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只有陳宣和張蘭蘭兩人,都沒說話,很安靜。
他們明顯是被優待了,上車之前陳宣餘光留意到,其他馬車上的小孩可是擠做一堆的,而且他還懷疑得到洗刷的只有自己和張蘭蘭。
注意力多集中在指南針上面,陳宣倒也不覺得無聊,只是車內沒有鋪設,行駛起來顛簸,屁股硌得慌。
外面幾乎沒有聲音傳來,想來走的是僻靜之處,這讓陳宣透過外面說話的聲音從而獲取有價值資訊的想法落空。
他不主動說話,張蘭蘭也沒交流的想法,暗自沉默悲傷,眼中盡是茫然,此去不知身在何方。
家只會越來越遠,歸期近乎無望……
陳宣心頭一直都在有節奏的默數,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馬車行駛的速度提升了很多,越發顛簸了。
他猜測這一行應該是離開了某個居住區,之前離開地下室來到院落,儘管看不到外界情況,但也不像荒郊野外。
此時隨著速度的提升,他隱約聽到了蟲鳴鳥叫,想來判斷是對的,這一行離開了居住區域來到了荒郊野外。
因此陳宣可以確定,他們必定是要被運往外地去賣,如此一來,若不被滯銷帶回去的話,將來找到那個窩點的難度直線上升!沒辦法的事情,如今身陷囹圄,無力他顧。
越發顛簸了,乘坐這種沒有減震的馬車簡直是受罪,身體像是要散架,且陳宣發現自己有暈車的跡象,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觀察指南針。
反倒張蘭蘭依舊沉默悲傷之外若無其事,想來這點顛簸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
這一趟似乎沒有盡頭,漸漸的陳宣都忘了自己默數了多少個數,乾脆作罷,只留意指南針的方向,以此大致確定處於出發地什麼方位,至於距離,他哪兒還有心情計算,馬車又不是走直線。
陳宣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記憶力,一段時間下來,他連出發後一段時間的路線搞懵了,乾脆不去糾結那麼多,早有預料的事情。
在他頭暈目眩噁心難受中,都忘了時間流逝,直到車停下,門開了,有人送來食物。
不是已經到了目的地,外面天色暗了下來,處於荒郊野外,卻是吃飯時間到了,總不能將他們餓死。
四個肉餅兩碗帶油花的湯,分成兩份,是陳宣他們兩人的食物,比在地下室的時候多了一倍,許是避開其他小孩的緣故才給這麼多。
送飯之人也沒在意車廂內垂掉的一根針,或許也沒看清,反正催促他們吃快點。
顛簸了一天下來陳宣哪兒有胃口,但還是強行囫圇吃完,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待他們吃完後,碗也被收走了,車廂再次被鎖上,陳宣留意到張蘭蘭偷偷藏了個肉餅,當沒看到。
休整了一段時間再度啟程,大概是天黑了才停下,車廂密封很好,也看不到外面,總之陳宣根據光線變化判斷。
想來依舊處於荒郊野外過夜,蟲鳴鳥叫就是最好的依據,人販子都是腦袋別褲腰帶討生活的歹人,應該也不懼遇到匪徒,說起來這些人販子比匪徒更加可惡歹毒,畢竟匪徒有時候還只求財,而人販子則是徹底爛了心的。
在車內倒不至於露宿荒野,可車內無有鋪墊著實難以入眠,顛簸一天的陳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蜷縮著迷迷糊糊睡去。
琢磨出發點什麼的哪兒還有心情在意那個?
隔天陳宣是在顛簸中醒來的,車隊不知何時已經再度啟程了。張蘭蘭依舊蜷縮在一角,腦袋一點一點的,想來昨夜沒睡好,七八歲的小女孩,時時刻刻擔驚受怕,能像陳宣那樣沒心沒肺的睡著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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