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姝重新回到姨母房中時,劉御醫已經把完了脈,正被顧安送出門去。
見到外甥女回來,葉懷素和顧清眠、顧庭濟母子幾人都鬆了口氣。
“表姐,二哥哥有沒有為難你?”
顧庭濟率先迎上來,焦急的在她身上到處察看,生怕表姐受了半點欺負。
對此,葉懷素甚為不滿,不停咳嗽著,有些吃力的責備起來:“濟兒,不許胡鬧,你二哥哥待你表姐情深義篤,他怎捨得為難傷害你表姐?”
“可二哥哥方才對錶姐也太粗魯了些。”
顧庭濟不甘心的撇嘴:“阿孃、阿爹為何非得逼著表姐嫁給二哥哥,自打他和大哥哥領回來那個女人後,現在府裡被弄成什麼樣子,他們心裡根本就沒有表姐。”
“你住嘴。”
葉懷素怒斥一聲,整個人都變得格外不好,猛烈咳嗽著直接咳出血來。
這可嚇壞了顧清眠,趕忙拿著帕子上前為母親擦拭嘴角。
瞧著那滿帕子的血跡,葉綰姝心頭也不由一凜。
“清眠,你帶阿濟先下去吧。”
表弟表妹都是孩子心性,葉綰姝也怕母子幾人吵出個好歹來,急著同顧清眠吩咐了聲。
顧清眠點了點頭,起身強拉著顧庭濟出了屋子。
待得房中清淨下來,葉綰姝坐到床邊,先是看了眼一旁的方媽媽:“方媽媽,劉御醫方才怎麼說,姨母的病可有大礙?”
方媽媽哀嘆一聲,如實答道:“夫人的病都是前幾日叫大公子給氣的,眼下需好生靜養才是。”
話落,又憤懣不已的瞪了眼屋外的方向:“真不知大公子是缺了哪根筋,為著個勾欄女子作踐自己也就罷了,還將國公府弄得烏煙瘴氣。”
“好啦,當著綰綰的面說這些作甚。”
葉懷素撐著口力氣重新坐了起來,臉色蒼白無力的靠在枕邊。
這副樣子,看得葉綰姝著實有些心疼,卻又分外氣惱,氣她固執迂腐一根筋。
她也知道,像她們這種毫無背景的商賈人家,能坐穩國公夫人的位置的確不易,或許很多時候不能感同身受理解姨母的不易,但她始終覺得,凡事別懷有執念,總能過得輕鬆些。
可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葉懷素又搶先開了口。
“方媽媽,你先下去吧,我和綰綰說幾句話。”
屏退了方媽媽,葉懷素靜靜打量著葉綰姝,也未再提顧家兄弟,只是淺笑著問道:“綰綰,這次回季家和府上那些姨娘、妹妹們處得如何?姨母準備的禮物你那些妹妹們可還喜歡?”
這話問得葉綰姝倒不知如何去答她。
想了想,只得隨口敷衍了句:“挺好的,姨母無需掛懷。”
本沒想著去結交季家院裡那些人,可姨母這一提醒,讓她瞬時想到了秦姨娘膝下的季寧悅和秦楚霖。
昨夜若不是這兩個小傢伙指引,她逃出季家恐怕還真要費不少功夫。
也不知這份恩情還有沒有機會還上。
收回思緒,葉綰姝重新看向姨母,瞧著那張憔悴不堪的面容下,仍在強撐的倔強傲嬌,只得又耐著性子勸了句。
“姨母,你就是整日裡操心的事太多了,清眠、庭濟孝順懂事,你為何就不能守著他們姐弟過好自己的日子,總去理會旁人做什麼,身體累垮了傷心的也只會是他們姐弟。”
“我就是氣不過。”,葉懷素捂著帕子連咳數聲,眼裡都嗆出了淚花:“咱們葉家的女兒,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勾欄賤貨,值得庭洲違逆太后也要娶她?”
這點葉綰姝以前沒想通,她現在心裡卻跟塊明鏡似的,顧庭洲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皆因他有個好弟弟,硬生生將他推到了這一步。
恐怕此刻的顧庭洲還在感激顧庭琛的深明大義。
如今只要一想到這兄弟二人,葉綰姝就感覺心累,實在不願多做議論。
見姨母又咳得面紅耳赤的,葉綰姝連忙攙扶她躺了下來,沒好氣道:“為那樣的人生氣值當嗎,氣壞了身子只會讓她更加得意。”
為她拉上被子,葉綰姝最後叮囑道:“好好養病吧,姨母,別再胡思亂想了。”
她今日剛回府,葉懷素也不想讓這丫頭感到太糟心,強撐著笑意,道:“你先回去歇息吧,姨母會好好養病的。”
環顧了遍屋子,突然覺得不對勁,葉懷素忽然又問道:“春紅、杏桃那兩個賤婢呢,怎麼沒隨你一道回來?”
“我還有些事託她們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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