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慕癱坐在柔軟的床榻上,喉嚨微微抖動,言語裡似乎有些哽咽。凱特琳看向羅柏,目光示意,後者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臥室。
凱特琳輕輕坐在艾德慕旁邊,微微扶著弟弟的後背,“父親會沒事的,蘭尼斯特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傷害父親,他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些容易落下口實,有損家族榮譽的事情。”
艾德慕輕呼一口氣,“你說得對.”他搖著頭,“我還是太沒用了,父親年事已高,本就該讓我守衛領土,可如今卻失去了一半.若是沒有叔叔,我甚至會把奔流城給”
“永遠,永遠不要貶低自己,艾德慕。”凱特琳雙手抓住弟弟的兩臂,扭正身子,兩眼直視艾德慕的眼睛。
艾德慕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凱特琳緊緊皺著眉頭,起初她以為艾德慕已經成熟,可以成為合格的封君,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弟弟的堅韌甚至不如許多堅強的女人.“父親若是不在,你就是河間地的封君,艾德慕,”凱特琳壓低了嗓音,像是個戰士一樣說話,“不要哭泣,不要把這一面給外人看到,永遠不要!永遠!”
艾德慕見凱特琳如此堅決,嚥了咽喉嚨,微微點頭。
“布林登,我們的叔叔,在奔流城指揮上萬大軍,阻擋著弒君者大軍的腳步,這些都是你的軍隊!現在,伱的外甥,羅柏,要帶著北境大軍南下救我的丈夫和女兒,奈德和珊莎,”凱特琳說,她想著羅柏此前和自己所說的話,“明天就是和阿提斯·艾林的談判,父親已經被七國人看低.”
聽到此,艾德慕明顯愣住,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父親蒼老無力的面容。
“而你,需要拿出河間地封君,未來奔流城公爵的樣子,儘可能,儘可能去配合羅柏,去實現布林登的計劃,行嗎?”凱特琳看著艾德慕,這句話既是在試圖點醒艾德慕,也在嘗試撫慰自己,她犯了太多錯,讓本不該承擔這些的艾德慕和羅柏.承擔了這一切。
艾德慕點點頭,此時他的眼神比之前更為堅定,“相信我,姐姐。”
阿提斯重重揉著眼前的這封信,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封信的內容。
本涅特學士靜靜站在原處,略微低著頭,儘量不去看公爵的反應。
“放火燒城”
“投石車攻擊紅堡”
“首相伏誅,頭顱被喬佛裡國王下令懸掛在城門上”
字眼裡含著瘋狂,含著愚昧,含著一切不可理喻的成分。
阿提斯撕碎了來自君臨的信件,他猜到本該是狂歡與醉醺主導的夜晚此刻也許已經有寡婦的哀嚎和親人的怒吼了。
“阿提斯公爵,這絕對不能輕饒!”馬文·貝爾摩面頰微微顫抖,他緊鎖眉頭看向阿提斯。
來自鷹巢城侍衛隊長的義憤卻彷彿瞬息間讓阿提斯冷靜下來,他轉身看向馬文·貝爾摩,“你也崇敬艾德公爵。”
本涅特學士微微皺眉,公爵這句話貌似落在了肯定的語氣上,卻帶著不尋常的詢問“艾德大人在鷹巢城時,與我的父親關係很是密切,常常邀艾德公爵前往洪歌城做客,”馬文說,“公爵,我們應該與史塔克家一道,進軍君臨!”
阿提斯閉上雙眼,沒有立即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