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兄?”
“我早已有所察覺!”雲凌修迎上在場夥伴疑惑的目光,緩緩道,“還記得東山之上,褚子奕跟我們說的話嘛?”
“什麼話?”
“他對我們說——各位同道!東山之上的結界裂痕,還需大家照常修復!”
“這話怎麼了?”南榮璞初皺起眉頭,頗為不解。
雲凌修微微一笑,盯住他困惑的眼睛,反問道,“你覺得呢?”
被這一注視,大夥兒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恍然大悟!
雲淵點了點頭,淡道,“他是如何知道霍前輩讓我們停止封印的?”
“沒錯!”雲凌修拍了拍手,站起身,“那時我便懷疑,他會堅持要審判霍前輩,所以才未跟你們同行,直接前去取了那褚氏家主玉牌腰墜!”
說到這裡,雲凌修轉頭看向怔在原地的褚沫,溫和道,“這還得感謝褚伯父!”
“褚昱前輩?”
眾人皆是好奇,褚沫猛地抬頭,看向雲凌修,聽他緩緩道,“沫兒,你還記得,你父親臨終前有附耳跟我說話嗎?”
褚沫點了點頭。
雲凌修微微一笑,神色瀲灩,“他說——”
“照顧好沫兒,我對她的瞭解,她生性淡泊,不求名利,定無意繼承家主之位!如此一來,我那徒兒褚子奕,定會接任家主之位!子奕本性不壞,但執念過重,流連於虛名浮利,一朝掌權,恐生變故!”
“因而,你定要提防些他!他自小便善偽裝,如有一日,被我不幸言中,你便前去綺簾邊境靈城外十里明湖之內,取那褚氏家主玉牌腰墜應急!”
原來,父尊臨終前仍在考慮自己的處境和未來,為了自己,竟不惜將家主玉牌藏匿起來!
褚沫聞言,頓時瞳孔微張,淚盈於睫!
聽聞這番話語,南榮璞初立馬驚呼待,“那這麼說!褚子奕該不會跟蘊魔.”
“咳咳.”話沒說完,柏毓兒輕咳兩聲,他立馬止住話頭,頗有些窘迫地看向了褚沫。
雲凌修沉道,“未有實證之前,一切皆是猜測;明日我跟褚沫去找神獸,你們看護好前輩。”
如此,“鴻”之隊皆留下來照顧霍五堰,雲凌修和褚沫便告別了夥伴們,根據御獸珠的指引,動身前去夢遺東部邊陲的雲夢森林尋那燭乂神獸。
雲夢森林位於夢遺柏氏與玄靈雲氏相接之處,高山大霧,碧水環山,若入其間,如入夢中仙境般美不勝收,如同一塊遺漏人間的翡翠,因此得名。而那燭乂神獸,便棲息在雲夢森林中部的蔚曳大峽谷之中。燭乂神獸前身為猄,頭身形似小鹿,尾部卻猶如穿山甲,嗜睡易困,時常尋到一顆枝葉茂密的參天大樹,便伏在枝頭匿在密葉之間呼呼大睡,睡時不問年歲,醒時性情較為溫和靦腆,不喜見生人。
那燭乂一旦入睡,渾身便會根據周遭環境變換顏色,與四周景緻融於一體,因而若是藏匿在叢林之中,極難尋獲。
二人一路賓士,並未多言,直到入雲夢森林之前,這才停在一處巨石邊上,稍作歇息。
見褚沫一路上無言,雲凌修將撿來的野果遞給她,細細地觀察她的神色,躊躇半晌,才細聲問道,“沫兒,你有心事?”
褚沫垂眸片刻,才抬起頭,直直地望著雲凌修,問道,“凌修,你在東山之上便懷疑大師兄與霍前輩遇害一事有染,是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褚沫的眼睛。
雖然那時他只說聽聞褚子奕說的話語不對,所以才為了以防萬一,前去取那褚氏家主玉牌腰墜。但褚沫這般瞭解他,定是已然知曉他的想法。
聽聞這個問題,雲凌修毫不隱瞞,點了點頭,應道,“是!”
“自從褚昱伯父臨終前提示我之後,我便時常注意褚子奕的言行。在綺簾時,他便陷害於我,欺騙於你,我本就不信他幡然悔悟,迷途知返!誰知,此時他忽然那般言語,我便起了疑心!”
雲凌修一一道來,緩緩道,“在天譴臺之上,他的一言一行極其反常,我心下已然確定他定與霍五堰前輩遇害一事有染!但我現下並無證據,也不能空口無憑汙衊於他,這才未說出口!”
近日來,褚子奕的種種行為,確然是極其反常的。褚沫心下自是明瞭。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褚沫內心極難接受,聽雲凌修這般剖析,一時心情複雜,不知該作何表情,便怔愣在原地。
見褚沫這般神情,雲凌修心下一疼,上前一步,將她摟在懷裡,寬慰道,“沫兒!他既是你師兄,我不會深究!只要他不再摻和,我自是不會再提起此事!”
少年望著不遠處的落日,滿懷嚮往道,“待蘊魔一事解決後,我們便將御獸珠與家主玉牌腰墜一併交還於他。屆時我們便攜手同遊這大好河山,不再管這世間名利煩憂!”
聽雲凌修這般說,褚沫稍覺寬慰,將腦袋靠在雲凌修的肩上,點了點頭。
二人休息得當,便想趁著天色尚可,在夜幕降臨之前進入雲夢森林中的蔚曳大峽谷之中,尋一處洞穴以作歇息。哪知還未入谷,便聽聞峽谷之下傳來陣陣飛鳥閃動翅膀的聲音!一大群鳥倉皇地閃動翅膀,從峽谷之下跌跌撞撞地飛起,朝峽谷之外的山林逃去!
谷底傳來一聲極細的獸叫,穿破山谷,迴盪在林間。
“不好!”
雲凌修站起身,便要握住墮魔墜飛身而下!
“別急!”此時天色已晚,峽谷之下如今是怎樣的險境尚未可知,不可貿然行動。褚沫拉住他,運起靈力細細聆聽片刻,輕道,“這並非是驚恐呼叫,也不是怒意宣洩,好似獸類之間送別的歌聲!”
“送別?”“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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