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色龜裂的巍峨城牆宛若沉默的巨人昂然站立在前,數千谷地騎兵此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詛咒傳言的恐懼和踏足並佔領七國最大城堡的驕傲,兩種情緒同時交織在每一個騎兵的心裡。
“河安夫人在赫倫堡有多少人?”安達·羅伊斯詢問。
威瑪向上眺望眼前的這面城牆,略微一笑,“就這面城牆而言,”他手指赫倫堡城牆上三三兩兩的守城士兵,“我猜甚至連一百人都不到。”
“傑森伯爵的軍隊沒有退到赫倫堡參與防守嗎?”哈羅德·哈頓疑惑地說。
“觀察,哈羅德,”威瑪說,此時他對自己的身份定位有些陌生,原先都是他人指引自己的路,而此時指導別人的人反而是自己了,父親和阿提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他看向哈羅德,“我們此前的包抄已經封鎖了河間地軍隊向神眼湖一帶逃竄的方向,讓他們沿著河間大道往奔流城跑。”
“傑森伯爵不會去選擇赫倫堡的,不僅僅是後方失火,還因為赫倫堡雖然宏偉巨大,卻孤立無援,若是紅寶石灘被我們控制,源源不斷的援軍就可以渡過綠叉河,到時候若是合圍了赫倫堡,他和手下的人更是插翅難逃。”安達·羅伊斯說。
哈羅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派出使者,讓河安夫人開城投降。”安達下令道。
話音未落,赫倫堡的城門便發出“轟轟!”的開城聲,這扇巨大宏偉的城門緩緩向世人展開其背後神秘的一面。
“怎麼回事?”哈羅德遲疑地說。
眾人目光緊緊放在開啟的城門後,赫倫堡對於深藏於明月山脈之後的峽谷騎士來說只是英雄史詩中的一段描寫,一處文字,這片土地上的多數人只是聽聞過赫倫堡可怕的詛咒,而其真容從未窺探過。
威瑪的手緊緊握住長槍,眼睛死死盯著眼前大開的城門,雖說此前的分析裡並不包含赫倫堡有重兵駐守的可能性,但是對於如此龐大的城堡,藏再多秘密也並非毫無可能。
三三兩兩的騎手衝了出來,人人手持著河安家族的黃底黑蝠旗幟。
威瑪放鬆了警惕,城門後沒有大軍,只有一個婦人。
哈羅德指著前面的婦人,“那是誰?”
“十有八九是河安夫人,可悲的寡婦,守著這座鬼魂遊蕩的城堡。”安達回答說,他皺著眉頭,赫倫堡的恐怖傳說讓他心底有些猶豫,猶豫是否要進入這座城堡。
威瑪瞅了一眼身邊的哈羅德·哈頓,向他示意前進。
哈羅德點點頭,縱馬上前,接近了徒步出城的河安夫人。
河安夫人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將手中一封信紙遞給了前來察看的哈羅德。
哈羅德轉身奔回,手裡攥著那封信紙。
安達接過信紙,信紙中藍色獵鷹印記讓他頓時舒展了眉頭,眼睛瞪圓,仔細翻看。
他收起信紙,翻身下馬,身旁的威瑪和哈羅德隨即跟隨他一道下馬,向河安夫人方向走去。
安達向河安夫人行了騎士禮節,右手握拳放在胸前,“河安夫人,恕我讓您受驚了。”
河安夫人只是微微欠身,沒有做任何回應便轉身離去。
哈羅德與威瑪全程皺著眉頭,他們對於此行徑摸不著頭腦。
安達轉過身,“通知全軍,進駐赫倫堡。”
谷地騎兵頓時行動起來,緩步向敞開的赫倫堡城門走去。
“什麼意思?”威瑪詢問自己的大哥。
“阿提斯公爵與河安夫人的誓言協議。”安達把信紙遞給了威瑪。
除了驚色,威瑪和哈羅德眼中再無其他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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