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領著榮媽媽直接去了季寧萱的院裡。因鄭姨娘的突然消失,季寧萱的舅父、舅母一直心有不安,得知季家嫡女失勢的訊息後,便第一時間趕來了外甥女的院裡。
孫姨娘到時,院裡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寧萱,你究竟懼怕什麼?”
鄭大頤指氣使道:“你可是我的親外甥女,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老向著那孤女,難道讓你表弟繼承季家的家業還不如秦家那野小子,你何必便宜了外人?”
舅母尤氏也道:“就是啊,以前大姑娘要嫁入永寧王府,你有些忌憚也就罷了,可現在她已經淪為棄女,你還要向著她,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季寧萱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她雖然不懂朝堂之事,但卻深諳人心。
傅明池若不在意長姐,當初何必孤身入臨安,更不會鋌而走險將越州軍安插到嘉裕關去。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阻止長姐前往北境和親,如今豈會因為一個大丘公主的到來突然轉變心意。
更別提赫連玖是永寧王府的仇人,張家怎會甘心讓傅明池迎娶仇人做將來的主母。
這一切只有可能是長姐和傅明池的計謀。
既然選擇了那她就不會再輕易動搖自己的決心。
“舅父舅母早些回去吧,我不知小娘下落,更無力幫扶舅父舅母。”,季寧萱眼裡毫無半分動搖:“府上的事情爹爹生前就留有遺囑,讓長姐全權打理,我無法過問。”
說完,又刻意提醒道:“徽州戰亂已平,廷封管事和葉家那位陶掌櫃這幾日就要帶著侯爺回府了,我不希望看到家裡再生事端。”
聽到這話,孫姨娘頗為氣憤的闖了進來:“廷封就是個家奴,他算什麼東西,還敢置喙府上的事情,陶安然連咱們府上的家奴都算不上,他更沒說話的份,三姑娘這般唯唯諾諾,到底圖個什麼?”
見孫姨娘這副架勢,季寧萱便猜到她又不安分了,不悅道:“孫姨娘,你別忘了,你也只是府上的妾室,論起來怕是還趕不上廷封,之所以留你在府上不過是看在你女兒寧芮的份上。”
“你”
孫姨娘氣得直喘粗氣:“我看你當真就是個軟柿子,你小娘顯然是被人給害了,你就這樣嚥了這口氣?明明只要你肯與我們聯手,老爺文忠侯的爵位就會是你表弟的。”
“你休要拿小娘來說事。”,季寧萱望向舅父舅母:“我提醒過她,她一意孤行,就算被害了那也是咎由自取。”
也無心再與這一屋子人置喙,她藉故道:“再過幾日就是臘八節了,我還得去暮蒼齋同長姐商議迎小侯爺的事,舅父舅母請便。”
話落,直接出了院子。
鄭大和尤氏面面相覷著,幾乎同時出口問孫姨娘:“我那妹子當真是被葉家丫頭給害了?”
“十有八九的事。”,孫姨娘道:“鄭姨娘一心為著你這兄長,你可不能讓她寒了心,定要奪回爵位才是。”
鄭大思忖著點了點頭:“孫姨娘可有什麼法子?”
孫姨娘笑道:“府上的事總歸不是幾個丫頭就能說了算的,更別提大姑娘本就沒有認祖歸宗,只要請來季家的族長和耆老們,多許他們一些好處,令立繼承人並非難事。”
“好,我們這就去求季家族長來主持大事。”
鄭大和尤氏同孫姨娘商議妥當後,便行色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