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找自己來就行了,畢竟自己把事情攬過來了,但誰給他的膽子竟然對香君不敬,這是觸動了陳曉的逆鱗了。
看著韓雪扶著香君走遠了,陳曉到旁邊休息的椅子上坐下,“掌嘴吧,抽掉他滿嘴牙,以後再向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可以自稱金無牙。”
小金總猛地抬頭,他怎麼知道自己叫金無崖?
可是已經容不得他想了,一個短髮小姑娘走過來,對著嘴巴就是一巴掌。金無崖痛的啊的一聲大叫。
金無崖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猛然一偏,半邊臉頰瞬間紅腫,火辣辣的痛感如烈火灼燒,鑽心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耳中嗡嗡作響。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翻湧著不可置信的怒火,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只擠出一絲嘶啞的氣音。
小姑娘笑道:“不要叫,一會就好了——”
她看起來挺清秀的一個人,但說這話出來,讓一旁的幾個小年輕全都毛骨悚然,脊背發寒,這是女孩子嗎,這就是女羅剎啊。
他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狠人,這人是真有種啊,明知道是金福的兒子,他還敢這樣的抽金無崖的嘴巴,這是一點也不把金福這個首富放在眼裡。好吧,雖然江州近期出來了幾個怪胎,但金福也算是前首富,是江州的名人啊。這人一點也不怕金家報復?
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下頜因咬牙而繃緊,整張臉因疼痛和羞辱而扭曲。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他怎麼敢的,怎麼敢的?”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敢動他一根手,今日竟當眾受辱,回去一定要找家裡麵人給自己找回這個場子,這個虧不能白吃。
陳曉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輕叩扶手,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他的眼神淡漠,彷彿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唯有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這個片區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眾人屏息,不敢輕舉妄動。其他遊玩的人也躲開了,生怕這邊的事情波及到自身。涼亭裡下棋的幾個老大爺,看了看這邊,搖著頭,顯然有點搞不懂現在的小年輕,怎麼火氣那麼大,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噼裡啪啦一頓抽,金無崖的臉頰高高腫起,面板下泛著紫紅色的淤血,嘴角撕裂,鮮血順著下巴滴落,染紅了衣襟。他的嘴唇顫抖著,牙齒鬆動,口腔裡滿是血腥味,連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腥氣。
嚴月一鬆手,他就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雙腿發軟,連支撐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指尖痙攣,想捂住臉卻又疼得不敢碰觸。瞳孔因劇痛而微微擴散,目光呆滯,彷彿還沒從那一連串的耳光中回過神來。
他想說話,可一張嘴就牽動傷口,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像是被掐住喉嚨的困獸。眼底交織著憤怒與恐懼,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羞辱——他堂堂金家少爺,竟被人當眾抽得毫無還手之力!
地上零星滴落的鮮血,和他凌亂的頭髮、歪斜的衣領,構成一幅極度狼狽的畫面。
陳曉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拍了拍袖口,彷彿只是撣去一絲微不足道的塵埃。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卻如寒潭般幽深,帶著居高臨下的輕蔑。
他緩步走近金無崖,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清晰可聞,每一步都像踩在對方緊繃的神經上。目光如刀,直刺向癱軟在地的金無崖,既無憤怒也無波動,只有一種近乎慵懶的嘲諷。
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如冰錐刺骨:“回去告訴金福,打你的人叫陳曉。讓他來找我算賬,包括那150萬。”
說到“150萬”時,他微微俯身,似笑非笑地補充:“若他不來,我就親自登門拜訪了。”尾音輕揚,彷彿在說一場無關緊要的約會。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徑直轉身,看著其他幾個小黃毛,“3分鐘,你們帶著他全部滾蛋,晚一秒鐘,他就是你們的榜樣。”
他帶著香君來遊玩的,剛進來就碰到他們,自然是讓他們滾蛋,再帶香君與韓雪轉轉了。
幾個小黃毛聽到陳曉的話,臉色瞬間煞白,瞳孔緊縮,像是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與慌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其中兩人手忙腳亂地架起癱軟的金無崖,手臂發抖,差點沒扶穩,讓他又摔了一次。幾人連滾帶爬地衝向公園入口處,其中一人被腳下青石子路絆倒,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卻連痛都顧不上喊,爬起來繼續跑。
他們幾乎是半拖半拽地把金無崖往外拉,金無崖的鞋子都掉了一隻,卻沒人敢回頭撿。
這些紈絝平時哪見過陳曉這樣的狠人,帶著那麼厲害的女保鏢,把金無崖打成那樣,他還能笑嘻嘻的,這種人太可怕了,讓金家與他神仙打架去吧,他們是惹不起。
可憐他們是騎行過來的,金無崖的腳踏車也沒人顧得上了,生怕3分鐘內不離開,陳曉真修理他們。
到了門口,看到外面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還有兩臺賓士GLS一前一後拱衛著。
這時周曉梅與唐糖從後面的賓士GLS上下來,他們看到二女的時候,眼神一凝,原來這個車隊是那個年輕人的,看樣子他的身份也不簡單啊。
陳曉?沒聽過這個人啊。
在江州知道陳曉這個人的,基本都是大人物,他們這些小紈絝,還沒有資格瞭解這些事情。
閃雲汽車集團總部,金福看著對面的金無憲。“你弟弟從國外回來,你覺得給他安排個什麼活做,這小子從小到大沒吃過苦。”
金無憲瞅了一眼老頭子,什麼叫他從小到大沒吃過苦,敢情意思是——現在最好不要給他選這比較辛苦的工作,他受不了那份罪唄?那自己當初為什麼就能吃苦,自己也不是後媽養的啊。
故作不知,說道:“嗯,小時沒吃過苦,現在是要鍛鍊一下了,我覺得可以安排到廠子裡,車間裡,先與工人打成一片。”
還待再說,看金福臉色變了,他立刻止住。
“金無憲,你什麼意思,怕你弟弟搶你的位置,怕以後我讓他接班?你現在要把他發配出去?”
“那沒有,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嗎。你看那個陳曉,人家就是業務員出身,現在多生猛。我想把弟弟按陳曉的方向培養,你想想,如果你的小兒子有陳曉的成就,這難道不是好事?”
金福沉思,還真是的,雖然陳曉那混到一點面子不給自己,不懂的尊重前輩,尊重領導。但不得不說那傢伙,一個業務員能在馮博士機器人科技集團混到那個位置,連馮菲菲都讓他三分,那是真的牛。
金無崖要是能拿做到他那個樣子,自己也就滿足了,到時兩個兒子,一個負責統籌管理,一個是市場操盤的高手,那閃雲汽車未來可期,大有可期啊。
嗡~
電話響了起來,金福拿起手機,笑道:“說到你弟弟,他就打電話過來了,這小子不錯,跟一群小子出去騎行,還不忘了給我打個電話。”
金無憲哼哼兩聲,這老頭子真他媽偏心。
電話接通,金福的表情頓時慈祥起來,“無崖......”
這時對面傳來“嗚嗚”的嗚咽聲,金福的心緊縮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裡,大聲道:“無崖,你怎麼了,怎麼說話都說不清楚。”
金無崖嘴巴腫的像噙著一根香腸似的,又聽金福喊了聲“無崖”,立刻想到自己這會真成無牙了,頓時悲從中來,哇哇大哭。
“無崖,無崖,別急,什麼事和爸爸說。”,金無憲也緊張的站了起來,爭寵歸爭寵,但這畢竟是他親弟弟。
但是電話那邊除了嗚嗚的哭聲,還有旁邊的嘈雜聲,金福與金無憲再也聽不到別的。
他喊了半天后,那邊傳來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叔叔好,我是無崖的朋友,無崖被人打了,現在第一人民醫院的牙科,他的牙齒掉光了。”
金福腦子轟的一聲,他猛地扶住桌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變得粗重而混亂,彷彿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讓他幾乎窒息。
“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帶著不可置信的顫抖。
握著手機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險些將手機摔落。
金無憲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空氣彷彿凝固。
“愣著幹什麼,還不安排車,馬上去第一人民醫院。”
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看到金無崖慘狀的那一刻,金福的嘴唇微微顫抖,臉色由紅轉白,最後變得鐵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心疼道:“無崖,我發誓不管對方是誰,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