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先生的反應出乎預料,他自己拒絕知道細節,不給陳宣描述的機會,還主動幫忙保密,陳宣只能作罷,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過往的心結徹底結束,但陳宣卻欠下了十兩銀子的債務,要還的,還有玉山先生忙前忙後,雖然對玉山先生而言是順手的事情,可總歸是個人情,陳宣得認。
躺床上,閉上眼陳宣腦海裡面就浮現出劉昌河灌輸給他的那些圖文資訊,可他很多字都不認識,也看不懂,只能作罷。
一夜好眠,無風亦無夢,萬家星伴月,雞鳴好天來。
哪怕得到了劉昌河的贈與,陳宣亦沒有停下晨間對靜氣養生功的練習,都已經成為習慣了,他很喜歡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感。
早上醒來的高景明已經平靜了很多,但依舊有些精神不振,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猶如驚弓之鳥,不敢單獨行動,恨不得掛在別人身上。
很明顯頭一天看砍頭的畫面對他小小的心靈衝擊力太大了,還沒能緩過來。
對此玉山先生並沒有出言安撫,在冷冰他們擔心的目光下,只淡淡說了句他自有主張。
吃完早餐,陳宣他們就退房結賬啟程返回玉山了,是他用高景明的錢去結的帳,一行人的花銷,加上牲口草料,還有店小二忙前忙後的打賞,高景明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返回途中陳宣高景明依舊坐上了玉山先生的牛車,他讓兩人看書打發無聊旅途,但高景明哪兒看得進去啊,書上的字在他看來就跟砍頭後流出的鮮血變黑了一樣……
花了半天時間返回玉山下,還沒進入高家別院,玉山先生便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帶明兒上山住一天,幫他緩解一下情緒”
感情在這兒等著呢,沒人有意見,有些擔心的看著高景明被玉山先生單獨帶走,不知下次看到他能不能走出心底陰霾。
有玉山先生負責,在高景明回來之前就不用圍著他轉了。
考慮到這個假期沒有回高家,而高景明的錢也所剩無幾,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用到錢,陳宣思索了下對耿宏道:“耿大叔,能否安排人回府一趟,把少爺的月錢支取過來,我這裡已經沒多少了,少爺花銷大,你們也是知道的,明天就要入學堂了”
“好說,我這就安排人,快馬加鞭晚上就能回來”,耿宏爽口答應下來,反正也沒要緊的事,他們這些護衛僕人很多時候就是跑腿的,分內之事。
但陳宣還是道了聲謝,禮多人不怪嘛。
安排好後,一行人進入別院,剛進門呢,小彩她們就聞訊趕來,見不到高景明,不禁問:“宣哥兒,少爺呢?”
“少爺跟先生上山去了,也不知道去幹啥,先生也沒說”,陳宣回答道,沒提去藍豐縣的事情,一來她們會擔心,再則也怕嚇到人家小姑娘。
小彩她們聞言似乎有點失望,無精打采道:“跟先生上山了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她們這反應倒也正常,畢竟高景明就是她們的主心骨,估摸著一輩子都得圍著對方打轉,本來上學相處的時間就不多,假期還被帶走,難免失落。
接下來就沒事兒了,陳宣就去練字做作業,耽誤了兩天,得補上,至於高景明落下的,玉山先生應該會給其他先生說一聲,過後補上就是。
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節奏,陳宣做作業的速度不慢,待到天黑,不但作業做完,還多練了幾十個字,每天都在進步。
耿宏安排的人也回來了,交給陳宣三十兩銀子,不過提示他過後是要去高家賬房進行確定簽字畫押的,帳對不上可不行,人家認陳宣可不認護衛,規矩就是這麼定的。
隔天早上高景明還沒回來,陳宣慣例在院子裡心無旁騖的練習靜氣養身功,冷冰也不知道是不是無聊,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
完了陳宣見她一言不發就要走,不禁好奇問:“冷姐姐,你們平時都不修煉的嗎?那功夫怎麼提升?”
“誰說我們不修煉,只是通常不會當著外人而已,內功需靜修以免被打擾,手上功夫也不好當著外人,一來怕被偷師,再則也擔心自己的路數被人看去遭到針對,反正謹慎些總不會有錯”冷冰稍微留步,平平淡淡的說完這番話就邁著大長腿離去了。
陳宣心頭嘖了一下,這大漂亮有點高冷啊,倒也不是她針對誰,性格如此,直來直往,不善於交流,難怪如今還單身……
飯後陳宣繼續練字到中午,然後開始收拾東西,下午就要進入學堂開始新一學段的生活了。
“景明,景明在嗎,走,一起去學堂了”
“你這次沒回去,我跟你說,可是錯過了好戲,有人去凌峰家踢館,結果被打得老慘了,還當場就掏錢拜師”
“對對,鄧伯伯的功夫真厲害,拳頭髮紅,跟烙鐵一樣,一拳就給腰粗的柱子打斷”
臨近下午的時候,小院外就傳來了周林他們的嚷嚷聲,直接就往院子裡面跑,也不客氣什麼,顯然上次的教訓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傷也幾乎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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