“的確。”
鍾圖沉聲開口。
作為在場實力最強的人，他看得要比秦琅更清楚，躍空之魚的氣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跌落，因為之前的傷勢，它已漸入劣勢。
但這個層次的對戰，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除了默默在心中為躍空之魚加油打氣，他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靠近一些都可能被波及。
半空中，藍色和黑色的碰撞變得越發激烈了起來，躍空之魚也同樣覺察到了自己的狀態下滑，所以試圖以雷霆之勢迅速擊敗對方。
而噩夢怪物，似乎也有同樣的打算。
“是我看錯了嗎？”過了一會兒，曹東東低聲開口，“為什麼我感覺躍空之魚好像變紅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左格仔細看了看空中藍色之中偶見血紅色光芒閃動的躍空之魚的殘影，“難道是因為受傷太重了？”
“不。”一旁的法蒂瑪搖了搖頭，眼神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那不是血的紅色。”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到躍空之魚的時候，它的狀態麼？”
聽到法蒂瑪的問題，眾人同時一愣。
第一次看到躍空之魚…
經過這麼長時間，他們早就已經默契地將躍空之魚的縮小形態稱為“小彩”，只有完全形態才會被稱為“躍空之魚”。
所以他們第一次看到躍空之魚，不是在“躍魚號”遊輪上看著對方被捕撈起來，而是在古遺蹟之中，那讓人心神震顫的驚鴻一瞥。
“你的意思是…”秦琅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躍空之魚正在逐漸進入到狂暴狀態之中？”
聽到“狂暴狀態”這四個字，所有人的表情同時一變。
即便是未曾經歷過躍湖市危機的鐘圖和衛莎莎，對隔壁市最近發生的大事也並不陌生。
陷入狂暴狀態的躍空之魚，可是會不分敵我瘋狂攻擊一切的，之前它就曾險些毀了整個躍湖市！
“怎麼可能？！”趙倩驚撥出聲，面色發白，“躍空之魚肯定清楚這樣的後果，如果它進入到狂暴狀態，整個蘭丘市都可能被毀掉！”
“不，這是有可能的。”左格沉聲開口，“如果躍空之魚認為，蘭丘市被毀的結果相比讓那隻噩夢怪物逃脫的結果要更好，它的確可能這麼做。”
聽到這話，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傳說生靈，都曾追隨最初食靈。”看到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左格迅速解釋道。
“在最初食靈沉睡之時，這些傳說生靈被賦予了各自獨特的能力，與此同時也肩負著替最初食靈守護這個世界的責任。”
“我雖然不知道那隻噩夢怪物究竟是什麼，但從銀之玉留影中些許描述也能夠推測到，那可能是傳說生靈的敵人，是可能破壞這個世界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那麼傳說生靈為了履行自己的責任，很可能會不顧一切，甚至做出一些犧牲。”
“狂暴狀態雖然敵我不分，但實力卻會大幅度增長，眼下可能是它擊敗對方的唯一辦法了。”
左格的分析很殘酷，但眾人卻逐漸意識到，似乎的確是這樣。
他們重新看向天邊，一抹血紅色的能量炮重重落在噩夢怪物的身上，將其擊退倒飛。
但他們的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悅。
因為躍空之魚正常形態下使用的能量炮，分明是藍色，這血紅色的能量炮只在狂暴狀態時才有。
半空中，躍空之魚的身形變得清晰起來，它的身軀比之前龐大了許多，上面多出了一道道血紅色的紋路，就連蔚藍色的眼睛也染上了一層血紅。
“嗚——”
它微微扭頭，朝秦琅等人所在的方向長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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