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空的大腦緩衝了幾秒,這才慢慢開口:“你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但是寧爻這人,說話跟放屁沒有兩樣,話鋒一轉,立馬把自己剛剛的推理推翻了:“不對,杜景休咋可能會有饒鷹的私印?公章還好說,人多手雜的,一時不察就可能被他盜用一下,但私印這種東西都是隨身帶著的吧?命盤失竊之前,他們誰有本事近饒鷹的身?她那麼厲害,還遠離一線戰場,咋想也不可能被人近身。”
淳于空:“……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寧爻吐掉瓜子皮:“也不對,第五醫院那次,饒鷹可是深入怪談了,而且和饒則有交手,差點栽了,若是那時候被陰了一道,也不是不可能。”
淳于空直接放棄思考,揀起了一粒瓜子。
“誒?你不是不吃嗎?”
“我想,也許嗑瓜子有助於開發大腦。”
寧爻笑著塞給他一把瓜子仁:“既然都拜託安翰調查高階機密了,不如更大膽一點,把調查的範圍拓展得更寬泛些吧?”
“比如說?”淳于空伸手接過瓜子仁。
“就比如說這「令紙」,杜景休為啥特地要來搶這玩意兒?”寧爻開啟一包新的零食,“如果僅僅只是想模仿樓蘭,完全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畢竟有太多可以平替令紙的東西了。四號公交那會兒也沒有使用令紙,還是樓蘭純手工搓的車票。也就是說,「令紙」並不是許願型怪談所必需的條件。”
“所以我覺得,令紙肯定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用法,讓安翰查查這個才是正經事。”
淳于空皺眉:“令紙……據我所知,僅在協會內部作為特殊檔案的載體流通,效力微弱,完全夠不上法寶和法器的品級,而且可批次生產。”
“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但很明顯,這只是明面上的,”寧爻聳肩,“杜景休可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淳于空不語,點點頭,伸手又掏走一把寧爻的零食。
寧爻很大方地把這一包都塞給了他:“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還是充滿了困惑。”
淳于空放下零食:“我還是覺得饒鷹有問題。”
“說說看。”
淳于空:“如果說協會高層正發生著劇變和動盪,那麼他們更不應該放跑饒鷹了。”
“雖然沒有了命盤加持,她的實力有所下降,但也絕對不容小覷,此刻的她難道不是最合適用來拉攏外勤部的人麼?更何況她還有把柄在人家身上,只要他們掐住饒鷹的靈源,還愁她不聽話?又何苦調來什麼亂七八糟的虢部長?”
“除非……”淳于空說。
寧爻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除非他們根本不想拉攏她,只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