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憐,帶人去查查,帝都有沒有關於西域人的訊息,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言罷,她又轉頭看向荒寥:“荒寥,你的輕功比別人好,我要你想辦法潛進江逢川的府邸,或者是宮中的御書房,找到澄清太子罪名的證據。”“你為何確定證據會在江逢川手上?江逢川謀反的主謀是容欽,你倒不如多查查右相府。”崔少恭提醒道。
右相府,她不是沒想過。
雖然這證據也有可能在容欽手上,但以她對容欽的瞭解,在江逢川手上的機率或許會更大一些。
裴祈吩咐完了事後,就叫雲憐和荒寥下去了,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了崔少恭二人,裴祈才緩緩開口解釋:“的確,你的想法並無道理。”
“只是容欽這人,一向不喜歡按照尋常的路子走。”
“按照正常人的心思,容欽作為主謀,自然要把汙衊太子的證據放到自己手上,由自己天天看著、守著才會心安。可是你別忘了,太子與江逢川,都是皇家子嗣,這場奪嫡之爭,對太子最有敵意的人不是他容欽,而是江逢川。”
裴祈頓了頓,喝了口崔少恭遞來的水,又繼續道:“江逢川巴不得太子蹲在牢中萬劫不復,自己的監國之位,才能坐的安心。”
“只要太子一死,這皇位只能是他的,所以與容欽相比,你覺得這證據對誰來說最是重要?”
崔少恭被裴祈的一番話懟成了啞巴,接過她喝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
果然是朝廷裡叱吒風雲的人,想的事情就是比他周全……
這女人,真是恐怖。
“行吧,既然你心裡早就有了定數,我說的話,你便當沒聽見就好。”崔少恭走到門口,拾起門框上倒著的劍,準備離開:“知道你放心不下朝中的事,我也不多做阻攔,只是你現在眼睛出了問題,有什麼事讓侍女扶著你做。”
“還有……”崔少恭回過頭又看了看裴祈,聲音都小了些:“還有,需要我辦的事,儘管開口,無關人情。”
話落,房間裡就再沒了崔少恭的動靜。
裴祈微愣著眨了眨眼,竟有些失笑。
她在丞相府的身份已然敗露,容欽接下來,為了保住葉崇的兵權,或許會對他老人家不利。
所以,她要儘早的回到朝堂,好讓葉老爺子有個靠山。
畢竟假扮葉柔的事情,還多虧了他。
……
上次在雨夜被救走的周欒,經過幾天的休整已經能夠下床走路。
這些日子她整天昏昏沉沉,一直是一個老醫師在照看她,至於那天救走她的那個錦衣衛,她也跟老醫師打聽過了。
他叫承影,錦衣衛統領。
只是,先帝已去,錦衣衛與長公主那邊有些瓜葛,可他們現在到底是為誰做事,周欒還不得而知。
自從進了這個別苑以後,周欒就再也沒見過承影,直到今日。
院外,依舊是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便沒有過多的言語,衝進了院內一間不容許她進去的臥房,急匆匆的,像是要取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