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兩個人的呼吸聲都愈發沉重,為這漆黑的夜裡增添了不可多得的曖昧。
等到裴祈處在窒息的邊緣,容欽才肯大發慈悲的放過她,給她留了喘息的餘地。
可不知什麼時候,容欽覆蓋在裴祈雙眼上的那隻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浸滿了淚水。
她哭了。
“葉柔……”
容欽低聲喚著,緩緩將自己的手從裴祈臉上挪開,那方才不曾見到的地方,此刻已經哭的一片狼藉。
他愣在原地,恍惚之前,裴祈先前說過的話,突然直衝進他的腦海。
“葉柔不是什麼心懷大義的女子,只想把自己獻給所愛之人,旁人……不可染指。”
所愛之人……
呵,罷了。
容欽閉上雙眼,抿去了眼底那股不可控制的迷亂,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換上了一貫的冷清。
他抬手擦去了裴祈臉上的眼淚,帶了半分少有的安撫:“哭什麼?本相又沒對你如何。”
聽見容欽這麼問,裴祈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又大顆大顆的落下,一身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徹底宣洩。
容欽翻身,側躺在她身邊,將不斷抽泣的她攬過來抱進懷裡,撫順了她的後背:“行了,本相入朝以來還沒對誰妥協過,親你一口又不會要了命。”
就連容欽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對一個女人失了分寸。
殺又殺不得,碰又碰不得,養在身邊,不過就是個花瓶……
中看不中用。
等到裴祈哭的夠了,容欽才停下了在她身後順毛的手,輕輕勾在她腰際閉上了眼:“睡吧,本相今夜不碰你。”
裴祈嘗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身上的穴道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容欽解開了,她從容欽身前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卻看見容欽已經閉著眼睛睡下了。
雖然容欽嘴上已經說了不碰她,但剛剛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的裴祈哪裡會信?
天知道眼前這個人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毫無人性的將她吃幹抹淨。
所以她不敢睡。
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裴祈偏偏又想到了邀月。
她看容欽沒有像之前那樣對她的抗拒疾言厲色,於是便大著膽子準備在老虎身上繼續拔毛。
“容欽,邀月……”
“閉嘴。”
哪知裴祈才剛一開口,就被容欽不留情面的打斷了。
他緊閉著的眉眼明顯的皺了皺:“睡覺。”
“哦……”
見他這麼說,裴祈只好咬了咬唇,不甘心的垂下眸。
算了,邀月的事,還是另外再找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