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沈茶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可是，我們查過他，並沒有接觸過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整個經歷還算是完整。”
“完整？”楚寒一挑眉，“你確定？”
“我......是不是應該確定？”沈茶有些猶豫，看看沈昊林、又看看宋爻佳、夏宸和薛瑞天，目光最後落在了楚寒身上，“叔祖的意思是......”
“你忘了他離開西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一百多年前了，他跟著他師父走了之後，可是消失了很多年，等再次出現的時候，依然是年輕時的樣子，這難道還不夠嗎？不止你們調查過他，幾乎跟他接觸過的人、對他知根知底的人都調查過他，別的時間段都還好說，但唯獨他消失的那段時間是空白的。在那段時間裡，他見了什麼人，有過什麼樣的經歷，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不是嗎？”
“是，您說的對。”沈茶點點頭，“倒是把這個給忘了，那幾十年確實是空白，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差不多是大夏剛剛建朝，青蓮教各位創始人退出，白白讓他撿了個便宜。”
“確實是。”楚寒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不止是他，還有我和兄長、澹臺老前輩、鷹王殿下。我們可都是有同樣情況的，我們活了這麼久，依然維持著這樣的樣貌，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們自己也不知道，但也很想知道。所以......”他看看幾個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小孩，說道，“在調查跟蹤青蓮教和那個臭小子的同時，我們也一直都在查那個藥的來歷。”
“查到了什麼？”
“沒有。”楚寒輕輕搖搖頭，“什麼也沒有查到，對方好像是每隔一段時間就隨機找到一個或者幾個來試藥，而且年齡都大不相同。”他站起身來，把板子上面的字跡都擦乾淨，說道，“泥鰍小王子是個小年輕，年紀應該差不多在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我和兄長屬於三十一二歲，鷹王殿下和澹臺前輩都是更年長一點。至於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人，我們就不知道了，但光從我們這幾個人的情況來看，很難說我們不是這隱藏在後面的神秘人用來試藥的。”
“可是......”沈茶想了想，說道，“我問過澹臺老前輩，也知道兩位叔祖的情況，你們都是機緣巧合得到這個的，而且都救了你們的命。”
“沒錯。”楚寒點點頭，說道，“可這個藥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面前，搞出這個藥的究竟是什麼人，還有他或者他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可都是問題。”他看看沈昊林、沈茶，“等解決掉那個小子，我們恐怕就要繼續查這個事兒了。”
沈昊林、沈茶對望了一眼，朝著楚寒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也問過澹臺前輩和皇伯父，他們對此一無所知。”沈茶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之前跟大師也聊過，大師也不是很清楚。”
“惠蘭？”看到沈茶點頭，楚寒笑了笑，“我們也聊過，但......一無所獲。惠蘭和他師弟也覺得那個藥出現的很詭異，可惜......”
“都查不到。”看到楚寒一臉無奈，沈茶想了想，“既然法蓮大師是第二早的那一個，我們完全可以抓到他之後，問問他，說不準他知道的。”
“這也是一個法子。”楚寒點點頭，重新坐了回來，“不過，我有種感覺，他應該也不是很清楚。”
“澹臺前輩是這一批人裡面，最先吃這個的，他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別的人更難。”薛瑞天擺擺手，“這些都暫時放下，我們現在比較想要知道，叔祖跟法蓮大師的恩怨，到底是怎麼回事。”
“嗐，剛才不是說了嗎？荊王府的敗落其實是跟江南大世家有關的，泥鰍小王子的青蓮教，還不是鼎盛時期的規模，所以，充其量就是幾十人的樣子。他們能做的很有限，不過就是順著世家的說法，找點人給我們添堵罷了，在市井之中造聲勢，讓荊王府的名聲壞的更快一點。”
“造謠傳謠？”
“對！”楚寒笑了笑，“他們覺得荊王府不太行了，所以比較猖狂又放肆，沒想到，我們的勢力都轉移到暗處，查他們還是比較容易的。我在調查的時候，看到了他，他那會兒沒什麼勢力，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信，就是個小屁孩，實話說，看他那麼年輕，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現在後悔了吧？”
“可不是。”楚寒嘆了口氣，“早知道他有問題，能折騰出這麼大的事兒來，我就先下手為強了。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只能盡力善後了。”
“你們有過面對面的交鋒嗎？”
“沒有。”楚寒輕輕搖搖頭，“其實，我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很偶然的，那都是荊王府徹底倒了之後的事情。”他攤開雙手，朝著大家笑了笑，“我和兄長那個時候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永葆青春，還真是挺好的。那次是我奉命調查江南巡察使顧陌，帶著自己的人回了姑蘇，回去的第二天就看到了王家的人跟那個小子在酒樓見面。我的人過去聽了聽，發現王家的人管他叫小皇子，還提到了前朝一些人，我們這才確定這個小子的身份，而且也確定，他跟我們是一樣的，都永葆青春了。”
“這麼一看，江南那些世家都知道他的存在，或多或少的都給他提供了幫助。”
“沒錯。”楚寒點點頭，“而且我查的案子，只要是涉及到了江南，幾乎都跟他們有關係。”他看向沈茶和沈昊林，“就算不在江南，追查到了邊關，也有他們的影子。”
“可是......”沈茶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關於江南世家和青蓮教的卷宗，“如果說他們一直支援青蓮教和法蓮大師，好像也不太合理。前期有些案子，確實是有江南那些世家的手筆，可並沒有多久，插手的案子也不是很多，不太嚴重，確實是像叔祖說的，順手幫了一把。”
“對，我回來之後的那幾年，世家，尤其是以王謝為首的那幾個大世家就跟他走的不是很近了，也沒有插手太多的案子，似乎就不太關注他了。再後來，他開始做生意，好像又有了一些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