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不飛越群丘,但信使可以。
巴利斯坦派出的信使不是旁人,正是石盔城史文家族的繼承人,吉利安·史文伯爵的長子繼承人唐納爾·史文爵士,在藍禮群丘戰役中被史坦尼斯所俘虜並效忠,在黑水河戰役中被谷地人俘虜並效忠,風暴地諸多貴族皆是如此,不過在此貴族間的戰爭政治遊戲裡,倒算平常。
唐納爾微喘著氣,手抹了把額頭,汗珠灑下,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群丘連綿的山脈與峁然傲立的風息堡在南邊遙遙相望,美人松覆蓋了眼前的土地,靠近七大王國最著名的城堡之一,國王大道非但沒變得寬敞,反而在松植的映襯下顯得窄小。
他背後數騎紛紛下馬,拎著韁繩向前徐徐走,侍從叫道:“大人,取小徑走吧,別離城堡太近,箭矢難防。”
唐納爾贊同地點點頭,他選擇一同下馬,抽出長劍,撥開擋路的樹枝和灌叢,向著側面的小徑走去。
一開始是窸窸窣窣的草木聲,緊接著熟悉的擂鼓聲和號角聲響起,此起彼伏,聲似排浪,唐納爾錯認自己到了風暴地的裸岩海岸邊,馬嘶聲,兵器磕碰的乒乓聲,戰旗獵獵作響。
唐納爾呼吸變得急促,“前面大概就是軍營了!”他對身後的家族親衛說。
撥開山霧與藤蔓,視野變得開闊。
前方並不是軍營,但邊疆地諸家族的旗幟可不是假的,在風中撕扯。
“夜歌城萬歲!”
“豐收廳萬歲!”
“黑港城萬歲!”
唐納爾揮舞手臂,翻身上馬,扯著嗓子疾呼:“我是唐納爾·史文,石盔城萬歲!”身後眾騎連忙跟上。
“這是怎麼個情況?”侍從在身後嘟囔。
他可不管是什麼情況,唐納爾只知自己終於抵達了大隊伍,心頭正湧上一陣火熱,恨不得趕緊見到邊疆地統帥,把那該死的傭兵團上岸的情報告知。
“我要見布萊斯·卡倫伯爵。”
守衛顯然認出了他,熱情地就要做路引,帶他走過一個個軍容整肅的方陣,方才在中間見到了卡倫伯爵。
“快告訴我,你的父親是不是真的拿不動劍了?”布萊斯·卡倫沒說其他話,反而上來便追問他的父親健康如何。
唐納爾上唇抿住下唇,微微點頭。
“可惜!”布萊斯·卡倫嘆息,一旁的阿斯坦·賽爾彌搖搖頭,撥轉馬頭,微聲說了什麼,就朝軍陣的前方奔去。
“巴利斯坦爵士讓你來做什麼?他們還有多久到這?已經半個月了?”布萊斯·卡倫問。
說到正事,唐納爾並不含糊,把巴利斯坦截獲的渡鴉信件和他書寫的親筆信一併附上,說:“王領的情況不比邊疆地,收攏軍隊的同時還要安撫那些貴族,時間總要慢些。”
布萊斯·卡倫翻閱信件,眉頭緊鎖,垂眉盯向唐納爾,似乎在確認訊息真偽。
“千真萬確,鷲巢堡,雨林已經被黃金團拿下,這不是一般傭兵,軍隊裝備精良,甚至還有戰船,數目不下萬人。”唐納爾趕忙表態。
他看向四周,再往前便離城堡很近,怕是很快便要短兵相接。
“怪不得.”布萊斯·卡倫喃喃自語,他看向風息堡高聳的城頭,對唐納爾說:“吉利安的長子,不知道你與你父親勇猛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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