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生聽完,微微點了點頭:“挺好的,這也是治癒自己的一種方式。”
“是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那個噩夢了,江醫生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
江天意微微一笑:“這是我的工作,看來這次你約我,不是因為自己。”
“是的,我最近遇到一個人,和在查的案子有關,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齊飛說著,把那份鍾葵的dna檢測報告遞到了江天意麵前,講了法醫小陶的觀點。
江天意聽了,推了下眼鏡,說道:“人們認為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就是天生罪犯,這其實是一種誤區。”
“這類人通常有較高的智商和魅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可能成為專家或者企業家。”江天意說道。
不過隨著齊飛詳細講了鍾葵的種種表現,江醫生明顯比一開始感興趣了起來。
“你想找我求證,這個人是不是有精神問題,這需要她本人過來經過系統的診斷。不過從你目前講的這些現象來看,這個人要麼是真的患者,要麼就是對心理學非常瞭解的一個人。這樣,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借幾本書給你看看,或許對你破案有幫助。”江醫生說著,起身開啟了身後的書櫃,從裡面挑選了兩本書,交給了齊飛。
齊飛拿了書離開心理諮詢室的時候,幾朵雪花落下,他抬起頭,天空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好像受到了什麼召喚,他很想再去一趟三五鎮。
如果無法傳喚鍾葵,至少找她進行一次開誠佈公的對話。
他幹這一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需要鍾葵,需要她幫他證明,他錯了。
然而,等到齊飛抵達自在山的山腳的時候卻懵了,大雪封山,蓋住了所有的野路,通往鍾葵住所的路又一次消失了。
他返回了三五鎮,到了黃大仙廟希望能有所收穫。
結果,老太婆也消失了。
是的,依舊如聊齋中的場景,她們都不見了。
他悵然坐在黃大仙塑像下,望著硃紅大門外的茫茫大雪,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老頭提著個籃子從外面走進來。
見到齊飛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認出了他上來打著招呼。
齊飛也看清了,來人是陳有為,陳小靜的父親。
“齊警官,你怎麼會在這裡?”陳有為顯然很意外。
齊飛看了眼籃子裡的水果糕餅,立刻明白了:“你是來給黃大仙上供了?”
“我這是來還願了。”陳有為直言不諱,隨即好奇地問,“齊警官你也是來還願的嗎?”
“鍾葵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你們這裡的?”齊飛見了這個陳有為,忍不住問道。
“大約五年前,原本住在黃大仙廟的孟阿婆得了瘋病,鍾葵把她治好了,孟阿婆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黃大仙顯靈了。後來鍾葵就在這廟裡放了這個功德箱,有求必應,大家都信。你自己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大仙出手,那個姓朱的還活得好好的呢!”——蒼白纖長的手指緩慢劃過已然乾枯的脖頸。
“這才是完整的祭品。”他對著死透了的人耳語,“該讓我們的大仙驗收供品了。”他忽然神經質地笑起來,驚飛了樹梢寒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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