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直沉默不言的提學副使揚聲怒斥。
畫卷上是女子出浴圖,薄紗裹著妙曼身軀,是個背影,卻也有一點若隱若現的飽滿輪廓。
文堰看到這幅圖臉上血色盡失,他抖著唇:“不……不可能!”
“文秀才,此畫是否出自你之手?”何知府對文堰生出厭惡,面上半分不顯露。
“不……不是!”文堰下意識否定,迅速冷靜下來,“大人,或許是學生記錯,園林圖不是用紅繩所繫……”
找證據要緊,何知府吩咐幾個人同時展畫,一幅幅展開,多是梅蘭竹菊,高山流水,徽州府石橋水鄉等風景畫,不再有人物畫自然也沒有建築畫。
最後一幅畫展開無果,文堰嚥了嚥唾沫,鼓起勇氣掙扎道:“大人,學生的確親自贈與商大娘子,是否幾位差爺遺漏……”
這話一出,帶頭去搜查的官差臉色一冷,恭恭敬敬對何知府道:“大人,小人仔細搜查,商府恭房都未曾遺漏,商府所有畫卷皆已在此。”
文堰渾身力氣都被抽乾,無盡的恐懼從心底躥出,不算蠢笨的他意識到,他們中了局中局……
園林分佈圖今日他親自遞到商文姝手裡,算算時間,商文姝甚至沒有功夫看,即便商文姝在回程途中忍不住看,一幅園林圖,她也不會想到什麼,更不會早早處理。
“大人,他們心中藏奸,欲行不軌,必銷其證!”文堰試圖做困獸之鬥,“學生贈與的園林圖,想來已被他們銷燬!”
他這種猜測不無道理,何知府沉思。
“大人。”商名姝要摁死文堰,“文秀才擅畫,常以字畫兜售補貼家用,方才那一幅汙穢之畫,必不會是民女長姐一介女流之輩所藏。
長姐若見過此畫,當不會留下,此畫長姐未曾見過,只得是來不及看,長姐今日未曾一道去文人雅集,是因文秀才邀約。民女大膽猜測,此畫應是今日文秀才所贈。
長姐尚未看過,如此類推。文秀才應是要贈長姐園林圖,以作栽贓陷害,情急之下拿錯了?大人不若派人搜查文秀才臥榻,或許能找到所謂的園林圖……”
“大人……”
“大人!”商名姝完全不給文堰說話的機會,“便是不為搜園林圖,也可去拿幾幅文秀才大作,尋擅畫之師對比,驗看方才展開的美人出浴圖是否他所畫。
大人親口問過,文秀才親口否認過。若證實文秀才滿口謊言,此人之言不足為證!”
何知府立即派人去取畫,順便派人將在附近的紫陽書院山長請來,山長德高望重,其畫技名滿天下。
派人取證,何知府沒有耽誤審理,又一一檢視其他證物,是藥材和藥粉。
“大人,這幾包藥粉,小人帶人去搜查時,有一小婦人慌亂燒燬,小人搶奪些許。”官差遞上幾包藥粉,“那婦人行為詭異,自稱是商員外妾室,屬下將人一併帶來,在衙外等候大人傳喚。”
“將人……”
“大人。”商名姝忽然插言,對上何知府不悅的目光,她寸步不讓,“大人,這位沐小娘,民女早前便發現她行蹤可疑,似對我們家心懷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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