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嗎？”見寧爻遲遲沒有反駁和跳腳，淳于空極為難得地關懷了一句，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立馬堵上了可能讓寧爻順杆爬的話口，“嚴重就讓醫生看看，不嚴重就別耽誤調查了。”
曼頤趕緊推著推車往前走了兩步，與身後兩人撇清關係：“愛誰看誰看，我才不看。”
寧爻抬起頭，使勁眨巴眨巴眼睛，將眼中的紅光壓制下去：“沒大礙，咱繼續。”
三人繼續向庫房深處走。
庫房深處的人不多，這裡面都是已經登記入庫，且打包完畢的木乃伊們。
雖然協會醫務室裡被抓壯丁的醫生們抱怨個不停，但卻依然非常認真嚴謹地執行了上面塞來的不合理任務，所有木乃伊都經過了醫生們的初步檢測，隨便抽出一隻都有基礎的資料介紹，外袋上甚至還有最後打包人的簽名，堅持將責任落實到個人。
淳于空皺了皺鼻子。
“臭嗎？”寧爻跟著嗅了嗅，“還好吧，新風系統有在正常工作。”
空：“不臭，只是有一股濃濃的窩囊社畜味。”
曼頤：“你罵人？”
空：“顯而易見。”
曼頤嗤笑：“是的是的，我們醫生就是這麼窩囊，哪像外勤組那麼硬氣啊，一言不合全部跑路，現在連進個大門還得走我這個窩囊廢的關係。”
淳于空頗感意外地瞅了他一眼：“集體榮譽心還挺強，我倒是沒想到你對協會醫務室這麼有歸屬感。”
曼頤也愣了半秒：“不是，我就這麼隨口一嗆。”
淳于空點頭：“知道了，反駁型人格。”
曼頤：“不是……誒？不對？”
淳于空從貨架上拿起一隻小小的動物木乃伊，開始比對登記冊與標籤上的資訊。
寧爻病歪歪地將腦袋搭在淳于空的肩膀，聲音有氣無力：“咋調查？”
空沒有回頭，也沒有把寧爻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只是將手中的木乃伊遞給寧爻，自己重新拿起一隻，淡淡說道：“一般來說，藏品的原始登記會標註它的來源，且在正式入庫前的接收、撥交、捐贈、借入、寄存都會有所記錄，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該件藏品在流動中攜帶的資訊。”
“它們從哪裡來，將送到哪裡去，有哪些人經手，它們在這個過程中的狀態……綜合分析下來，可以獲得文字資料外的資訊，而這些沒有記錄在案的，往往是人們試圖隱藏的。”
“但這一波木乃伊是協會在半路‘截獲’的，必然會缺失幾個環節，能查出什麼？”曼頤扶著小推車坐了下來，小聲哼哼。
“不查肯定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淳于空並不為他解釋什麼，只是嫻熟地打了個太極，將話扔了回去。
寧爻將手裡的木乃伊翻來覆去地掰扯，沒有任何收穫，興致缺缺地撇回貨架。
“在這個片區，他有什麼反應？”空突然問。
寧爻愣怔一下，瞬間領悟了空的意思：“生悶氣。”
空若有所思：“那就是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有用的東西不在這邊。”
寧爻笑眯著眼睛，捂嘴小聲道：“在荷魯斯的雷區蹦迪麼？你壞壞，我喜歡。”
“閉嘴，別說騷話，只是一點快速偵查的捷徑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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