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且住手!容弟子分說!“
陸媛媛一個箭步搶上前來,青絲飛揚間已擋在竇惡清身前。
但見那司千荃黑袍獵獵,指尖纏繞的噬魂綾泛著血色寒光——這御魔道宗的聖女雖生得芙蓉面、柳葉眉,卻最是擅將那俊俏男修囚在逍遙窟裡,聽聞有熬不過三日便形銷骨立的,更有被那“千絲引“功法抽乾精血的。
司千荃外人看來她是御魔道宗的聖女,可遠觀不可褻玩,但他她御的不是魔,而是男魔修,其折磨男修的手段,只有外人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司千荃忽將噬魂綾往腕間一纏,丹鳳眼斜挑:“既徒兒已突破練虛後期.“只見她朱唇勾起三分譏誚,“本座便賞你片刻功夫,你這小男人是否值得你保,可要想清楚再說!“
陸媛媛纖手一揚,袖中帶起一陣風吹向竇惡清下身。
“請師尊鑑寶!“
但見那火龍鑽通體赤紅如血,表面盤踞九道龍紋,甫一出現便引得周遭靈氣翻湧。
司千荃眸中倏地迸出精光,竟連手中魔鞭鬆手掉地上都渾然不覺。
她一個箭步來到竇惡清身旁,纖纖玉指尖輕撫火龍鑽上的龍紋。
“早將這寶貝呈上來多好。“
她朱唇微啟,吐氣如蘭,“竇郎這純陽道體與火龍鑽本是天作之合。待你修至煉虛極境.“忽的壓低嗓音,“三陽聚龍道體一成,當有御鳳降龍之威。“
竇惡清耳尖微動。
卻聽司千荃話鋒陡轉:“只是.“玉指劃過火龍鑽的龍首探尋,“需集齊三九之數的合體元陰。就憑你這無根浮萍,無實力又無背景.“
尾音拖得綿長,似笑非笑地睨著竇惡清一對好看的眼睛。
竇惡清忽的堆起笑臉。
“司聖女,司仙子“
他佯作笨拙地湊近,袖中暗掐諂媚訣,面上卻裝得憨厚,“那三陽聚龍道體究竟“
話音未落,司千荃已反手扣住他腕脈,驚得他喉結上下滾動。
火龍鑽突然嗡鳴震顫,鑽身龍紋竟似活物般遊動起來,映得二人面容忽明忽暗。
司千荃忽覺掌心發燙,卻見竇惡清眼底閃過一絲金芒——分明是純陽道體感應到司千荃動情的徵兆。
那司千荈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指尖挑逗著火龍鑽道:
“小郎君倒是個有造化的,若非遇見本聖女,只怕空有火龍鑽要明珠蒙塵了。“
說著便將火龍鑽和三陽聚龍道體的關竅細細剖明。
原來那姬婧所知不過皮毛,生怕害了竇惡清,才不敢妄言三陽聚攏道體。
這三陽聚龍道體,並非單靠純陽道體修至煉虛境便能成就。
須得從初踏仙路時,每個大境界皆要臻至極境——這才是最緊要的根基。
若無此等底蘊,即便僥倖有了火龍鑽,任你尋遍天地靈物也是枉然。
若要辨識純陽道體修士是否修得極境,且看他妙物是否蛻變成了火龍鑽。
待純陽道體修士煉得此物,再將煉虛極境修至圓滿,便有五成把握蛻變為三陽聚龍道體。
說到此處,司千荈忽然撫掌低笑:
“若再採補二十一位合體境女修這把握便能提到七成。“
她的眼中精光流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竇惡清。
竇惡清現在的修為已經是練虛後期接近大圓滿,若是不知道三陽聚龍道體蛻變的條件,有可能就直接突破到合體,不一定會修煉煉虛極境,很大可能就是錯過蛻變道體的機會。
司千荃娓娓道來這三陽聚龍道體的玄妙,說著說著,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精光。
她心下暗忖:“此等道體竟有這般神效?若得此助,我突破大乘境的把握豈非大增?“
想她司千荃貴為御魔道宗當代聖女,修為已達合體後期,在這八階勢力中也算得上是一方強者。
可若要再進一步,踏入那大乘之境,卻是難如登天。她心知肚明,若無外力相助,單憑自身苦修,成功的把握不過三成而已。
“難道真要委身於那些渡劫老怪,做他們的爐鼎女奴?“
一念及此,她不禁咬了咬銀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可如今這竇惡清的三陽聚龍道體,卻讓她看到了另一條路。
若能得此道體相助,突破大乘的把握竟能超過五成!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心頭一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沒想到自己弟子的背叛,卻換來一場機緣。
至於從前她御女,到時候需要被竇惡清所御,有火龍鑽帶給自己墜入仙境之妙,倒也不是不可接受。
且說那獵魔門的潔蓮老祖迴轉山門,忽地心頭一動,也想起純陽道體與三陽聚龍道體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這才意識到對竇惡清好像忽略了什麼。
這位老祖原出身不簡單,乃是九階勢力海魔派的一個分支——海魔教。
當年潔蓮才突破煉虛境,她那師尊水仙蓉便急匆匆將她遣出山門。
臨行前,水仙蓉只交代她尋個身懷純陽道體的低階修士,好生栽培至煉虛境再帶回。
若辦成此事,師尊便傾囊相助,助她突破合體境。
偏生那時水仙蓉正值破關在即,竟未細說如何栽培這純陽道體,只丟下一句:“去翻翻典籍,看看三陽聚龍道體便知。“
說罷便閉關去了,留下潔蓮一人立在殿前,手中攥著那捲泛黃的古籍,眉頭微蹙。
潔蓮老祖這才離開海魔教,遊歷到了梁洲,最後加入獵魔門做了老祖。
想到其中關鍵,潔蓮老祖剛回到獵魔門又返身趕往正魔大戰前線尋竇惡清。
卻不想竇惡清被耽擱在御魔道宗囚魔城。
竇惡清急於營救駱初嫣,於是想盡辦法讓司千荃對自己滿意,適時提出離開囚魔城的想法,在司千荃的幫助,終於獲得了使用傳送陣的名額,利用囚魔城的古老傳送陣趕往正魔大戰前線。
那司千荃嘗過火龍鑽的滋味後,本欲將竇惡清獨佔己有。
誰知這廝在雙修時手段了得,將她治得服服帖帖。加之竇惡清說得頭頭是道,她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放他離去。
更出人意料的是,司千荃竟將愛徒陸媛媛派給竇惡清做貼身護衛。
這陸媛媛可不單單是個保鏢,她代表著司千荃的意志,到了前線還能向御魔道宗求援。
司千荃對竇惡清當真是掏心掏肺,又賜下兩件保命法寶。
一件是七階滅魔雷珠,此物通體閃爍著紫色電光,猶如天雷降世,威力驚人,卻只能用上一次;另一件則是觸發式的保命靈符,靈符表面刻有繁複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熒光,若遇致命危機,不僅能擋下殺招,更能將人瞬間送至千里之外,從而擺脫強大的敵人。
這般厚待,就連她最疼愛的徒弟陸媛媛都未曾享受過。
除了這種買也難以買到的寶物,其他六階寶物更不用說。
其中六階符籙給了他三十多張,各種功效的六階丹藥也有十多枚。
六階丹藥和符錄加起來,其總價值超過百萬枚極品靈石,差不多趕得上竇惡清的全部身家了。
當然,竇惡清身上幾件特殊寶物除外。
比如,單一件白虎誅魔刀就是價值無法估量,更別提玄魔聖甲、無量功德珠和紫薇仙府了。
至於羅勇豪都被竇惡清忘的一乾二淨了,否則,竇惡清說不得要設局收拾一下他。
趕到正魔大戰前線,竇惡清第一時間打探羅初嫣的情況。
竇惡清從司千荃身上此番收穫頗豐,除卻兩件有價無市的稀世珍寶外,單是六階符籙便得了三十餘張,各種作用六階靈丹亦有十餘枚。
這些物件若折算成極品靈石,少說也值個百萬之數,竟抵得過他大半身家。
自然,這數目還未將他貼身帶著的幾件至寶算在內。
那柄白虎誅魔刀乃上古神兵,價值連城;玄魔聖甲護體無雙,堪稱保命至寶;更別提神秘莫測的無量功德珠,與那紫薇仙府洞天——隨便哪件拿出來,都足以引得修真界血雨腥風。
說來也怪,那羅勇豪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若教竇惡清此刻想起這號人物,少不得要設個連環局,好生炮製這廝一番。
這一日趕到正魔交鋒的前線,竇惡清頭一樁事便是差人打探:“可有駱門主最新訊息?“
郭嘉立即把駱初嫣的情報一一彙報給竇惡清。
原來,正道傳言駱初嫣被他們所擒,原是惑敵之計,只為亂那獵魔門軍心。
然則正道確實在暗處佈下天羅地網。
若非不知此女身側竟有合體後期的護道者暗中相隨,只怕真要著了道——那正道特意遣出合體初階高手埋伏,本欲生擒駱初嫣,卻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反被護道者一掌震碎道軀,險些魂飛魄散。
駱初嫣的護道者這一遭可捅了馬蜂窩。
正道立時遣出合體後期大能追殺,更有數十煉虛修士結成天罡大陣圍剿。
待竇惡清趕至前線時,恰見駱初嫣青絲散亂、衣袂染血,在重重圍困中左支右絀。
竇惡清心想:好個正道,以多欺少!竇惡清足踏游龍步,身形如鬼魅穿過烽火連天的戰場。
但見他黑袍翻卷間,正道修士接連悶哼倒地——竟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待得合體後期那位察覺殺氣時,竇惡清已如蒼鷹掠食般扣住駱初嫣手腕:“走!“
只見他袖中突然寒光暴綻,回身便是舉刀一記“一刀斬“,將追得最近的三個煉虛修士喉間點出血洞。
那合體大能怒喝“魔頭休走“,竇惡清卻早帶著人遁入血色殘陽之中,只餘滿地狼藉的符籙殘灰。
一旦脫離敵人的視線,她們一行立即躲進紫薇仙府。
正道此番,當真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一戰來得突然,正道眾人萬萬沒想到竇惡清竟能帶著十幾位煉虛境強者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他們身後。
說來還是紫薇仙府的功勞。
尋常洞天福地法寶,八階以下最多隻能裝兩名煉虛修士,還得是煉虛中期以下的。
可竇惡清這次帶來的煉虛後期強者就有九人之多,蕭穆丹、陸媛媛、靈千音、周枝秀等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這般陣仗,瞬間就打破了雙方的實力平衡。
還沒等正道援軍趕到,戰局就已塵埃落定。
至於合體後期的交鋒,煉虛修士再多也無濟於事,形勢不對,立即就逃走,煉虛修士人多也無法攔截合體後期強者。
此場大戰,雖然只為營救駱初嫣,但竇惡清那些紅顏知己非常貼心,特意為他生擒了三名女修作爐鼎。
此戰大獲全勝,整個徐洲的戰場的形勢都為之一變。
畢竟,竇惡清眾人雖然只為九駱初嫣,但戰力一下子相差太過懸殊,讓正道損失慘重。
從三個煉虛女修能夠直接被生擒就能夠說明問題了。
於是,在徐洲戰場上,魔道從被動防守轉為主動進攻,反倒是正道失了先機。
原本徐洲戰線是正道選定的突破口,指望著從這裡開啟局面,為其他戰場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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