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再一看李護衛,李護衛的狀態在他看來,也很是有些奇怪。李護衛現在正盤膝而坐,跟那管事打了一場之後,李護衛便是力不從心,虛弱得站不起身來。
現在的他,正在閉目養著神,盤坐在地上,沒有顯現出什麼動作。
主心骨見到眼前的景象,不懂李護衛到底是在安靜地調整自己的狀態,是在打坐?還是李護衛正在身體之內執行著一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亦從未接觸到的東西。
對於主心骨的目光,江憲並沒有多加在意。
江憲清楚,落到現在的主心骨這般境地的人,在眼下的這個處境之下,若是想要脫身,自然是要多算計一些。
只有不斷地嘗試著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才有著脫身並甩開他跟李護衛的可能性。
換位思考,這些江憲都能夠理解,也並沒有為主心骨的觀察與算計感到厭惡,同時,他也不認為主心骨的這種緩兵之計是一種狡猾的做法。
生死麵前,有著求生的慾望,這是人之常情,於主心骨而言,亦是如此,即便他並非是一個好人,卻也是有著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但是,假如江憲真如主心骨所料那般是一個實力較低的武者或者是根本不是一個武者,那種情況下,主心骨唯一可能逃走的時機,已經被他錯過了。
可也許主心骨的謹慎便是如此。
他是根本逃不掉的,他心中所想的那種情況也是與現實情況所不相符的。
江憲根本就不像他所猜想中的那般是一個低階武者或者是一個普通人,她是一個實力還要遠在主心骨這個地階武者之上的天階高階武者。
是以,主心骨是無論如何如何都逃不掉的。
主心骨猜測江憲跟兩名護衛的來頭應當不小,甚至猜測到了江憲跟兩名護衛的身後可能也是有著修士相助,但若說江憲三人是來自遠超於祁州幾個大家族的家族,主心骨卻也是不相信的。
雖然他並不清楚江憲的手中到底還有著多少的底牌,但有著修士的家族,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主心骨卻是沒有聽說過附近幾個州的家族有什麼動靜。
再者說,附近幾個州的大家族數量本就有限,若是加上有修士背景這一條,那麼,有著修士背景的大家族便更是少之又少了。
是以,江憲三人偶然間得了些非凡的東西他信,但若說是身後有著修士撐腰,他確實不怎麼信的。
排除掉附近幾州,若是離得再遠些的地方的大家族,想來,也是不會是如同江憲這三人一般,如此隨意地便敢出遠門。
所以,主心骨判斷江憲三人就是在混淆他的視聽。
他幾乎是認定了江憲三人就是附近州的家裡養著點武者的中等家族中的人。
其實,主心骨的猜測的方向也是被李護衛的狀態迷惑得出現了些偏差。
江憲三人哪會跟修士扯上關係,就算是整個映州,能夠跟修士扯上關係的人家,又有幾戶呢?
別說是身後有著修士撐腰,就連身後有著修士相助或者是幫上一把江家,也是解了江家的燃眉之急。
若是真能夠跟修士搭上關係,江家又何故沒落至此呢?主心骨的性格所致,讓他既是謹慎,又是有些時候會有些優柔寡斷。
謀定而後動沒有錯,但若只是如同主心骨這樣一味地觀察,卻絕對是容易耽誤逃走的時機的。
當然,賭的後果可能是立即得到最壞的結果,但若是深思熟慮,雖然很難像是賭贏那般一次性來個痛苦,能夠迅速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卻終究是個穩妥的方法。
多方面考慮並且觀察後的結果,很難會是最壞的結果。
主心骨在心中想著想著,愣神之間,盤膝而坐的李護衛卻是有了些動靜。
李護衛將眼睛緩緩睜開,眼前的情景,卻是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明亮。
對於身處黑暗,失去了光明,又歷經苦難,重見光明的人來說,這光明來得自然是要比之前輕而易舉、不費任何力氣便能擁有的那般,要更加的難得。
當然,這一切都少不了高懸於空中的那輪明月的相助。
他在原地活動了一番筋骨,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氣力會恢復得如此之快。
這樣的結果,便是讓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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