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梓姝聽後陷入沉思:“難道是姚老太太?”她說著認真分析:“姚老太太苦姚氏族人貪婪久已,養在膝下的姚宗添讓她抓不住大錯,族中人定不允許她輕易捨去。經此一事,她將姚宗添驅逐,族裡人也不敢置喙,有姚宗添這麼一個先例,族裡在姚宗巳活著的時候必不會再勸姚老太太過繼。
且今日姚老太太說得是姚大郎與林娘子無子才會將家業分林氏一半,倘若他們有子,這家業不還是姚家?老太太沒損失多少,倒是把貪婪姚氏族人剝離。”
商文姝覺得有理,心裡又覺得姚老太太不是這樣的人。
商名姝左右看看兩位姐姐,忍不住出聲:“為何不是姚大郎呢?”
商文姝想到姚宗巳那病歪歪的柔弱模樣,下意識想否定。
商梓姝恍然大悟:“是啊,他比老太君更有可能,他可是親口承認是他擔憂有人偷庚帖,放了一份假的!”
商梓姝還想起商名姝去浮丘觀為他們二人牽線的事情,這事兒她不好對商文姝說,但撥雲見日,她全部想明白了:“姚大郎要娶林娘子,林員外為何同意?林員外家資不菲,林娘子又有賢名在外,一手緙絲織法就連江南織娘都遜色,百家求的好娘子。
林員外沒得好處,絕不會將林娘子嫁給姚大郎。定是姚大郎許林員外以利,才使得林員外鬆口。可他若將姚氏一半資產允諾娶林娘子,姚老太太不會允,姚氏族人不會應。
便是他使計得償所願,林娘子入門也會惹得整個姚家不滿。姚氏一半資產定是他刻意宣揚出去,姚宗添豈能應允?自然要阻攔他娶林娘子。
姚宗巳嚴防死守只在庚帖留條口子,只等姚宗添上鉤,他能輕易拿到姚宗添的金錢。姚宗添自以為抓住姚宗巳的把柄,私底下揭露,姚宗巳乃是姚老太太唯一的至親,一句情難自禁就能輕飄飄揭過。
他才派人大鬧下聘日,目的是讓姚老太太眾目睽睽之下無法維護姚宗巳,讓姚宗巳徹底得罪林家,有這一出,姚宗巳無法再娶到門當戶對的妻子,姚老太太還要給足他們好處安撫他們,林家也不敢真要所謂的半個姚家……”
一切都說得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姚宗添自以為是徹底擊垮甚至氣死姚宗巳的妙計,成為姚宗巳甕中捉鱉的局,姚宗添自己才是那隻身敗名裂的鱉。
“這姚大郎好深的城府。”商文姝聽得一愣一愣。
“他若沒這點本事,只怕活不到今日。”商梓姝挺讚賞姚宗巳的能耐。
他佈局沒錯,可姚宗添一房人但凡顧及一點手足之情,都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姚林兩家的事情在府城被人津津樂道一日,就被文人雅集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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