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
朱思勃對海東青等人解釋道:“我門生的兒子,叫我爺爺……勉強不算亂了輩分。”
“孫子,起來說吧。”
郭橋陸沒有站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寒風吹過在他身後響起陣陣哨鳴。
“什麼聲音?哨子?”
郭橋陸委屈地哭出了聲音:“不是哨子,是我鬆了!”
“爺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父親被抄家,我全家女子都被送去了教坊司,男子被送來北冥關當死囚充軍。”
“死囚營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他們對我更比其他死囚更苛刻,只因為我是爺爺您的心腹,他們處處針對我,懲罰我,對我用刑,只為討好狗世子衛淵。”
“嗯,這句狗世子罵得舒服!”
在場眾人包括海東青,紛紛滿意地點點頭……
郭橋陸繼續道:“他們晚上把我關進一群喜歡男人,有龍陽癖的牢房,白天就帶我去製作棉甲……”
“等等!”
朱思勃忽然想到了什麼:“棉甲?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我用我身上的這些棉片,然後疊起來中間鑲嵌鐵片的甲冑!”
“這是什麼東西?”
朱思勃上前抓起裹在郭橋陸身上的棉片,仔細打量起來。
納迪爾沙輕聲道:“這是棉花,產地天竺,在我們波斯也有種植。”
朱思勃看向郭橋陸:“製作棉甲的工序你還記得嗎?”
“記得,但能不能先吃完飯……”
“現在就去做!”
海東青冷哼一聲,嚇得郭橋陸連忙磕頭:“做,我現在就做。”
隨著郭橋陸用身上裹著的棉片做出棉甲後,朱思勃拎起棉甲,頓時其中的鐵片掉出來好幾塊。
郭橋陸尷尬地道:“師公,這棉甲製作挺繁瑣的,我也不太會,但就是大概這樣。”
海東青一把搶過棉甲,隨手丟上半空,沒動用修為,只是拔刀砍了上去。
外面的粗布破裂,但卻被夾層的鐵片擋住刀鋒。
“防禦力和輕甲差不多!”
海東青點了點頭,上下打量只穿著一件單衣的郭橋陸:“你從北幽關跑到這,最少需要一天一夜吧?”
郭橋陸連連點頭:“對,渴了吃雪,餓了生吃馬頭。”
“馬頭?”
“半路撿的,可能是陳慶之帶回去時不小心掉落……”
郭橋陸說到這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對朱思勃諂媚地道:“師公,我還有一個訊息,衛家軍內部出現分歧,而且很嚴重。”
“哦?詳細說說。”
“大概就是陳慶之最近立功太多,那狗世子衛淵又在軍營大肆宣揚,現在這白袍小將的名望都已經超過霍破虜了,而霍破虜的親信包括蟒雀吞龍都很不服……”
“這件事稍後再議!”
海東青掂量掂量手中的棉甲:“他能一天一夜光靠棉片禦寒,那就說明衛家軍計程車兵不需要穿皮襖這些,只穿這一件棉甲就夠了。”
“哦?”
其他勢力高層紛紛上前掂量幾下棉甲:“穿一件這東西,就抵得上兩件皮襖外加甲冑,那可是減輕了幾十斤,甚至上百斤的重量,怪不得我們戰馬跑不過他們,原來這就是衛淵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