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宣愣神,玉山先生倒也覺得正常,小孩子嘛,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迷茫的。
片刻後他問:“阿宣,你應該不懂具體如何去做對吧?”
點點頭,陳宣還真不知道具體操作流程。
於是玉山先生道:“嗯,沒事,我來安排”
“多謝先生”,陳宣由衷感謝道,若讓他自己來,莫說做不做得到,是真不知道從何入手。
“無妨,小事而已”,他平靜道,旋即又問了句:“怕嗎?”
陳宣不知道他問的是幫老船伕收屍的事情,還是看砍頭的事情,但都沒有經歷過,於是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其實從內心來講,陳宣估計自己是會害怕的吧,畢竟砍頭啊死人這種事情想想都讓人發毛,又不是隔著螢幕看影視作品,而是將要發生在自己的親眼目睹中。
他自問也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傻大膽,也不是天性冷漠嗜血之人,經歷這種事情總規有些發怵。
對此玉山先生並不意外,道:“人生在世,很多事情總是要去經歷才會成長,就當練膽了,這也是我帶你和明兒去的原因,不過明兒還小,需得詢問他家那邊的意見,好在嫂夫人也明白我的想法,並未拒絕,或許有人認為小孩子過早經歷這些有害無益,但我不那麼認為,誰都年輕過,七八歲的年紀其實已經懂的很多了”
高景明有得選,自己沒得選唄,誰讓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書童下人。
“全憑先生做主”,陳宣只得如此道。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會兒高景明也吃飽喝足換了身衣服過來了,好奇問:“師父,阿宣,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明兒你準備得怎麼樣了?”玉山先生笑了笑道。
高景明茫然道:“還需要準備什麼嗎?”
算了,懶得和他說,玉山先生看向小彩她們說:“去安排幾個護衛吧,我們要去藍豐縣一兩天,你們就不用跟去了”
“是”,小彩他們恭敬道,什麼都不敢問,玉山先生作為高景明的師父,就如同他的父母一樣,很多事情小彩她們是沒資格過問的,照做就是。
陳宣猜他不讓小彩兩人去,或許是顧忌女孩子的感受吧。
趁著她們安排的空檔,陳宣當著玉山先生的面對高景明說:“少爺,我想請你借我十兩銀子,還望少爺答應,過後慢慢還給少爺”
這事兒還是趁早落實下來的好。
高景明愕然道:“阿宣借錢幹啥,我的錢不都在你那兒嗎,直接用就是了唄”
這傢伙對金錢壓根就沒什麼概念,而且平時都是陳宣在支出,似乎錢被陳宣花了對他來說也正常。
陳宣說:“少爺,那不一樣,我借的是我借的,要還的”
“搞不懂你怎麼想的,咱們誰跟誰啊,行,借你了,真是的,多此一舉”,他渾不在意道。
為了正式一些,陳宣看向玉山先生道:“先生,可否請求您幫忙寫份借據?”
倒不是陳宣不會寫,但字都沒認全,而且也不知此間格式如何。
對陳宣的表現玉山先生都看在眼裡,暗自點頭,笑道:“自無不可”
於是陳宣趕緊去準備筆墨紙硯,這些都是現成的,隨後由玉山先生揮毫寫下一張十兩的借條,然後由陳宣簽字畫押,鄭重交給高景明。
陳宣如今已經會用景國文字寫自己的名字了,但還是蓋了手印,這種主僕之間的借錢自然不存在利息之類的,誰都沒提。
然而高景明壓根就不當回事,順手就把借條遞給回來的小彩她們了。
從高景明處借了十兩銀子,屬於陳宣個人可以支配的,於是從他的錢裡面取出十兩給玉山先生說:“先生,接下來就麻煩您了”
“嗯,儘量幫你節省些,若有剩餘會還你”,玉山先生笑著收下。
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操守,既然插手此事,就會管到底,哪怕陳宣只是個小孩,自然不會無疾而終。
但總規來說,陳宣還是欠他一份人情,有機會是要還的,儘管幾乎沒有那樣的機會。
事情定下,玉山先生看了看天色道:“我們出發吧,先去藍豐縣城,到那邊安頓下來還有得忙”
“師父,我們要去藍豐縣啊,去那裡幹嘛?今天回來嗎?”,高景明好奇問。“你那兒來那麼多問題,聽為師安排就是,保管此行讓你一輩子印象深刻”,玉山先生看著自家‘傻徒弟’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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