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修滿腹煩悶,翻身便起,鬱道。
“我長得不好嗎?!我也挺溫柔的啊!”
夜色如水,雲凌修拎著一壺酒遊蕩在流雲客棧的後院之中,正要去庭院中的長亭內坐下,便見一褐色長衫的男子正坐在那處對月飲酒。
“璞初?”雲凌修俊眉微皺,小心地確認了一遍。
南榮璞初俊臉微醺,嘴裡一邊念念叨叨,一邊往嘴裡灌著酒。他的腳邊歪歪扭扭地倒著好幾個酒罈子,見雲凌修過來,微紅的眼睛一亮,立馬站起身將他拽了過來。
“凌凌修兄,來得好!南榮璞初舉起手裡的酒罈子,豪道,“來!我們不醉不歸!”
“你這小子…到底喝了多少啊!”
雲凌修看著他腳邊的酒罈子,氣不打一處來,頓時自己喝酒的興致也無,劈手扯過他手裡的酒罈子放在一邊,憤憤道,“喝什麼喝!”
“凌修兄!”那廝手中無酒,竟伏在石桌上碎碎念起來,“你說…情愛究竟是什麼呀!”
雲凌修被這問題一噎,呆坐在原地。
“是什麼呀!”南榮璞初伏在石桌上,肩膀微微聳動,竟是哽咽起來,“到底是什麼呀!”
“你小子…不會哭了吧!”雲凌修急忙去拉他,他卻堅持要將臉埋在石桌上,不願起來。
雲凌修扯了片刻,任由他趴在那處了。
“你倒是說呀!”
南榮璞初竟像個孩子般不依不饒起來,雖仍舊將臉摩擦在石桌上,卻伸出一隻手扯住雲凌修的衣襟,“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
雲凌修扯了扯他的手,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這廝喝醉之後,力氣大得出奇,一時竟沒扯動。
南榮璞初卻在這時將臉抬了起來,直視著雲凌修,雙眼微紅,亮得出奇,似在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所謂情愛,實則是一種緣分。”
“所謂緣分,便是有緣還要有份!”
雲凌修偷瞄了一眼璞初,那廝正滿臉疑問地盯著自己,滿臉認真。
“咳咳…”雲凌修被這樣的目光直視,復又解釋道。
“有緣即是相遇相識!”
雲凌修回想起初見褚沫她蒙著面紗,從黑夜中而至,原以為不會再相見,卻又在擎天試中再次相遇,更分為一組共患難。
“遇見了,還要相知相惜。”
一起度過危劫,他了解了最真實的她,而她也不惜放棄試煉也要去崖底尋他。
“之後,便是相守相伴。”
說到這,雲凌修忽然想到那個伴她十年之久的人,面色微沉。
南榮璞初聽的一臉茫然,忽然憤憤道。
“你說褚子奕有什麼好的?!難道本世子長得不好嗎?!”
這個問題,方才雲凌修已然在內心問過自己,早有答案,忙道,“你我容顏,完全碾壓於他!”
“那那他有本世子有錢?!”
“他就比我富裕點兒,跟你無法抗衡!”
“還有什麼溫柔體貼,本.本世子做不到嗎?!”
“你的氣質溫文爾雅,世人不懂!”
“蕁芏如此盛讚於他,可本世子覺得,他就是個斯文敗類!”
“對!他有什麼好!我看他不及璞初百分之一!”
“他不及凌修兄千分之一!”
“不及你萬分之一!”
“不及你萬萬分之一!”
……
原打算喝酒解悶的雲凌修便這樣扶著醉鬼南榮璞初回房了,酒沒喝,悶也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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