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難熬,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宣有了排洩的感覺,不知是吃壞了肚子,還是一天多沒有排洩的生理反應。籠子只有那麼大點,只能在裡面解決,一開始陳宣還極力忍著,可這種事情是忍得住的嗎?
不得已,他只得摸索著在不大的籠子一角扒開雜草解決,事後舒坦是舒坦了,可擦拭卻遭老罪了,只能用雜草應付一下……
內心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問候了那老東西的上下十八代。
沒什麼好抱怨的,也抱怨也沒用,無力反抗的時候,最好是學會忍耐。
左右兩邊的‘鄰居’應該也知道陳宣幹了什麼,然而啥反應都沒有,他們也是在自己籠子裡解決吃喝拉撒的。
將排洩物用雜草蓋住,陳宣來到另外一邊儘量遠離蜷縮著,陰暗潮溼且有些冷意的環境下,腦袋裡面抑制不住的出現以往的生活畫面,失去之後他才明白,那些他曾抱怨過無數次的東西是多麼的珍貴……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睡著的,直到被呵斥聲吵醒。
天亮了,出入口被開啟,外面有人下來,是昨天那個用鞭子打人的傢伙。
他粗暴的陸續從籠子裡揪出小孩,在小孩驚恐的反應中蒙了眼睛,來到出入口下面舉上去,上面有人接應。
一個又一個,直到送出去四五十個小孩才停下,最後他也走了。
沒有輪到陳宣,但他左右兩邊的籠子都空了,那個和他說過話的二蛋,以及昨天送來他都沒有看清的小孩,還有另外一邊的幾個,一併被送走。
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還會不會回來。
幾十個小孩的離開,剩下的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們早已經習慣每天早上這樣的經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輪到他們。
依舊是壓抑的氣氛,每個小孩的命運都不知會何去何從,更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這樣環境下的時間過的很慢,是一種無聲的折磨和煎熬。
傍晚時分,餓了一天的陳宣和其他剩下的小孩一樣得到了一份食物,和昨天一樣,就連分發食物的人也沒變。
天黑之前,又有小孩被送回來,可數量少了很多,而陳宣左右兩邊連認識都算不上的幾個小孩卻再也沒有回來。
他們去了何處?接下來的命運是好是壞?無人得知,也無人關心。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麼過的,有小孩被送走,也有小孩被送來,地下室都維持著百十來個的數量。
來不及認識,來不及送別,這個小小的空間,每個小孩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短暫的過客。
陳宣驚恐的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詭異的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亦或者說直接麻木了,他最大的情緒波動,居然僅剩下第二天醒來自己的命運會不會發生變化!他發現有的小孩被帶出去幾次了又送回來,偏偏沒有自己,彷彿被刻意遺漏了一樣。
木頭籠子上陳宣用指甲生生掐出了七道痕跡,他來這裡七天了,籠子的一角他的排洩物雜草都有點蓋不住。
第七天的傍晚,陳宣左邊籠子裡又來了個新‘鄰居’。
‘又’是因為陳宣這幾天已經習慣了左右鄰居來來去去。
這個新鄰居來的時候,籠子被隨意打掃了下,撲上了新的幹雜草,和陳宣一樣住著‘單間’。
當送她來的人走後,她才敢把腦袋埋在膝蓋裡小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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