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河的身影徹底消失,蟲鳴鳥叫之聲入耳,夜風拂面,世界又恢復了鮮活。
陳宣下意識晃了晃腦袋,脹脹的暈暈的,就好似喝酒後微醺的狀態。
腦海中劉昌河強塞進去的資訊太多了,龐雜但不混亂,一時之間陳宣也摸不到頭緒,但那些東西就彷彿刻在靈魂上一樣,忘都忘不掉那種,需要後面花時間慢慢整理。
可是還有這種操作?這和複製貼上有什麼區別!此間武道果然玄奧非凡,但也要修行到一定程度才能掌握這種手段了。
倒是省事兒,只要好好活著,不用擔心遺落或者被他人竊取。
稍微回憶腦海中劉昌河灌輸的資訊,陳宣頓時無語,一口老槽卡在喉嚨裡面相當難受,蓋因對方灌輸的都是圖文資訊,很多字他壓根不認識,也看不懂啊。
‘這算不算被坑了一下?’
心頭糾結,轉念一想陳宣倒也釋然,對方恐怕壓根就沒考慮過他識字不識字的問題,只想著臨死之前一股腦把一生所學都交代出去,要不然就沒機會了,過後他才不管那麼多。
這樣一來,雖然暫時讓陳宣有點無從下手,但也是好事兒,如果對方直接一段意識在他腦海裡面,宛如ai智慧一樣,那樣他才不放心呢。
證明對方還是真的說到做到,沒有留下隱患,走的時候也清清白白。
總規來說利大於弊。
反正東西都在腦海,一般人也偷不走,待到慢慢學習掌握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基礎的東西都不懂,也不要妄圖一口吃成大胖子了,那樣只會撐死。
說來讓人唏噓,劉昌河把他從水裡撈起來,若不賣了,雙方都是另一種命運,而兜兜轉轉下來,陳宣若是冷漠一些,不給他收屍,讓其暴屍荒野,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回報了。
命運就是這麼奇妙,一飲一啄誰也不知會走向何處……
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陳宣這才意識到自己能動了,而劉昌河那不為人知的波瀾壯闊一生也徹底落下帷幕,從此世間再無他這個人,但或許某些地方還有他的故事在流傳吧。
暫時不去想腦袋裡面的那些東西,倒也不受影響,很快平靜下來,陳宣扭頭四望,發現玉山先生他們依舊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任何異常,他們明顯對陳宣的遭遇一無所知。
‘不對,他們動作都沒變,就連玉山先生含糊不清的悼詞都是我不能動之前連貫的,莫非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瞬間!’
這一發現讓陳宣有點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倒是正常,畢竟精神上的交流一瞬間就是千百個念頭了。
按捺思想,陳宣緩緩起身,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之前他還以為跪了很久腿了麻了呢。
寂靜的夜色下這裡只有玉山先生抑揚頓挫的悼詞,又唸了一段後,他看向幾個請來的幫工道:“開棺”,然後又對陳宣說:“做最後的道別吧,你若是怕就算了,左右不過是個儀式”
那幾人快速去將棺材蓋子開啟,隨後在邊上撐起火把。
劉昌河的‘魂’我都見過了,還怕什麼,於是陳宣來到坑裡棺材邊,裡面的劉昌河倒是安詳,就是腦袋滾一邊去了,陳宣帶著手套幫他把腦袋扶正。
‘你也算罪有應得,咱們各不相欠,安心去吧,不管你曾經有多麼輝煌的過往,此後人世間的一切再與你無關,說起來你犯下的那些惡事就這一刀了賬還算便宜你了’,注視著他的容貌陳宣心頭暗道。
片刻後他轉身,玉山先生搭把手拉他上去,過程中玉山先生示意僱來的幾人可以合棺了,又對陳宣說:“都到這一步了,你先給他棺材上灑兩把土吧”
陳宣點點頭,在他們合上棺材後,抓起兩把土先灑了上去,算是親手將他埋葬了,意義不大,多少也是份心意。
然後那幾人開始揮舞鋤頭覆土,漸漸的將棺材埋葬,堆起了一個小墳堆,自此徹底完事兒。
自然是不可能給劉昌河立碑的,一來他不配,若真立碑的話,搞不好第二天他就得被人刨起來鞭屍,誰讓他做了那些惡事呢。
“阿宣,此間事了,我們走吧,以後安心陪明兒讀書”,玉山先生摸了摸他的腦袋道。
作為他來說,這會兒多少還是有些感慨的,劉昌河這樣的惡人尚且有陳宣幫他收屍埋葬,那自己將來呢?還好自己有個徒弟,雖然頑劣了些,卻不是那種白眼狼心性。
玉山先生早已經沒有了娶妻生子的念頭,雙腿殘疾就不禍害人家閨女了,儘管以他的身份只要傳出風聲保管媒婆踏破他的門檻,只是他內心過不去那一關,他的心已經隨著心愛的女子一同死去了,對於情愛沒有半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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