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講的,聽起來不像個神婆,倒像心理分析。”齊飛突然說。聽到這話的鐘葵,臉色微變了一下,隨即說道:“這不是常用的話嗎?前面很快到目的地嘍。”
“你怎麼知道?”
“別忘了我現在是你們的顧問,顧問可是有許可權看卷宗的呢,你不是知道我喜歡做功課嘛?”
鍾葵的話總是無懈可擊,又讓人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過,齊飛此刻無暇和她爭論,三年過去了,大機率他們是要跑空,但他依然內心抱有一絲期望,如賭徒一般,明知不可能卻依然想要搏一把的心情。
倒是鍾葵,一如既往,老神在在的,車靠邊停的時候也不著急,慢悠悠地最後下了車。
齊飛已經迫不及待地朝著照片中那個方位看去了。
隱隱約約,在冬季刺骨的寒風中,稻草人在接近地平線的地方,小得如同一根牙籤插在田地裡,但依然不妨礙齊飛確認,這就是照片中的那個。
田野裡沒法開車,齊飛跳下田埂就朝著那個方向飛奔而去,可是曠野的風沒有遮蔽,冰冷的空氣刮過喉嚨疼得厲害,沒多久他就停了下來。
身後是吳珊秋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斷斷續續說著:“飛哥,你等等我們。”
只有鍾葵,隔了好一會兒才和他們會合。
三個人迎著風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終於到了稻草人附近。
就算是冬季,刺鼻的化糞池的味道還是濃烈得讓人作嘔,更難想象夏天是怎麼樣一副光景。
然而這些都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
陰霾的天空下,那個稻草人戴著帽子,身上的衣衫已經被經年的風撕成一條一條,隱約可見黑色的塑膠膜包裹出的人形。
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這個看起來太過正常的稻草人,依舊讓吳珊秋對於齊飛的推測充滿了懷疑,而齊飛只覺得緊張得心要跳到嗓子眼了,加上化糞池的臭味,幾乎讓他快要嘔吐。
在這兩個人在猶豫的時候,鍾葵兩三步走到了稻草人前,一把扯下了包裹在臉上的塑膠布,一張骷髏的臉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空洞的雙眼彷彿依舊帶著臨死前的恐懼,定格在了這一刻。
牛銀珠,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對著遠處高速公路的車來車往,靜靜地佇立了三年。
“到底是誰……”齊飛面對這驚世駭俗的棄屍方式,喃喃著。
“不得不承認,這真是個天才的棄屍點,化糞池的味道完美地掩蓋了屍臭。”鍾葵說道,“死了還要在糞池邊站著接受風吹日曬,無論誰殺了牛銀珠,真是對她恨到極點了呢!”
“神婆,感應到什麼了嗎?”齊飛問著鍾葵。
“對不起,這裡汙穢的東西太多了,我那點通靈的本事恐怕要失靈了,真好奇,牛銀珠確認死亡的訊息傳回楠城投資,會有多大的水花。”鍾葵抬頭看著牛銀珠已成骷髏的臉,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索要定位的資訊是牛銀珠自己發的……”齊飛環顧著四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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