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不知何處的蟬鳴聲嘶力竭,就連花草樹木都顯得嫣兒吧唧有氣無力。
這鬼天氣,動一下就渾身冒汗。
陳宣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石桌對面的高景明,他戴著蛟龍角項墜,壓根就感受不到酷暑,雖說靠近他也能蹭到些許涼意,但陳宣可不會往他身邊去靠,若是給人留下一種奇怪癖好的印象,自己都感覺膈應不說,怕是如今這份旱澇保收的工作都得完蛋。
他倆在小院李子樹下看書,不同的是陳宣看得是正經書,而高景明看的則是新一冊白馬劍君行俠記,這玩意是連載的,如今都出到第六冊了。
就這麼一本百十頁的兒童讀物,陳宣眼中的小人書,居然要三兩銀子才能買到,貴得離譜,頂他如今一個月的工錢。
對了,陳宣已經把欠高景明的十兩銀子還完了,三個多月的工錢呢,他自己沒啥花銷,就去賬房那邊支取還給高景明瞭,欠條都拿回來銷燬了的。
此時高景明手中那本小人書就是前幾天陳宣和他一起去買的,田雪玉家的書鋪,還打了折的,原本市場零售價得五兩銀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
“精彩,真精彩啊,恨不能取而代之”,再度看完一遍後高景明意猶未盡道。
他都看了十幾遍了,依舊樂此不疲。
陳宣心說你現在還字都認不全,等將來能看懂文字小說了,那才叫讓人著迷,嘴上卻說道:“也不知道下一步白馬劍俠會作何決定,他到底是把喜歡的邪道女子殺了呢,還是原諒她從此雙宿雙棲”
這是那本小人書中的內容情節,刻畫的是白馬劍俠喜歡了一個濫殺無辜的女子,得知真相的他內心煎熬遲遲下不定決定,到底是行俠仗義呢,還是拜倒在溫柔鄉之下,內容斷在這裡,出版社著實可惡。
這本小人書陳宣也看過,記得大致內容。
高景明聞言認真思索道:“我覺得他應該會行俠仗義辣手摧花吧,畢竟他以往就是這麼幹的”
“對此我不敢苟同,他以前殺的都是醜的,你看看,如今這個女子畫得那麼漂亮,他應該下不去手,先生不是說過嗎,男人都喜美厭醜,一個德行,他應該也不例外”陳宣反駁道。
“那可不一定,若他真的放過那女子,以往的名聲不就壞了嗎,我都會討厭的,以後也不會喜歡這本書了”,高景明糾結道。
那是因為你還小,長大後就明白很多男人都是三觀跟著五官跑的。
“少爺,你們休息一下吧,太陽底下看書久了對眼睛不好,吃點紅瓜解解暑吧”,此時小彩端著一個托盤過來說道。
托盤裡面放著一個瓷碟,碟子中盛放著切好的紅瓜,還插了小銀叉子,其實就是陳宣所知的西瓜,只是叫法不一樣。
“小彩,阿宣說白馬劍俠會放過那個女子,我覺得他會殺了,你覺得我們誰猜的對?”高景明將問題丟給了小彩。
她愣了一下才笑道:“我哪兒知道呀,等下一冊出來不就知道了嗎?”
“也是,可是要等多久啊”,高景明頓時沮喪道。
早已經明白自己身份的定位,說是書童下人,實則玩伴朋友兼秘書,陳宣也沒一開始那麼謹小慎微,又非正式場合,自然隨意些,於是叉起一塊西瓜放嘴裡,冰冰涼涼的,咀嚼吞下詫異道:“冰鎮過的?”
小彩搖搖頭笑道:“不是的呢,冰塊府上儲存得也不多,得省著點用,但也差不多吧,這紅瓜是府上專人用冰寒內力凍過的”
陳宣頓時瞭然,武學內功之類的當然不只是打打殺殺,用到生活中也妙用無窮,他還得知小彩她們如今都已經開始修煉武功了,一個偏寒屬性,一個偏陽屬性,目的不言而喻,以後天冷的時候偏陽那個暖床,天熱偏寒那個降暑,若是心思再齷齪點,高景明這小子將來有福了,嘖嘖,不可說不可說,反正妙不可言,就特麼刺激。
話題被小彩一句話給終止了,高景明吃了兩口瓜,癱坐在凳子上無精打采道:“哎,好無聊啊,上學的時候想放假,放假後又想上學了”
這不過是大少爺的煩惱罷了,若是尋常人家,每天干活兒累都累死,哪兒有功夫想那麼多。
陳宣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提議到:“要不我們下棋吧?”
陪玩也是工作之一,還能打發時間,一舉兩得,如今兩人都已經熟悉圍棋規則了,但依舊是將遇良才,說白了就是臭棋簍子,反正殺得難分難解那種。
“沒興趣”,高景明無精打采的搖頭。
接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來了精神蹦起來,道:“哎呀,先生不是說過要我們這個假期儘量學會游泳嗎,免得將來一不小心落水就一命嗚呼,正好我家在縣外鄉下還有一處避暑莊園,那裡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去那裡住一段時間避暑,還能把游泳學會,對,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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