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護衛奇怪的是,即便他們這些人從事的不是正經營生,即便是他們不需要招待旁人,也應當是有一間能夠讓眾人湊到一處商議事情的屋子。
他們幹這營生,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幹了多年,自然該安置的,早都已經安置妥當,不太可能出現連個商議事情的地方都沒有的這種情況。
莫非,這並不是他們的老巢?
難道主心骨領他們來的這處地方,根本就不是他們平日裡活動的據點?難道他們的老巢,還另有他處?
這處地方在柳護衛看來並不對勁,他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而除他以外,旁人間的氣氛也是有些不對勁。
主心骨是要等著江憲問些什麼的,而江憲也正在等待主心骨給她一個說法。
雖說主心骨將江憲他們引了過去,卻是沒有人坐下。
主心骨與李護衛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對,李護衛卻是沒有任何想要落座的意思。
即便是主心骨的目光再殷切,即便是他如何示意、表現他想要李護衛坐下的意思,李護衛依舊是紋絲不動,既不熱切,也不疏離。
無奈之下,主心骨則是換了一個目標,他又將目光放到了柳護衛的身上,然而,依舊是沒有什麼結果。
柳護衛一副“我根本不累”的樣子,雖說柳護衛的神情很淡,可在主心骨看來,卻是十足的挑釁。
然而,他又奈何這些人不得,也實在是沒有法子,更是不敢有什麼脾氣。
其實,江憲不落座,兩名護衛是如何也不會坐下的。
並非僅是因為身份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江憲不做的,便大機率是不該去碰的。
這是一種沒有任何理由便存在的信任。
可能是他們跟她相處以來,知道了江憲的可靠,兩人才會如此有默契的,不約而同地對她產生信任。
主心骨面露尷尬之色,自己一通招呼,到頭來,竟是沒人買他的賬。
被人綁著,被馬馱著的又不是他們?
誰要管他們這些人累不累,反正他自己是累極了。
他此刻是非常想要立時一屁股端坐在那石凳上,好好休息上一會兒。
然而這些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固執,怎麼也不肯落座。
要說是多累,其實也算不上。
他現在感受到的累,主要是心理上的。
在到達那處林中的破舊院落之時,其實,他便是感受不到什麼疲憊了,整個人也是神清氣爽。
之後的疲憊之感,全是他自己裝出來騙人的。
現在倒是不必再裝了,從到達那處院落之後,已經緩了好久,按理來說,他也不會再感受到多累了。
尤其,他還是一名武者,怎能像平常人一樣,動輒喊累。
但是此刻,他的小命正捏在這些不肯買他賬的人手中,自然也是不敢輕易地坐下。
若是他坐下,那場面成了什麼樣?
他突然覺得,他的命真的很苦,一瞬間,一切的苦惱便都接連湧上他的心頭,猶如一個小苦瓜,有苦說不出。
怎麼好處都是別人的,而自己只能被一個又一個的人拿捏?拿捏他的,還都是不能輕易擺脫掉的,是一個比一個難纏的怪人。
眼下這情況,他自然是知道李護衛跟柳護衛都是要聽江憲的指令行事,他是想怪罪也怪罪不了作為江憲下屬的那兩名護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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