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高升,但並未驅散這漫天的雨。
博城上空始終籠罩著烏雲。
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在寂靜的雨巷格外清晰。
街角走出一個打著油紙傘的豔紅色旗袍女人。
她身姿婀娜,舉止優雅,尤其是在這江南的雨巷,格外動人。
甚至於,她還有心情為一株新開的梔子遮雨。
花兒清香沁鼻,連暴戾的妖魔也不忍褻瀆,繞過這個斑駁的石板鋪就的古巷。
花叢中一片與舊石牆融為一體的陰影毫不起眼。
“您呼喚我?”
那個陰影輪廓發出了很輕很輕的聲音。
“通知掌教,讓他趕緊滾蛋。”
“好的。”
陰影輪廓逐漸隱去。
古樸的巷尾,許慎腳步越來越慢。
血色警戒的鐘鳴響徹全城,一路走來,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閒情逸致之人。
這讓他不禁心生警惕。
女子看不清容貌,但那張半遮在紙傘下的臉很精緻。
“年輕人,如果是要找安全隔離帶的話,在那個方向”,女人聲音有些沙啞。
許慎微微蹙眉:“你不去嗎?”
“花開的很美,辜負了豈不可惜”,女子半蹲著,紙傘傾斜。
小雨打溼了她的脊背,顯露出誘人的曲線,但是那嬌弱的梔子卻毫髮無損。
許慎聳聳肩:“我覺得小命丟了,可能會更可惜。”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我丈夫死了,我就不覺得生命有什麼可惜的了。”
“你是想殉情?”
哪個想活命的不是鉚足了吃奶的勁往隔離帶跑,這女人這幅模樣明顯就一副活膩了模樣。
“殉情?”女子笑得莫名:“若說是殉情,倒也無妨。”
“得,祝你如願以償。”許慎擺擺手,往隔離帶匆匆跑去。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理論上他們對自己的生命擁有絕對的支配權,選擇生亦或者選擇死,都是他人的自由。
忤逆本能選擇死亡,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氣,當一個人作出這樣的決定,那麼活著對他而言,一定是比死亡更加痛苦。
既然生不如死,何必假惺惺多嘴幾句。
“有趣的年輕人,承你吉言”,女人呢喃著緩緩起身。
高跟鞋噠噠的響,將那嬌弱的花兒踩入泥濘。
……
雪峰山巔,祖光耀靜靜的站在,依舊是那副宛若雕塑的模樣。
“有用嗎?”斬空打著哈欠:“如果黑教廷不蠢,他們肯定能發現這血色警戒的時間,太早了些。”
真是百密一疏啊,大哥這副萬事盡在掌握中的姿態,他早就看不慣了。
所以,當祖光耀安排的計劃中強調的拉響血色警戒的時間必須是在魔狼露面之後,他故意沒有提醒。
“還等什麼呢,計劃已經流產,還不救人?”
斬空笑得得意,在大哥面前扳回一城的感覺是真爽啊。
祖光耀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星毅,他們若是發現不了,我又怎麼在茫茫人群中找出他們呢?”
斬空笑容停滯:“所以,你是故意的?”
祖光耀含笑:“故意不小心的。”
“嗷嗚!!!”
淒厲孤傲的吼聲刺破昏沉的天空。
灰色的天幕中,一道巨大的黑影陡然出現在博城的最高點——銀茂大廈。
氣勢磅礴的嚎叫聲彷彿是在向世界宣示著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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