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小露了,”陳陶說,“所以先幫她跑一趟。”“感覺龍蝦已經不用拿了……”候子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就算他再怎麼能吃,可這擺滿桌子的份量多少是有些誇張,恐怕都已經夠他們五人吃了。
“我去把她揪回來。”
夏黎大腿一拍,站起身。
他就知道,把這惡龍和食物放在一起是危險行為。
……
“老闆,我的牛排好了嗎?”
“快好了快好了,一會兒給你拿兩份。”
“老闆,我想要三份。”
“好的好的,那就給你三份!”
在一處現場烹飪的鐵板架前,露西亞抱著手裡的空盤子安靜排隊。
煎牛排的師傅見小姑娘這麼可愛,原本一人只能裝兩份的牛排,硬是給她裝了三份進去。
新出爐的黑胡椒牛排香醇四溢,露西亞抿了抿嘴唇,開心的直奔下一站。
“你給我站住。”
夏黎一把將她拉住,順其自然地把惡龍手裡的食物奪了回來。
露西亞原地站定,手裡的盤子消失了,有些納悶地抬頭。
“吃得完嗎你,”夏黎嚴肅道,“吃不完可是要留下來刷盤子的。”
雖說露西亞已經化成人形一個月了,但她顯然對人類胃部極限沒什麼概念。
別到時候哼唧哼唧的說自己一點也吃不下去了,最後還是得由夏黎來收尾。
“回去坐著,吃完再拿。”
夏黎把惡龍領回位置上,惡龍也不吭聲,對此沒有什麼反對意見。
屁股落座之後,她就低頭默默開吃。
肉類食物一盤接著一盤,吃累了就抱著果汁喝一口,對身旁的人類男性在聊什麼毫不在意。
夏黎喝了兩杯酒,和哥幾個有一茬沒一茬的覆盤下午那兩把遊戲。
陳陶和候子傑這兩個甩鍋王又互相不服氣,握著酒杯互懟,從頭吵到尾。
夏黎見他們鬧,自己也樂得不行,他與一旁戴眼鏡的西瓜頭付袁碰了碰杯子,搭話問道。
“你公務員考得怎麼樣?今年十一月初就開考了吧?”
“考了,嗐……”付袁搖搖頭,苦酒入喉,心裡也跟著苦。
“明年一月出成績,但我估計沒戲。別人都是在培訓機構全日制學習的,我這種在家自學的散裝考生,連門門道道都摸不明白。”
“沒事,考不過再考唄,”夏黎安慰說,“要不你也去報個培訓班,省得浪費時間。”
“報名費好幾萬呢,純當韭菜,”付袁吐了一口氣。
“那些培訓機構嘴裡說著五年沒過包退款,明面上看去很划算,但誰又能堅持考個五年?而且時間成本也是成本。”
夏黎想想也是,“那你沒事多翻翻網課,那上面講的乾貨不一定就比培訓機構少,實在覺得心裡沒底,想衝一把了,就再找個靠譜的小班試一試。
總之掂量著來,以你的成績,認真學進去了應該不難。”
說完,夏黎和付袁碰了碰杯,付袁笑著點頭:“老大,還是你靠譜。”
付袁是上東朝陽小區三號樓幫派學習第二好的,和夏黎是同等級別。
至於第一好的,則是那位在讀的女博士,現在人正在高鐵上,估計要不了一會兒就到了。
“嫂子,咱老大就交給你了啊。”
付袁有感而發,沒想到他們這隊伍裡最早找到女朋友的人居然是和他一樣足不出戶的夏黎。
他舉起酒杯要和露西亞碰杯。
露西亞埋著小臉在乾飯,見那個叫自己‘臊子’的人在對自己說話,雙眼迷茫地看向夏黎。
“杯子,拿起來。”夏黎低頭,在露西亞耳邊小聲說。
露西亞哪裡懂什麼人類的禮儀。
她只知道,好像在這裡喝水的人類都喜歡一口氣把自己杯子裡的水喝掉……這應該是某種傳統吧?
還粘著黑胡椒醬的臉蛋安靜下來,一雙琥珀般的眼睛盯著自己剩下的半杯果汁看了半晌。
猶豫片刻後,露西亞用滿是食物油脂的雙手捧起自己的水杯,汩汩喝水。
很耿直的一口喝完,然後把空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用手背擦掉嘴上殘留的水珠。
“喝完了!”露西亞大聲說。
“哈哈哈……”付袁見狀,一陣失笑。
夏黎無奈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啤酒舉起來和手臂懸空許久的付袁碰了一下。
“她不懂這些。”
“沒事,哈哈哈……”付袁笑得肩抖,眼鏡直往下掉,感覺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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