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惡清看著在座五人開口:“諸位前輩!“
他目光如電掃過全場,“我若要強令你們圍剿石昊那廝,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今日,我偏要叫你們明白!“
“餘姚芹之死大家有目共睹!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她曾經是我的女人,還為我生了一個兒子。
當初我沒能救下竇烏元就愧對了她,如今還讓她死得不明不白的。若不能為她報仇,揪出害死她的人,我竇惡清枉為男人。
如今我獲得了一些線索。只是那人不僅實力強大,身份也十分敏感……”
竇惡清把自己打算詳細地講了出來。
“那石昊自詡強者,行事卻豬狗不如!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這雜碎竟敢對女流之輩下手!“
他驟然拔高聲音:“此戰不僅為我與他的私怨,更是要替這朗朗乾坤——”突然白虎誅魔刀出現在他手中,爆發出一聲顫鳴,“好好教訓這不懂規矩的瘋狗!”
在座的幾人被他的情緒感染,紛紛附和出聲:“無規矩不成方圓,打!”
“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後夾著尾巴做人!”
……
雖然,這裡絕大多數可以直接命令他們參與對付石昊的行動,但他還是選擇把行動理由講明白。
即便達不到讓他們同仇敵愾,也能讓眾人理解他為什麼要找石昊的麻煩。
此舉只為調動眾人到時候戰鬥的積極性。
在伏擊石昊之前,竇惡清率領眾人先對烈焰窟的一個煉虛初期修士動武,只為己方多找一名煉虛境強者幫手。
此人是羅茜按照竇惡清命令在獵豔窟挑選的目標,名叫羅淺。
那羅淺原是羅茜同父異母的胞妹,雖年歲相差三千餘載,卻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
她身負罕見的淺淵道體,修行之路勢如破竹,竟只比姐姐晚十年便踏入煉虛之境。
這丫頭生得靈根通透,修煉速度快得驚人,自然深得父母寵愛。
羅父幾乎將滿腔憐愛都傾注在這小女兒身上,反倒對資質同樣不俗的羅茜視若無睹。
久而久之,羅淺性子愈發驕縱,對這位姐姐更是橫豎看不順眼。
姐妹二人明裡暗裡較勁,積怨漸深。
從兒時起,她們便因父母的偏愛而心生芥蒂,如今長大成人,矛盾更是愈演愈烈。
一個眼神交匯都能迸出火星子來,活似那水火不容的冤家對頭。每次家庭聚會,她們總是刻意保持距離,但內心的敵意卻無處不在,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羅淺每每見著姐姐,總要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盡是輕蔑之色;她常常在背後議論姐姐的缺點,甚至編造一些荒誕不經的故事來詆譭對方。
羅茜雖表面淡然,但藏在袖中的玉手每次都想拿出兵器教訓對方。她曾多次試圖透過正當途徑解決爭端,但每次都因羅淺的狡辯而不了了之,這讓她心中的怒火愈發難以抑制。
這般暗潮洶湧,反而比刀光劍影的搏鬥更讓人膽戰心驚。
每當她們相遇,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好似隨時可能爆發衝突。
因此,羅茜得到竇惡清的命令,第一時間把目標放在羅淺身上。
畢竟,她先於羅淺成為竇惡清的女人,這讓她在心理上佔據了優勢。
她深知,即便羅淺將來也成為竇惡清的女人,也不妨礙她羞辱羅淺。
另外就是羅茜覺得,既然竇惡清要謀劃烈焰窟,羅淺遲早都要成為竇惡清的魔奴,自己已經被他奴役,拖羅淺下水心裡才平衡。
羅茜對妹妹瞭如指掌,只是留下一封信,說給羅淺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要把對方的貼身之物送給男方做定期信物,羅淺就上鉤追了上去。
羅淺一直追著出了石關西城門,很快就與石關城遠離了,此時天色已經漸暗。
暮色將山坳染成青灰色,枯藤纏著半截斷碑斜插在泥裡,苔痕斑駁的碑面上依稀可見“禁地“二字。
羅淺靴底碾過碎石時聽見自己心跳聲,每根汗毛都在捕捉風裡異動。
東側山壁垂著幾縷暗紅藤蔓,像乾涸的血跡凝在巖縫間。
她袖口微動,三枚暗器滑入掌心。
腐葉氣息裡混著極淡的腐朽氣味,這讓她想起烈焰窟一處埋屍體的硝石礦。
腳下青石板裂成蛛網狀,縫隙裡嵌著細碎骨片,在昏暗中泛著冷白的光。
西風掠過靈松林時,她看見第三棵靈松的樹皮有不自然的褶皺。
那是張褪色符紙,邊緣焦黑如被雷火灼過。背脊竄起寒意時,枯枝斷裂聲從三個方向同時響起,驚得妖鳥群從北坡沖天而起,翅膀拍打聲撕開死寂。
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衣領,她忽然讀懂那些偽裝成亂石的陣眼——左側三塊花崗岩擺成困龍局,右側五枚鵝卵石排作離火陣。
山影壓得愈發低垂,暮色裡飄來鐵鏽味的風,裹挾著某種黏稠的腥氣,像是被割開喉嚨的野獸在深澗裡淌血。
指節攥緊銅錢時,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在石壁間碰撞迴響。
最後一縷天光被山脊吞沒的剎那,東南角傳來細微的鈴鐸聲,驚起滿地枯葉在陣法邊緣打旋。
由此,羅淺明白自己已落入了埋伏之地。
四周的樹林中傳來輕微的沙沙聲,顯然有人在暗中監視。
她迅速環顧四周,發現地面上的落葉被刻意踩踏過,形成了一條隱秘的小徑。
羅淺心中一凜,意識到這並非普通的埋伏,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陷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試圖從周圍的環境尋找逃脫的機會。
其實,竇惡清幾人只是在看戲,羅淺只要進了這個山谷,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有羅茜這個內應,眾人對羅淺的實力和手段都十分清楚,又是偷襲伏擊又是圍攻。
羅茜不僅熟悉羅淺的戰鬥風格,還掌握了她的弱點,使得每一次攻擊都精準無比。
不過半個時辰光景,羅淺便被眾人制服,像只折了翅膀的雀兒,任由竇惡清擺佈。
羅茜看著羅淺得意地冷笑,心中暗在說“你也有今天”,而羅淺則滿臉不甘,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無奈。
竇惡清毫不客氣地快速種下魔奴印。
他本想找個僻靜之地,儘快把羅淺收進純奴宮好生“調教”,徹底馴化,讓她變成唯命是從的魔奴,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準備。
誰知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淺淺——“一聲飽含擔憂的呼喚刺破長空,“茜兒,千錯萬錯都是姨娘的錯。“
雲鬢散亂的妖媚婦人踉蹌撲至眾人跟前,染著丹蔻的指尖死死攥住羅茜的素白袍角,“她終究是你血脈相連的妹妹,何至於引外敵戕害至親?“
這周枝秀雖作梨花帶雨狀,眉梢卻凝著三分陰鷙。
只見她廣袖翻飛間,煉虛初期巔峰的威壓化作無形罡風,將周遭梧桐葉絞作齏粉。
羅茜冷眼看著這個以媚術惑人的庶母,忽而想起十年前母親曾攥著她手說的那句“莫信周氏“,唇邊不禁浮起一抹譏誚的冷笑。
不知是不是羅茜的父親羅達佑與竇惡清一樣桃花運旺盛,還是別的原因,無論是羅茜的生母還是周枝秀,兩個絕色“妖精”的修為都比羅達佑高了一大境界,卻都被他俘獲,各為其生了一個修煉天賦超絕的女兒。
羅茜的生母羅達翎修為更是已經突破到煉虛中期了。
只是,自從羅達佑與周枝秀好上之後,羅達翎就斬斷了與前夫的情緣關係。
為此還連累了女兒羅茜,讓母女倆的關係也非常淡薄。
在羅茜為竇惡清挑選魔奴目標的時候,她曾設想過把羅達翎和周枝秀作為目標。
顯然,羅茜對親生母親和後媽的怨恨也不少。
只是她考慮到竇惡清把魔奴目標的修為限定在了煉虛初期,以及竇惡清為了把魔奴快速馴化的辦法是親密的雙修行為,讓羅茜心中橫著一道坎。
畢竟修士同樣對倫理之論忌諱莫深。
如果沒有這層顧慮,也沒有羅淺這個選項,羅茜會和竇惡清建議對親生母親羅達翎種魔奴印。
這是她對母親的一種報復,也是未雨綢繆。
當羅茜被竇惡清完全馴化成了魔奴,一方面對竇惡清俯首帖耳堪比信徒信服信仰,內心堅定竇惡清不久的將來能夠掌控烈焰窟,乃至更加強大,直到成仙。
如此想法影響下,羅茜自然想借竇惡清助自己也能夠成仙長生。
但,她把自己與周雨彤和施李豫裘兩女對比,不覺得自己有太大的優勢。
周雨彤不僅深受竇惡清認可,在竇惡清身邊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她戰力非常突出,羅茜覺得自己無法與之相比;施李豫裘獨特的丰韻魅力與羅茜的青澀也不是同一個層次,她覺得竇惡清更喜歡施李豫裘這個型別的女人。
而且,周雨彤和施李豫裘的關係融洽,兩女守望相助。
因此,在竇惡清的勢力集團裡,羅茜需要盟友,而她的母親做盟友就非常完美。
另外就是想讓羅達翎知道自己成為了他人魔奴的處境,而這一切都怪她,是母親沒能保護好女兒,希望母親知道她一直以來過得艱難,要她彌補過去的虧欠。
這兩個想法主導羅茜想拉羅達翎下水,與她一起成為竇惡清的“手下”。
特別是現在,周枝秀為了女兒羅茜挺身而出,讓羅茜想到,若是當初自己母親能夠挺身而出,自己可能就不會成為竇惡清的魔奴。
她之所以選擇羅淺,沒有把周枝秀作為這次的目標,也是考慮到周枝秀的美色與施李豫裘類似,怕竇惡清被對方迷住了,而羅淺就不一樣了,都還不夠成熟,女人味差那麼一點。
就如此刻竇惡清所見的周枝秀,讓他不由自主地欣賞起來。
暮色中,周枝秀身姿豐腴,曲線玲瓏,一襲素白道袍難掩其曼妙身段。
她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眼尾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流轉著若有似無的媚意。肌膚如羊脂般細膩光潔,唇若點朱,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番動人風韻。
道袍寬大,衣袂飄飄,腰間卻以一根銀絲絛帶輕束,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衣領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鎖骨若隱若現。
她見竇惡清正在欣賞自己的美,有意向他走來。
周枝秀行走時裙裾輕擺,蓮步生姿,既有出塵之態,又暗藏撩人心絃的嫵媚。
她的步伐輕盈如燕,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雲端,裙襬隨風舞動,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手執一把圓扇擋在胸前,指尖纖長如玉,腕間一枚青玉鐲襯得肌膚愈發瑩潤。
那把圓扇上繪有精緻的百鳥朝鳳的圖案,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彷彿活了過來,似有似無的脆鳴聲傳出。
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每一根指骨都顯得格外分明,腕間的青玉鐲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與她細膩的肌膚相得益彰。
她的髮髻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頸項,斜插的一支木簪古樸典雅,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幾縷青絲隨意地垂落在耳際,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增添了幾分慵懶和迷人的風情。
周枝秀不刻意賣弄,卻自有一枝獨秀的韻致,眼波流轉間,既似超然物外,又隱含凡塵誘惑。
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種自然的優雅,無需刻意修飾,便已讓人傾倒。
她的眼波流轉之間,既有超脫世俗的清冷,又隱藏著無法抗拒的誘惑,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突然,她的目光從竇惡清身上轉移,看向竇惡清右側三米開外的羅茜。
此時周枝秀看著羅茜,她的眼神既有凌厲的鋒芒,還夾雜著一絲祈求。
若這裡只有竇惡清和羅茜兩人,周枝秀就是女兒在對方手中也會動手搶人。
因為這就是她的行事作風。
竇惡清回過神來,趕緊傳音問羅茜,設法弄明白來人的大致情況。
當他對周枝秀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後,立即和煦地對周枝秀說:“周仙子莫要擔心,羅淺已經與我們是自己人了。她加入我的陣營,絕對是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隨我們一道行事。這次請羅淺幫忙做一件事,事後她就隨你回去。”
竇惡清心中有兩個打算,一個是和平的方式,以言語糊弄過去再說;實在糊弄不了,那只有把周枝秀也拿下。
他深知,周枝秀的實力遠勝於羅淺,對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竇惡清的戰略佈局中,無論是接下來對付石昊,還是謀劃烈焰窟,羅淺的作用都比不上週枝秀。
周枝秀不僅擁有強大的戰鬥力,還具備出色的智謀和領導能力,這使得她在未來的戰鬥和策略制定中將發揮關鍵作用。
此外,從周枝秀的行事風格來看,如果竇惡清能夠成功降服她,那麼羅淺便可以另做安排,甚至可能被派去執行一些次要任務或作為誘餌使用,從而進一步最佳化竇惡清的整體戰略部署。
此外,伏擊石昊時候的安排也可以現在就做出考慮。
上次不得已先用了羅茜的純陰之體,竇惡清打算這次把羅淺的一身純陰元陰留著以後備用。
但是,不破身的話,即便有春奴宮輔助,他也難以在不到兩天的時間內完全馴服剛種魔奴印的羅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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