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哥有點信心,他是很有分寸的!”站在臥房門前,沈茶笑了笑,“只是稍微教訓一下,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梅林去盯著了,他不會亂來的。”“我哥已經好久沒幫你收拾暗影了,這一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不玩個夠本,很不符合他的風格。梅林盯著也不一定就行,他的手段……”金苗苗想起他哥欺負人時臉上的詭異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晃了晃腦袋,把他哥的笑容給晃了出去,再想下去,晚上大概是要做噩夢的。她伸了一個懶腰,換了個話題,說道,“秦副帥不是要來過年嗎?什麼時候到?”
“昨天收到了師父的信,大概半個月後就到。”
“段氏退兵了?”得到沈茶確定的回答,金苗苗摸摸下巴,很不解的說道,“我真的是想不明白,段氏主動挑釁,跋山涉水的跑到永寧關,大張旗鼓的打了一仗,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結果什麼都沒撈到,就這麼退兵了?這段氏的腦子,和我們這些人的真不太一樣啊!”
“怎麼沒撈到?經此一役,段王確保了他王弟可以承襲他的王位,對於段王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段王還真是寵愛他的王弟啊,可憐了他的那些兒子,一個個野心勃勃的奔著王位去的,結果全都給王叔當了墊腳石。哎,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到一個好人家去吧!”
沈茶沒說話,只是笑了一下,打了個響指,影十七和影十八從房頂上輕輕的落下,單膝跪地向她行禮。
“準備幾桶熱水,兩桶送到苗苗那裡,剩下的送到我這裡。”
“是,老大!”影十七和影十八應了一聲,麻利兒的去幹活了。
“不早了,你也回去吧,等熱水送過去,泡一個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你也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公文了,好好睡一覺,說不定等你睡醒了,你的親親兄長就神采飛揚的出現在你的面前了!”金苗苗擺了擺手,“夜裡會很冷的,小茶茶,不要忘記多蓋一床被子啊!”
“嗯!”
沈茶看著金苗苗打著哈欠進了屋子,自己轉身也回去了,將披風脫下來扔在一邊,把桌案上還沒來得及看的公文都摞在一起,放到架在軟榻上的小桌子上,順便把筆墨也帶了過去。
“老大,水放在隔壁的房間了,你現在過去嗎?”
“嗯,等我拿一下衣服。”
“那我擺個炭盆吧,今天更冷了,別凍著了!”
“好。”
沈茶在沈昊林隔壁的屋子好好的泡了一個澡,換上了一身更厚實的衣服,感覺暖和了不少。
裹得嚴嚴實實的回到屋子裡面,沈茶先走到沈昊林的床邊看了看,發現這人睡得依然昏天黑地的,忍不住搖搖頭,坐在床邊發呆。說起來,這算是這麼多年,兩個人第一次的獨處。
在沈昊林病得最厲害的幾天,金苗苗從早到晚、包括夜裡都陪著,生怕沈昊林發生什麼意外。現在他的情況穩定了,金苗苗再留下就不太合適了。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早早的回房去了。
看著沈昊林睡著的樣子,沈茶想到金苗苗白天說的那些話,突然有些心酸。事實就正如金苗苗說的一樣,她的兄長勞心勞力,算是這城裡最忙碌的一個人了。雖然從表面上,自己是沈家軍的主心骨,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非常的多,但凡發生了什麼,大家都會先和她稟報。但那些事情都是非常瑣碎的,雖然也會耗費心力,但和那些真正的大事比起來,還差得很遠呢。
而她的兄長,每天思考的都是軍政大事,心裡裝著的都是家國天下、邊境安危,需要耗費的心血是她的數倍、甚至是十數倍。
沈茶捫心自問,如果她處在沈昊林的境況,真的達不到他這個程度,應該早就崩潰了。而她的兄長,無論面臨多麼大的困難,多麼絕望的處境,都在堅守著,這一點是讓她非常敬佩的。
或許只有心性如此堅韌的人,才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將,而邊關交在這樣的人的手上,才能真正的讓君主放心、讓大夏的百姓們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