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孿河城蓋上了寂靜的面紗,綠叉河水面波光粼粼,微波盪漾猶如施了魔法的鏡子,光滑平直此刻變得扭曲。
衛河塔哨兵的火光蓋面,塔頂的巨獸依舊沒有甦醒,夜幕籠罩下的衛河塔沒有半分戰爭的肅殺,反倒是有種佔據高處俯瞰綠叉河夜景的恬靜。
雷加·佛雷站在塔上,從箭垛口處向塔外望去,嘴裡哼著小曲,大概意思是月光下的騎士追逐綠叉河上的姑娘,老掉牙的騎士故事。
佛雷家計程車兵零散地站立在各自的崗哨處,洛克坐在塔底的地板上,眼睛滾圓地看著高處疲倦的佛雷士兵。
豬肉蹄子的油膩沾染著紅鼻子傭兵的手,他吃食的聲音就像是搶食飼料的豬。
洛克嚥下佛雷家給自己準備的最後一塊肉,開口問道:“東堡的城門和吊橋是哪個佛雷負責?”
“搶我瓦妲的黑瓦德。”紅鼻子傭兵憤恨地說。
洛克這才知道紅鼻子傭兵指的是“美女瓦妲”,他點點頭,代表谷地的羅拔·羅伊斯今日下午夜色微染的時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孿河城,因而此時老瓦德並沒有回西堡,而是住在東堡等待明日阿提斯·艾林的親自到來。
谷地人一開始就不想談判,呵呵!要是任何貴族老爺有了和自己一樣的內應都不會想著談判。
洛克將目光看向塔底的傭兵,神色逐漸變得狠戾。
傭兵明白洛克的意思,隨即快步上樓。
“雷加爵士,洛克的傭兵團。”佛雷家計程車兵對雷加·佛雷說。
雷加嘴角上揚,“讓西堡的人來換班,弟兄們該歇息了。”
洛克走出衛河塔,看向橋上站崗計程車兵,像此前雷加·佛雷通告守橋士兵一樣,“回西堡歇息去吧!”你們這群蠢貨,洛克心裡笑道。
守橋士兵看了一眼身為傭兵的洛克,眼底的不屑被他清晰地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嘟囔著,“西堡的吊橋放下了,當我們眼瞎嗎,卑劣的傭兵。”
你遲早會遇到更卑劣的,洛克陪著笑臉,心裡惡狠狠地想。
守橋士兵還算有些紀律,他們列著隊,邁向西堡敞開的城門。
月色微涼,配合河面上的波浪,將冷意與凜冽吹拂向木船上的谷地士兵。
林恩·科布瑞臥在船頭,右手緊緊攥住“空寂女士”瓦雷利亞鋼劍,冷靜地看向前方高聳的衛河塔。
“火把扔下時,快速上橋。”林恩對身後計程車兵再度提醒道,每一艘船隻的領頭都各自如是重複。
船隻微微劃過水面,只留下片刻的漣漪。衛河塔上計程車兵在換班之際,難免有些放鬆疲憊。
“我該回我的西堡,斟上小酒喝喝,沒過幾天等咱們佛雷家和谷地的艾林家成了親家,大傢伙都可以去鷹巢城聚聚會,俯瞰明月山脈的美景了哈哈!”雷加·佛雷這麼對手下計程車兵說。
紅鼻子傭兵冷冷地看著他,也陪著笑容,手裡緊攥的斧頭微微抖動,身後的傭兵沒有笑容,用布擦拭著長劍。
長臂投石車緩緩啟動,孿河城下的細沙以及阿提斯特意安排的軍營比武成了聲音的最好掩蓋。
阿提斯騎著馬與羅拔·羅伊斯肩並肩站在一起,身後的谷地士兵用力推動這個龐然大物,弓箭手整裝待發,面容嚴肅地站在阿提斯身後。
步兵推著一排排油桶,小心謹慎地將一桶桶安置在投石車旁,樹林很好遮蔽了他們的身影,曾經供佛雷家出城狩獵的樹林此時倒成了狩獵佛雷的最好背景。
約恩·羅伊斯身後是全部的兩千騎兵,長槍低垂,旗幟挺立。目光炯炯,渴望戰果的炙熱在每一個輕騎兵眼中都可以發現。
戰馬的馬蹄緊緊包裹上布,馬嘴也被捂住,月色照在樹林和山丘上,卻沒有探出任何一張人臉,城垛上的佛雷士兵只聽到軍營比武的金屬磕碰聲以及細沙摩挲的聲音。
傭兵長耳站在城垛上,黑瓦德的弟弟沃頓·佛雷漫不經心地躺在長椅上,細微的打鼾聲是沃頓練出的習慣,守城的表面功夫就屬這位佛雷最為擅長。
城垛上,長耳抽出短刀,靠向沃頓。
衛河塔上,紅鼻子手持短斧,面向雷加。
綠叉河平靜的水面上,數十名谷地士兵悄然接近長橋靠近東堡的一側,那是傭兵執勤的橋段。
衛河塔上發出細微的聲音,緊接著無數人影從衛河塔的階梯上滾下,咕隆咕隆!咕隆咕隆!
火把從塔頂扔下,一束火光顯現在半空,消失在水底。河水像是伸出無數觸手的海怪,寂靜無聲地包裹著火焰的明光,熄滅。
木船靠岸,橋上的倒刺割傷林恩·科布瑞的手臂,一痕血跡滲出內搭的布衣。林恩沒有多管,抓住從橋上扔下的木繩,奮力向上爬去。
換班計程車兵靠近衛河塔,執勤的勞勃·佛雷靠近傭兵,“我父親雷加呢?”
洛克抽出長劍,一把砍下勞勃的手臂,趁他大聲叫喚之前舔著鮮血對他說:“蘭尼斯特向您問好。”長劍刺穿勞勃的胸膛,一灘血跡噴出。
“什麼?”身邊的佛雷士兵顯然沒有搞清楚情況,驚異地說。
洛克身邊的傭兵一擁而上,將他砍成肉餅。
“洛克!”
並不隸屬於洛克手下的傭兵震驚地喊道,聲音頓時被刀劍掩蓋。
“傭兵叛亂!”佛雷家計程車兵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抽出長劍,與傭兵交鋒。
林恩抽出“空寂女士”,一劍劃破佛雷家士兵的盔甲,手臂頓時缺了一半,痛苦的慘嚎聲頓時從喉嚨裡發出。
谷地士兵紛紛張開長弓,搭箭射向迎面而來的佛雷士兵,“嗖!嗖!嗖!”的聲音似乎與長橋上吹拂的寒風有幾分相似,寒風扎入佛雷家士兵的面龐,劃破他們的四肢、胸膛、頭部。
“殺!”傭兵齊齊喊道,紅鼻子拾起衛河塔上的弩箭,與身邊的傭兵一致居高臨下,射向原本前來換班的佛雷士兵。
“啥?”剛剛放下吊橋的西堡佛雷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快!升起吊橋!快點!”
東堡的城垛上,沃頓的身上戳穿了數十道血口,陷入一譚血泊之中。
“殺!”長耳短刀扔中前來支援的佛雷士兵的面龐,讓他痛得直打滾。
傭兵紛紛抽出長劍,四散襲擊站崗的佛雷士兵。
長耳放棄短刀,抽出剛剛被他殺死的沃頓·佛雷腰間的長劍,盪開佛雷的暗箭,箭步穿過兩人的包夾,殺死舉起十字弓弩的射手,轉身連續砍翻數人。
“放下吊橋!快!”長耳命令身邊數量並不算多計程車兵,自己則拿出長弓,點上箭矢尖的火焰,射向天空。
一道火光在東堡城門的半空劃落,落在遠處的蘆葦上。
羅拔看到這一幕,對操作投石車計程車兵點了點頭。
油桶一桶桶的放置在投石車上,長臂舒展到極致。
“對準城門。”羅拔說。
投石車緩緩移動,顯露在山丘上,此時城垛處的守軍可以一覽無餘巨大器械的出現,但他們卻陷入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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