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接到訊息,朱銘恩被送進了醫院,原因是在看守所撞牆自殘直至昏迷。
齊飛在病房外,看著頭上裹著紗布還沒有甦醒的朱銘恩,緊鎖眉頭。
讓他焦慮的,不是朱銘恩的身體狀況,而是精神狀況,他這種反常的行為,完全可以在二審的時候拿著精神疾病做文章。
照理說,一審的結果是有利於朱銘恩的,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這麼做。
“哎?小陸,知道朱銘恩為什麼自殘嗎?”齊飛問著門口看守的警察。
“見了鬼了。”小陸嘟囔著。
“嘖,你小子回答問題就完了,抱怨啥?”齊飛知道小陸向來老實,這話不像他說的。
“不不,飛哥,我說的是朱銘恩撞牆是他自稱見了鬼了。”
“嗯?怎麼又邪乎上來,見什麼鬼?”
“我們也不清楚,自從被羈押之後,他就提了好幾次,說自己不能待在這個地方,要出去。這審理還沒結束呢,我們只能按照規定辦事。他就大晚上的也不睡覺,走來走去的,自言自語的,我們覺得應該就是焦慮麼,誰知道昨天忽然開始撞牆,就是往死裡撞那種,我們發現的時候滿臉都是血了。”
“知道他自言自語的說什麼嗎?”齊飛問道。
小陸撓了撓頭:“就是有點搞笑,說來說去內容都差不多,但和案子沒關係老說那個怪物又回來了,怕不是真的腦子出問題了。”
齊飛可一點都不覺得搞笑,怪物,他聽說過,這是鍾葵告訴他的朱銘恩的夢。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朱銘恩,想起了他們最後一次對話,那一次,朱銘恩在充足的證據面前終於承認了自己是殺死陳小靜的真兇。
他跟蹤行跡可疑的朱七,發現了陳小靜這個朱七的情婦。朱銘恩毫不猶豫地舉起那把生鏽的斧子砍向了陳小靜。
那些軀體,或許在陳小靜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被砍下了。
對於齊飛來說,這不是最殘忍的部分。最殘忍的是,他面前的朱銘恩沒有一絲悔意。
“那個賤女人該死,朱七也該死。當初我就應該把他也一起砍了。”
“你爸已經承認了幫你轉移屍體,頂罪潛逃的事了。”
“哼那是他應該做的。”朱銘恩咬牙說著。
“如果你覺得他們都該死,那你在害怕什麼?”齊飛脫口而出,他想起了鍾葵和他說的夢境,朱銘恩的夢境。
朱銘恩愣住了,那仇恨的雙眼中終於有了恐懼,那是在洪水中被怪物追殺的恐懼。
那時候,齊飛就猜測,朱銘恩的噩夢,鍾葵並沒有治癒。
安靜的病房走廊,傳來有節奏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鍾葵再一次出現在了齊飛面前。
“你來幹什麼?”
“受了請託來驅魔啊。”
“誰讓你來的?”
“不是陳有為讓我來的嘛?”
“你要亂來,不管你是不是半仙,我都會把你繩之以法。”齊飛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的狗子,豎起了毛警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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