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這天,陳宣慣例早起,先把‘靜心功’練了幾遍,朝陽升起停下吃早餐,吃早餐的時候請青豆接下來一段時間幫忙照顧種下的桃核,對方欣然答應,還道宣哥兒居然有此雅興,莫非是去學堂跟玉山先生學的?
看來玉山先生愛花已經聲名遠播了。
隨後收拾行李,接著又去賬房支取三十兩銀子作為高景明上學用度,陳宣已經輕車熟路了。
上次的雖然沒花完,但這是高景明的月錢,花不完的留作小金庫,在陳宣這兒保管。
哎,錢在手中,卻不是自己的,這就挺無語。
出發的時候依舊僕人護衛相隨,小彩她們也去,倒不是不放心陳宣,而是要在玉山下的小院隨時候著,不能進學堂。
這天高夫人沒送,屬實沒時間,一大早就絡繹不絕有人前來道喜送禮。
在縣外牌坊集合,周林鄧凌峰傷勢未愈,總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而田雪玉則無精打采昏昏欲睡,黑眼圈都快成熊貓了,估計肝了一夜,小傢伙是個實在人。
田雪玉把做完的功課交給周林鄧凌峰後,就上了馬車睡覺,小夥伴感激的話都沒心情聽,在八里集休整都沒下車,一直在睡覺,直到返回玉山學堂繼續睡,也不知道晚上還睡不睡得著……
回到學堂安頓好後,小彩她們離去,學堂生活繼續開始。
原本高景明是想去蹴鞠發洩精力的,但周林鄧凌峰有傷沒法運動,田雪玉在睡覺,羅泰運一個小胖子壓根不頂事,只能作罷,整得他頗為無趣。
‘陽縣五虎’有三個成了病貓,被丁級二堂的得知,一些無聊的傢伙趕緊跑來嘲笑,誰讓上次他們輸了求高景明他們可勁嘚瑟呢,這算是扳回一局了,小孩子就是這麼無聊。
沒有特殊安排和要緊事情的時候,陳宣抓緊時間讀書練字充實自己,整得高景明生無可戀,都沒人陪他玩,乾脆自己去溜達了,一圈下來實在無聊,回來乾脆拿起書籍跟著學習。
他不時看一眼專注的陳宣,很是搞不懂阿宣為什麼那麼愛讀書,看著都犯困,直接詢問,得到的回答卻是陳宣說學習使他快樂。
這有什麼好快樂的,書中又沒有銀子撿……
下午去飯堂打飯的時候,陳宣又看到了四處忙著幫人跑腿的舒耀,他似乎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不是在忙就是在讀書,眼神中一直都帶著疲憊,但被開朗性性格格掩飾得很好。
返回途中,舒耀看到了陳宣,特意上前同行,打過招呼後說道:“陳宣兄弟,上次放假我特意去楊柳渡乘船回家,從那擺渡的老人家處瞭解了一番玉水河,發源地他也不清楚,反正這條河挺長的,有幾百裡呢,每到雨季河水都會上漲,但幾十年來只有一兩次沒過河岸淹沒周邊,然後他說幾十年只斷流過一次,還是十幾年前,那年鬧乾旱,他在水上討生活,沒了收入差點餓死,還是吃樹皮活過來的,吃的樹皮你知道嗎?不是外面那層幹殼,而是幹殼下木質外有水分那一點,用刀刮下來吃,但也不是什麼樹都能吃,松樹最好吃,這些都是老船伕告訴我的,哦對,玉水河上每年都會淹死不少人,有的是不小心落水,有的是下河洗澡……”
舒耀很健談,說起來就沒完沒了,而且語速很快。
他居然還記得這事兒,專門跑去打聽,雖然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在他說完後陳宣還是表示由衷的感謝。
舒耀則開玩笑說不用謝,偶爾給點活兒幹就行了,讓他掙點辛苦錢。
眼看就要到寢房了,舒耀趕緊道:“對了陳宣兄弟,說起這個我就想起,過後一段時間恐怕沒法在楊柳渡乘船了,急著趕路都得多繞很遠”
“為什麼?”陳宣啞然道。
舒耀神神秘秘說:“我今天原本還想乘船到楊柳渡轉道學堂的,順便再幫你打聽一下玉水河的事情,結果在雞鳴鎮碼頭沒看到那老船伕,一打聽得知他在我們放假的第二天一早就被抓了,很多人都看到的,罪名是他多年來拐騙了不少小孩女子悄悄販賣,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那麼老實的一個老人家,誰知道會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而且還不是一兩天干這事兒,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真的假的?”陳宣裝著詫異道,心頭卻明白,應該是玉山先生髮力的結果。
舒耀很肯定的點點頭說:“是真的,他那麼老實,很多熟悉他的人自然不信啊,專門跑去衙門鳴不平,但他自己都招了,被抓那天就交代得清清楚楚,就他那身子骨估計是扛不住審問吧,證據確鑿這還有假?好傢伙,當真是嚇人一跳啊,幾十年來被他拐騙的孩童女子多達上百,專挑外地人下手,每年不時來幾次,一查居然那麼多,還有些他自己都記不得了,聽他說最近一次好像還不到一個月呢,是個外地小孩,貌似還是罪犯之後,被他賣給下家後都不知道輾轉去哪兒了”
“嘶,這人居然喪盡天良道這種地步啊?”陳宣微微瞪眼道,這倒不是裝的,而是真被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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