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泛泛的綠叉河面,一座寬大的石制拱橋橫在綠叉河兩岸,連線著河岸邊兩座宏偉的城堡。橋面上,佛雷家計程車兵檢查著想要過河的行人,按量稱重,收取高昂的過河路費,沒有金龍就用所帶的貨物交換。兩輛華麗的四輪馬車並排行駛在過橋人群的中間,七位佛雷家的騎手走在最前面,呵斥稍微接近四輪馬車的行人,逼他們退到橋的邊緣。
衛河塔的瞭望哨兵吹響了城堡主人歸來的號角,嗚咽的號角聲響徹整個水面,也驚醒了還在城堡裡尋歡作樂的一眾佛雷。
伊尼斯·佛雷在睡夢中被侍從叫醒,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瞥向侍從,“什麼事?”
僅僅一句話,侍從便嚇得跪倒在地,“伊尼斯大人,那個,那個……”
伊尼斯操起床頭的玻璃酒杯一把砸向說話結巴的侍從,玻璃酒杯應聲碎裂,血汙混進未喝完的酒液蘸在年輕侍從紅色的長髮上,驚恐的情緒混進侍從的哭腔,紅髮侍從顫顫巍巍地跪坐在地上,不敢應聲。
“說快點。”伊尼斯嘴唇對著已經碎裂的酒杯邊緣,酒液入口。
“老爺,老爺他回來了。”紅髮侍從帶著哭腔說道。
伊尼斯將酒杯摔倒地上,侍從立刻將頭抵在地板上,只覺得自己又要被懲罰。
事實證明他想得沒錯,伊尼斯瘋狂地腳踢侍從瘦小的身板,昏暗的房間裡,痛苦的嗚咽聲、慘叫聲不斷傳來,但也同時能聽出受暴者在緊緊忍著疼痛,壓迫與忍耐在這些痛苦的慘叫裡藝術地交織。
“幫我穿衣服,要紫色的那件。”伊尼斯指向衣櫃,侍從按照指示拿出衣物,給伊尼斯·佛雷穿上。
正待伊尼斯準備出門時,他扭頭打量了幾眼紅髮侍從的瘦小身板。
侍從的臉上帶著玻璃碎屑留下的血痕,血汙蘸著紅色長髮,甚至還有一股酒香。
“你不錯,”伊尼斯說,“晚上洗洗身子,脫光了在這裡等我。”說完便轉身離去。
紅髮侍從臉上先是一愣,轉而一抹微笑掛在臉上,久久沒有散去。
佛雷家計程車兵混亂地結隊湧向城門,一窩蜂顯得毫無秩序。伊尼斯騎上駿馬,自己住在孿河城西岸城堡的最西面,不得不騎馬前行,走到集結士兵的前面,對著指揮前進的軍官吼道:“侯爵只是回趟家,身後沒有異鬼追著,你們集結個屁!”隨即指著前面的幾個士兵說,“你們幾個,騎上馬,跟我去迎接,其他人散!”
抱怨聲混亂地傳遞到伊尼斯的耳中,他憤怒地用馬鞭揮向跨下的馬匹,馬兒吃疼,迅速邁開前腿,朝前奔去。這裡的人只聽“黑瓦德”那個該死的混蛋!
冷風打在伊尼斯的臉上,割得生疼,他不知道此時指揮西堡防務的“黑瓦德”在哪裡,大概是在自己侄子沃頓·佛雷親愛的漂亮女兒瓦妲·佛雷的床上吧,那個被稱為“美女瓦妲”的可愛姑娘。
等到伊尼斯抵達西堡的入口時,發現這裡只剩下防務計程車兵和過橋的人群,他拉住一個士兵追問道:“侯爵在哪裡?”
士兵指向西堡主廳的方向,說道:“主廳。”
伊尼斯怒不可遏地調轉馬頭,絲毫沒有停歇地往主廳趕。
主廳的音樂已經悠悠響起,老瓦德看來已經吩咐完自己的事情,開始享受酒肉了。伊尼斯怨恨地想,待他走進去時,發現佛雷家的眾多親戚,包括“黑瓦德”都在主廳,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伊尼斯擠出難看勉強的微笑,隨便找了個位置,抬眼悄悄看了老瓦德一眼,後者並未注意到自己,心裡略微鬆懈下來。
“行了!行了!”老瓦德坐在高座上,不屑地看了一眼圍坐在主廳的眾多子孫,“把該死的音樂的停下!”他手指向助興演奏的豎琴手和吟遊歌手,示意安靜。
主廳裡頓時陷入一陣安靜,老瓦德滿意地露出微笑,他敲了敲桌面,看向抬頭急切想聽到指示的一群諂媚嘴臉,那股不屑就又出現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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