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
這時的火車很慢。
綠皮火車,還是燒煤的那種。
但是並不妨礙,綠皮火車將懷著夢想的人們,運輸到了天南海北。
躺在椅子上睡了一覺起來,編輯李英去打了開水回來,拿出一些乾糧,和主編嚴辰就這樣簡單的吃了點。
“李英同志,感覺怎麼樣?第一次出這樣的遠門,累不累?”
嚴辰笑著問道。
“不累!只要一想到,馬上便能見到鍾躍進同志,我的心情就無比的激動。”
李英興奮地說道,畢竟這將近兩個月來,她無數次在腦海當中幻想過鍾躍進的樣子。
更加無數次期待著,和鍾躍進見面的這一刻。
“嗯!很好!年輕人,就是要這樣富有激情。
現在我們的國家剛剛擺脫了暮氣,正在朝氣蓬勃的發展,就需要你們年輕人,有這樣一股衝勁和幹勁。
你是我們《詩刊》雜誌社裡最年輕的編輯,但說實在的,我卻是最看好你。
其他的那些編輯們,大多本身就是著名的詩人和文人。
文人相輕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自古都是如此,不可避免。
他們對於一些來稿的評判和角度,往往會有失公允。
所以,像你這樣純粹的文字工作者,在我們《詩刊》當中將會發揮出特殊的作用來……”
嚴辰主編正好趁著這一次單獨帶李英出差,將平時一些不方便對她說的話和經驗,好好在車上傳授一番。
就這樣……
認真說話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列車開進了吉省,那白雪皚皚的風景,火車從山林之間穿梭而過。
看著底下的一個個小小的村莊,升起的裊裊炊煙,兩邊筆挺筆挺的各種樹木,都是獨屬於東北人的一種浪漫。
“東北,真美!”
儘管無數次從文學作品當中,領略過東北景色的美感。
可當李英真正的坐在火車上,以一種勻速的目光掠過去時,所帶來的震撼還是難以言表的。
畢竟……
這個時候的京城,可不像後世一樣,環境也治理好了,高樓大廈各種現代化也全都跟上了。
說白了,在這個年代生活在京城,真談不上什麼享受,反而還挺受罪的。
因為環境破壞的緣故,京城的沙塵暴非常嚴重,一旦到了黃沙天,屋外根本就沒辦法待人。
一斤風都有半斤沙子,出門一趟,就跟掉到土裡一樣。
這種情況,甚至到了2008年奧運會之前,才花大力氣改善,你敢相信?
冬天的時候,京城就更慘了。
家家戶戶都靠燒媒爐子取暖,這就導致了燃燒產生的汙染物,漫天飛。
整個京城的冬天,就沒有一個好天氣,漫天的都是烏煙瘴氣。
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工作和生活,其實人是很難會有好的心情與心態的。
所以……
當李英和嚴辰看到火車窗外,這清晰無比的天空,還有樹木與村莊,心中難免會有一些豁然開朗的激動之情。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才是令人身心愉悅的景色。
很快,火車在春城一個短暫的停靠。
李英和嚴辰趕緊拿著行李下車,然後立馬坐上了另一列前往白山縣的列車。
過程不復雜,站內直接就換乘了。
畢竟,這個年代能坐得上火車的人不多,火車站都比較小。
又經過不到一個小時的晃盪,《詩刊》的兩名編輯終於到達了白山縣。
李英與嚴辰一到站,便看到在月臺上,有人舉著寫著《詩刊》編輯的牌子,兩人便立刻走了過去。
“同志您好!我們是《詩刊》的編輯,我是編輯李英,這是我們的主編嚴辰,請問您是白山縣政府派來接我們的人麼?”
李英禮貌地問道。
“對對對!李英同志您好,我是縣政府宣傳部的,這是司機孫師傅。
熊縣長派我們來接你們,先到我們縣招待所去。”
見找對了人,李英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們電報裡說的鐘躍進同志,你們找到了麼?”
“找到了!找到了!鍾躍進同志,早上就已經由司機孫師傅,接到了縣招待所住下來。
你們跟著我們,到了縣招待所,便可以見到鍾躍進同志了。”
宣傳部的幹事,笑著說道。
孫師傅更是拍著胸脯,驕傲道:“為了不耽誤你們的事,今天早上四點鐘我就起來,到林家溝去接的鐘躍進同志呢!”
“那真的是太好了!謝謝你,孫師傅。現在還勞煩您送我們到縣招待所去。”
知道馬上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唸的鍾躍進同志,李英肉眼可見的,小臉立馬緋紅了起來。
同時,她的小心臟噗嗵噗嗵狂跳了起來,這是一種馬上要見到偶像的那種激動與……羞怯。
……
而另一邊,鍾躍進被接到縣招待所後,開了一個幹部單人間。
他一頭躺在鬆軟的棉被上,看著這乾淨而高檔的房間,比村裡的知青宿舍好不知道多少倍呀!
“哈哈!我真的……真的做到了。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威脅我了,等我到了京城,就算其他的知青寫信到《詩刊》來舉報我,又有什麼證據呢?誰會相信他們的胡言亂語呢?”
關上門後,鍾躍進一個人在房間裡,興奮得握緊了拳頭。
而且,他絲毫不擔心,田進步和趙歡兩個人被發現失蹤了。
因為他都已經做好了伏筆,田進步是進山沒回來,極有可能死在了山裡,這是所有人第一時間會想到的可能推論。
至於趙歡,知青那邊都親眼看到她和自己一起返城了,自然沒人會來追究這事。
若是將來某一天,趙歡的家人找來了。
順藤摸瓜,也只能得到司機孫師傅的口供,那也是趙歡和自己吵了一架後,然後自己單獨回村,結果半路不小心摔下去了唄!
鍾躍進透過縝密的謀劃,將自己從兩個人的死摘得那叫一個乾乾淨淨。
現在……
他便迫不及待地用開水壺裡的熱水,擦了一把臉。
對著鏡子,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來。
是的!
他要乾乾淨淨的,去迎接屬於自己新的身份,新的人生。
原本,他是想要親自去車站迎接兩位《詩刊》的編輯的。
但是,卻被司機師傅小孫給阻止了。
他說縣長吩咐了,讓他好好在招待所裡休息,好歹也是知名詩人,人家來拜訪,就得端著一點架子,親自去車站迎,算什麼樣子呢!
鍾躍進想想也對,自己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了。
而且,是自己的“詩”,讓《詩刊》一下銷量也提升了上去,影響力也爆發了上去。
《詩刊》是自己的伯樂,自己同樣也是《詩刊》的“恩人”嘛!
鍾躍進暗暗在心裡告訴自己,見到編輯以後,一定不能太卑微,要把身份給拿捏住,把大詩人的氣質給拿捏住才行。
咚咚……
敲門聲響起,鍾躍進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趕緊跑到門口去開門。
他以為是是《詩刊》編輯到了,卻不想開門看到的,卻是本縣的熊縣長。
身上還帶著傷的熊縣長,今天一起床,便立刻趕往縣招待所,特地來慰問他這個全國的知名大詩人呢!
“熊……熊縣長?”
鍾躍進真是受寵若驚,這可是一縣之長啊!
放古代,就是縣太爺,一個縣的土皇帝呢!
現在專門趕這麼早,就為了專門來看望他呢!
“鍾躍進同志!你好啊!真的是沒想到,你這樣的大詩人,在我們縣插隊當知青,還如此的低調。
不是《詩刊》編輯找到我們,我們根本都不知道,是我們的工作失察啊!”
熊縣長一進門,就樂呵呵地說道,還伸出手來,同鍾躍進親切地握手。
“沒……沒有!沒有!熊縣長,我……我我純粹就是不想太……太過招搖。”
鍾躍進嚥了咽口水,趕緊回應道。
哪怕他再能裝,畢竟也只是一個才十八歲的知青少年,面對熊興旺這樣有氣場的一縣之長,還是難免的開始侷促和緊張的。
“恩!不錯,你很謙虛很低調。這可是年輕人不多得的寶貴品質呀!
你也坐呀!不要緊張,我就是來看看你,一會和你一起,見見《詩刊》的編輯們。”
看出了鍾躍進的緊張,熊興旺反倒覺得,這才是正常的。
像林火旺那樣十八歲就如此老練成熟,又掌握了那麼多本事的妖怪,全中國能有幾個呀!
“嗯!嗯嗯!熊縣長,我其實……其實就是寫了一首詩而已,不算什麼大的成就。”
嘴上雖然是這樣謙虛的說,但鍾躍進心裡那是真的樂開了花來。
連一縣之長,都對他這個“大詩人”如此禮遇,那等回到京城之後,憑自己的名氣,還真有可能像田進步說的那樣,結交到很多的達官貴人們呢!
“哼!林火旺,別以為就你可以和那些二代們交好。等我回到京城以後,甚至那些老一輩的領導人,都是我的詩迷呢!”
這一下,鍾躍進的內心是徹底膨脹了起來,
想到昨天林火旺和那些京城來的二代們,一個個稱兄道弟親熱的樣子,他自然是心有不甘。
現在熊縣長對他的態度,倒是讓他一下將信心找了回來。
和熊縣長聊了一陣之後,鍾躍進心裡的緊張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而且也真把自己擺在了全國知名大詩人的地位上了。
自己騙自己,潛意識中都已經覺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真是他寫的了。
又過了一會兒,《詩刊》的兩名編輯到了樓下。
編輯李英甚至都等不及前臺服務員,幫她開好房間什麼的,她將行李往旁邊一丟,立馬就問了鍾躍進的房間號,飛也似地朝著樓上奔去。
“鍾躍進同志!鍾躍進同志!”
李英那像小白靈一樣好聽的嗓音,還帶著一點標準的北京胡同音,在樓道里響起來的時候,鍾躍進也從房間裡一下站了起來。
“哈哈!看來是我們《詩刊》的大編輯們,都等不及要見到你這個大詩人了。
我今天也正是好運氣,正好見證一下,你們這伯樂和千里馬的第一次會見。”
熊縣長也是站起了身,哈哈直樂地說道。
“鍾躍進同志!”
李英快步來到房間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裡面的鐘躍進。
此時脫掉了大衣,裡面穿著一件發黃的毛衣和裡襯,濃眉大眼,身高一般,一米七的樣子,不算帥氣,但也不醜,就是最普通的男知青的模樣。
但是,李英已經反覆期待了兩個月之久,在心裡都不知道給鍾躍進已經上了多少層的濾鏡了。
所以,一見到他,十分激動地伸出手來,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鍾躍進同志!你好!我……我是給你寫信的那個編輯李英,也是……也是挖掘出你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編輯李英。”
“李英同志!你好!非常感謝你對《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欣賞與喜歡。
沒有你的話,恐怕這首詩,很難這麼快和全國人民見面。
你寫給我的信,我每一個字都反覆看了,情真意切,也給予了我極大的鼓勵。”
鍾躍進極力地使自己呈現出,一副憨厚真誠自信又陽光的文學青年的形象來。
“那封信,還是太短了,鍾躍進同志,我想跟你說的話,真要寫出來的話,恐怕有十萬字那麼多呢!
哈哈!今天算是真的見到真人了,真的難以置信,你這麼年輕,就能寫出如此優美和浪漫的詩句來。
往後還有如此漫長的人生,你的文學生命還很長很長,我們整個《詩刊》雜誌社都非常歡迎你的到來,同時更加期待,你往後更多更好的作品……”
李英進入了狀態以後,就和鍾躍進有說有笑聊了起來。
甚至連一旁的熊縣長都有點坐冷板凳,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他們文化人之間的談話。
正好這時,主編嚴辰辦好入住手續之後,也走了上來。
熊縣長便和他開始親切地攀談了起來。
期待了這麼久,不管是李英還是主編嚴辰,都有一堆的話和疑問,想要和鍾躍進溝通。
足足聊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都過了午飯的點,幾人肚子咕咕叫,才笑著中止了。
由熊縣長做東,在縣招待所的小食堂裡吃了小灶。
不過吃完飯之後回房間休息時,李英才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哎呀!我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呢!到了白山縣,就得馬上聯絡一下我的表哥他們,讓他們快來招待所,見他們偶像大詩人鍾躍進呀!”
於是,她趕緊到招待所的前臺去打電話,轉了幾下,才轉接到了345團的團部那。
“喂!我找徐小東……”
這是徐小東最後留給表妹李英的一個聯絡電話,這年頭沒有手機,聯絡人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時候甚至得好幾天才能聯絡得上,很多事都是因為溝通不暢而給耽誤了的。
李英透過345團那邊得知,徐小東他們並不在團裡,不過他們已經馬上派人去通知了。
在徐小東他們得救的第一時間,為了防止345團那邊認為他們失蹤,就給那邊打去了電話。
並且徐小東也告訴那邊,若是表妹李英有打電話過來,立馬就打電話到林家溝來聯絡他們。
所以……
林家溝生產大隊這邊,趙蒙生和黃小力,再一次經歷了早起的苦練,丟掉腳上的沙包,整個人的背後都被汗水給浸透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村部的電話卻急促地響了起來,大隊長林水生正好在,接起電話之後,立馬就朝著外面喊了起來。
“徐小東!徐小東同志!你的電話,345團那邊打過來找你們的。”
“好嘞!馬上來。”
徐小東剛還在取笑自找苦吃的趙蒙生和黃小力兩人,然後便起身快步去隊部接電話。
“喂……”
接了電話,徐小東立馬大叫了起來,“真的?太好了!好好好!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
然後,徐小東就飛也似地跑回二代們這邊來,一向都是沉穩表情的他,第一次這麼激動起來。
“咋了?小東哥,什麼好事,看把你激動的。”
趙蒙生反過來笑他道,“要冷靜!要沉著!每遇大事有靜氣,不是你教我們的麼?”
“哈哈!老趙,你倒是找到機會,就反過來教育起小東哥來。”黃小力樂得哈哈道。
徐小東卻是不和他們一般見識,直接就叫道:“是鍾躍進同志!我表妹李英已經到白山縣招待所了,鍾躍進同志就在那。他們剛剛還深入交流了一個多小時呢!”
“啊!鍾躍進同志!真的是他麼?”
首先叫起來的不是別人,反而是陳靜這個平時看起來最文靜的姑娘。
然後是許小云,她立馬站了起來:“快!不是還有一輛吉普車麼?走!我們快回白山縣去吧!”
“對哦!那輛吉普車,是那個錢記者的。走!找錢記者去!我想她肯定也很樂意,採訪一下風靡全國的大詩人鍾躍進。”
“哈哈!人家鍾躍進願不願意給她採訪,還是兩回事呢!”
……
二代們激動不已,畢竟他們來東北這一趟,最大的意義和目地,就是為了見偶像大詩人鍾躍進的呀!
只有鍾小軍比較無感,笑著說道:“你們也太誇張了吧?不就是一個詩人嘛!用得著讓你們這些共和國的繼承者們,如此激動和興奮?”
“切!小軍,你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你知道現在鍾躍進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有多火麼?全國的文學青年們,就沒有一個不佩服和崇拜他的。”
趙蒙生笑著說道。
“在京城,不知道多少詩社裡,每天都至少要朗誦十遍以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呢!”
黃小力還擠眉弄眼地說道:“我不少鐵瓷哥們,就靠著給女孩朗誦《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就贏得了芳心呢!你說厲害不厲害呢?”
“啥?別人只是朗誦了他這首詩,就能追到女孩?這麼厲害?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有魔法麼?”
原本還小覷和打趣的鐘小軍,徹底有點驚呆了。
許小云則是俏皮地說道:“不是魔法,而是文學的魅力,是詩歌的魔力。最最優秀和偉大的詩歌,才有這樣的魔力。
我們反正是要馬上去的,你去不去隨便你。反正,如果你不去的話,我敢說,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們可是帶了相機的,到時候能和這樣的全國知名大詩人合影的,這樣的機會,一輩子說不定就這一次了。”
“去去去!當然要去了。我也要見見這位知名大詩人。”
鍾小軍立馬就拜服了。
然後,二代們立馬就找到了記者錢淑珍。
正好,錢淑珍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完善了對林火旺的採訪初稿,基本也沒什麼事了。
聽說他們竟然知道大詩人鍾躍進的蹤跡,立馬也跟著尖叫了起來。
“哇!不會吧!鍾躍進真是我們東北下鄉知青?而且就是白山縣的?
太棒了!太棒了!我這出差一趟,就挖到了兩個人物專訪,簡直是太值了。”
錢記者也是工作狂,立馬二話不說,喊上自己報社的司機,就超載著他們六人火速往縣城去了。
……
而另一邊,林火旺忙了一晚上,居然這一次腰不酸也不疼,還精神奕奕。
夫妻倆都是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因為林小雪和趙菊花都要早起去照顧飛龍們,趙大牛也是趕早去訓練。
所以除了林母外,也沒有人打擾到兩人的休息。
林母巴不得兩人在床上多待會,好早日抱上孫子呢!
自然不捨得將他們給吵醒,直到日上三竿,冬天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曬到了林火旺的屁股時,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呀!這怕不是都快十二點了?”
林火旺伸了伸懶腰,看到還甜甜睡在身邊的柳茹夢,沒忍住,上去一個小雞啄米。
“嚶……”
柳茹夢舒服得嚶嚀了一聲,然後舔了舔嘴唇,似乎還沒有被親夠的樣子。
林火旺就又啄了一下。
柳茹夢這才被啄醒了,笑著說道:“早上好呀!我的阿旺。一大早,就想使壞?”
“哈哈!夢夢,昨天是誰說的,不來了不來了,然後又拼命地說,再來再來的!”
林火旺毫不示弱地說道。
“啊!不許說!羞死了!不許你說了……”
柳茹夢立馬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這樣就能夠忘記昨天晚上那羞恥又幸福的一幕般。
“不說了!不說了!快起來吧!太陽都曬屁股咯!”
輕輕拍了一下柳茹夢那Q彈的屁股,林火旺深吸一口氣,覺得真的是幸福極了呀!
真的!
有時候幸福並不一定要有多麼物質上的享受,單純物質上的富裕,往往只會帶來更加無盡的空虛感。
幸福就是,心裡有那麼一個值得愛與惦記的人,然後你們可以每天晚上開心的說晚安,早上又相視而笑的起床。
“起了呀!快來吃飯吧!娘都給你們留著呢!”
看著這小夫妻倆,新婚燕爾,感情如膠似漆,林母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呀!
在她看來,神仙般的日子也比不過自己現在咯!
現在她就盼著,送子觀音,趕緊給自己家送來一個新生命吧!
“娘!你真好。這麵條真好吃!”
柳茹夢也是極會給別人情緒價值的,在家裡也不懶,能做的事情絕對會第一時間就動手去做。
所以,她和林母這對婆媳的相處,那絕對是模範婆媳,從來就沒有任何的爭吵和不滿過。
林母更是無比知足和賢惠的傳統婦女,任勞任怨,能多做一分,就絕對不會有一分的偷懶。
“夢夢,你們喜歡吃,娘天天都給你們變著花樣做。娘以前小時候,在孃家的時候,也是做一家子的飯哩!
會做的飯食可多了,以前是沒條件做,以後慢慢做給你們吃……”
林母笑著看著兒子兒媳,心裡一直都是暖暖的,幸福的感覺。
而林火旺和柳茹夢吃飽之後,柳茹夢就繼續昨天的話題說道:“阿旺,我們現在就去知青大院,拿著這本《詩刊》,和那鍾躍進親自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