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勉與商名姝同氣連枝,一點不覺商名姝失禮,十分維護,跟著道:“我也不敢。”
施厚瓊的臉色沉下來,他身後的施家族人惱怒高喝:“你在這裡胡咧咧什麼?我三叔家哪來的倭寇?”
“商三娘子,今日是重陽節,是祭祖的大日子,我以禮相待,你若非要欺上我家門,無禮放肆,莫怪我命人將你打出街口鎮!”施厚瓊也冷聲警告。
“施家有過倭寇,是施員外自個兒宣揚出去,我此言何處無禮?”商名姝滿臉無辜,“要知道這倭寇眾目睽睽之下,都敢闖入施員外私家園林殺害朝廷命官,又曾闖入施家老宅重傷施大娘子,如此兇狠無所顧忌,我惜命,不敢入施家府邸,何錯之有?”
“商三娘子!”施厚瓊咬牙切齒,“你此來是刻意觸我施家黴頭?”
“非也,我此來是尋個公道。”商名姝毫不在意越來越多的人聚攏,更不懼這裡是施家的地盤,“我於高山被人蠻橫驅趕,還動了手,若非我與程三爺有些身手,此時怕小命休矣。”
“三娘子所言不錯,這些人親口說要讓荒山野嶺多幾具無名屍。”程勉挺身而出,修長挺拔的身體擋在面色不善的施厚瓊面前。
施厚瓊目光陰鷙:“那的確是我租賃之地,下人不知禮,對二位冒犯之處,我改日定會備禮登門致歉。”
“好說好說,只要施員外證明這是你家的惡狗,我與程三爺不計較。”商名姝言辭十分犀利。
“商三娘子,你父親好歹有秀才功名,你如此言語無忌,不怕旁人指摘你的教養?墜了你父親的名聲?”施厚瓊恨不能堵住商名姝的嘴,每一個字他都覺得刺耳。
“對欲加害我性命之人,我冠以惡狗二字,何處不妥?”商名姝訝異,“我的教養自是比不上施大娘子,對步履蹣跚的老者都一口一個賤民。我好歹只對傷我之人惡語相向,不似施大娘子凡看不過眼之人都辱罵。”
“商名姝!”施清玉氣得俏臉扭曲,她想衝上來撕爛商名姝的嘴,被丫鬟給攔下。
“施大娘子仔細些,你這雙金貴的小腳,栽個跟頭,豈不是要把家門前的地撅了?”商名姝目光落在施清玉的三寸金蓮上。
施清玉最恨的就是她的腳,倘若她生在達官顯貴之家,以裹腳為美,她見到商名姝這等未裹腳的女子,自會生出優越感,看不上商名姝她們的粗鄙。
可她偏偏生在商戶,商戶與平民之家不是沒有纏足,卻不多見,她從小遊走在商戶女娘子中間,為裹足吃盡苦頭,顯得像個異類,最恨有人提及。
“商名姝——”
“三娘子,你要的租賃文書!”施厚瓊抬手攔住撲過來的女兒,恰好這個時候管事從施太太手裡接過文書遞上來。
商名姝接過目光落在文書上的落款日子,唇角上揚:“施員外,這地恐怕不屬於你租賃之所。”
“這是官府文書,還能作假?”施厚瓊一把奪回文書。
“官府文書不能作假,但能作廢。”一道清脆倨傲的聲音插進來。
商名姝轉頭與人群紛紛讓開露出來的商梓姝對上。
“我趕來得及時吧。”商梓姝額頭上有汗漬,商名姝下山時就命禾穗快速下山去請商梓姝,讓她找到商梓姝早些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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