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這裡恐怕也是燈火通明,瓊恩·克林頓心想。伊耿國王在城門處接見他,他已不再染髮,神采奕奕地將坦格利安家族的標誌性銀髮展露眾人,似乎提醒著所有人,他才是維斯特洛真正的主人,鐵王座由他祖先所鑄,“黑火”瓦雷利亞鋼劍正配他身,他才是維斯特洛民眾的心之所向、意之所往。
“克林頓大人,”伊耿對他的稱呼也已發生變化,不再以尊敬的父師稱謂他,而是改以“大人”示主臣之別,“我的首相,你終於回來了。”
瓊恩·克林頓注意到伊耿口吻裡的生疏,畢竟前一刻還在漁船上當差,而今已經效仿伊耿一世蒞臨腳下征服的新一塊土地,身份的轉變畢竟需要時間來熟悉。
他不會讓自己的國王陷入尷尬,克林頓單膝跪地,“我的國王,不辱使命,攜霧林城、雨屋城、琥珀地和鴉巢堡獻給陛下。”侍從走上前去,四家家族旗幟扔在地上。
伊耿朝地上看了一眼,嘴裡喃喃說:“我真希望這幾面旗幟能改換門庭,換成鷹獅狼花才是最好。”
“很快了,”瓊恩·克林頓順著伊耿的話,他抬起頭,目光堅毅:“只要我們迅速佔據風息堡,在維斯特洛大陸有穩定的根基,就能在鐵民與鐵王座的爭鬥中尋得可趁之機。”
“鐵王座是我的,”伊耿強調道,“只是此刻還在篡奪者的手裡。”
瓊恩·克林頓的腦海裡浮現出雷加的身影,他點點頭。
“走吧,我親愛的首相,”伊耿蹲下身,把克林頓扶起,“我要給你送份大禮。”
“什麼大禮?”
“風息堡,”伊耿狡黠地一笑,“吉爾伯特·法林爵士不願意向喬佛裡屈膝,而是選擇真王,選擇我。”
瓊恩·克林頓跟在伊耿身後,穿過熟悉的廊道,城堡兩側牆壁的每一處裂縫自己都一清二楚。
家.瓊恩·克林頓腦海中冒出這麼個詞,手不由得攥住袖角,不免戰慄,離主廳越近反而心生膽怯。
“首相?”伊耿站到自己身旁,握住他的手腕,“跟我來。”
瓊恩·克林頓沒作聲,被國王拉著,走入了城堡主廳。
這是個很小的主廳,遠不如其他領主的城堡大廳氣派,並不符國王的身份。
“若風息堡能拿下,我們議事的地方要比這裡好得多。”瓊恩·克林頓低聲說。
伊耿輕笑著搖搖頭:“足夠了。”他鬆開手,走到長桌的最前面,指著階上主座,“你的位置,鷲巢堡伯爵。”
瓊恩·克林頓扶摸主座的扶手,再到靠背,“現在怕是降為了騎士頭銜,克林頓家族不復以往榮光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問:“團長在哪?”瓊恩·克林頓指的是黃金團現任團長,即哈利·斯崔克蘭。
“我已派他率軍前往風息堡,解決掉城堡外那些邊疆地的烏合之眾,順便接收風息堡。”伊耿手裡攥著根銅棒,指著地圖上風息堡的標記。
邊疆地軍隊?瓊恩·克林頓心裡湧上不安,這可不是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