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夥兒告別後,雲凌修馬不停蹄地便往綺簾與溪黎相接的嶧山而去,竟是褚沫的師尊拾聿的住所。
沒曾想,只來過一次的地方,雲凌修竟記得一清二楚。走過小徑,去向斷崖,沿著褚沫當時的手法破掉障眼法,而後蜿蜒而下,走過幻鏡之中的透明之路,來到了谷底。
谷底景色依舊,群山環抱之間,谷底地勢平坦遼闊,仍舊是綠樹成蔭、小草青翠的模樣。桃樹排列而立,樹下清溪潺潺,美不勝收。雲凌修來不及欣賞四處美景,立馬朝崖壁前的那片竹林而去。
他知道,那片竹林背後,有一處背靠青山的別緻竹閣,正是拾聿前輩的住所。
竹林處設有結界,雲凌修不便不知會主人便模仿褚沫的手法破解,一時情急,還未走近,便張嘴大喊道。
“拾筆前輩!拾筆前輩!”
“這麼大聲!?”一位白色長鬍須的老人凌空飛來,將頭頂上破舊的草編帽一撐,露出一邊的眼睛,斜睨著面前的少年。隨後,伸手用手中的竹枝敲了敲雲凌修的腦袋,嗔怪道,“這麼大聲!!?我又不是聾了!”
雲凌修趕忙鞠躬行禮,誠道,“拾聿前輩!沫兒沫兒,他被人擄走了!”
聞言,適才還悠閒淡然的拾聿立馬神色緊張,手中的竹枝猛然掉落在地,眼眸一眯,精光閃爍間竟有微微殺意,冷意瀰漫,沉道,“何人?!”
雲凌修回道,“此人名叫兀息,無門無派,行事風格頗為隱秘,整個蒼垠大陸也別無其他資訊了!”
“兀息!”拾聿面色一沉,反問道,“你們與此人結仇了?”
“未有!”雲凌修誠道,“但他知曉墮魔墜所有秘密,傳與我的心法自稱原創,但卻與您傳於我的心法,別無二致!”
兀息若有所思,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可知曉他為何擄走沫兒?”
“我也不知!他在月魚星象之時騙我會助我淨化墮魔墜,卻施法想要強行讓我與沫兒換血!此法失敗後,他便擄走了沫兒。”
雲凌修仍舊保持著行禮垂頭的姿勢,未曾看到說此話時拾聿眼中閃過的精光。
拾聿摸著自己的長鬍須,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見他沉默,雲凌修抬頭,直視著拾聿,跪求懇求道,“拾聿前輩!晚輩此次貿然前來尋您,是想請你您出山,替我尋她!如今,暗芒星陣即將破裂,魔尊出世之日近在眼前,為大局考慮,此刻晚輩需先回古族處理一些事情!”
不料,拾聿渾身的慌張和怒意瞬間消散,淡道,“放心吧!沫兒不會有事的。”
“你為何如此說?”雲凌修大驚,見他並不著急褚沫被擄一事,心下著急,立馬反問道,“你不是都不知道兀息是誰嗎?”
拾筆並未在意他的失禮,淡道,“或許.他改了名號吧。”
雲凌修見他如此說,一時怔住,問道,“那他為何擄走沫兒?”
拾聿凝眉沉思,想了片刻,揮了揮手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先去古族吧。”
雲凌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谷底的,腦子嗡嗡的,一路上腦子裡迴盪都是拾聿的話語,“心繫天下蒼生,何必執著於兒女情長?”
“亂生邪意,用心感知這眾生萬相.”
“置身其中不知林之亂,異位而處方明之.”
“難道是言說自己只為了追求愛情,不顧天下蒼生嗎?”
“是說我急中生亂,未曾明瞭細節嗎?”
“什麼細節呢?”
少年琢磨了許久,也不曾明白他的話語,只是肯定了褚沫現下當是性命無虞,便放下心來。
“我是想要跟沫兒隱姓埋名,可那也是蘊魔盡出、天下太平之時啊!哎算了,總之,信拾聿前輩的就行!他是沫兒的師父,總不會害她的!沫兒暫時安全的話,還是趕回古族商要緊!”
雲凌修想清楚了之後,便又立馬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古族。
溪黎古族。
當初因金丹神秘廢除,雲凌修便前往雲氏之後,便再未回過族。沒曾想,這十多年來首次回族,竟是因洛叔叔的死。
他心下有些恍惚,便聽到四處恭敬的恭迎之聲,“少主!您可算回來了!”
“參見少主!”
族中景緻未有任何變化,他熟門熟路地繞過閬苑,便抬手示意,周圍之人立馬停住了恭候之聲。雲凌修站在臺階之上,開口問道,“洛叔叔葬在何處?”
“在後山的宗祠之上!”
雲凌修點了點頭,拒絕了隨從跟隨,立馬動身前去了後山的宗祠。宗祠內碑祠四立,陰風陣陣,雲凌修站在古洛墓前,久久未語。默了許久,他跪地,燒香灑酒,好好祭拜了一番。
“洛叔叔!修回族看您啦!”雲凌修含著淚,“你走後,霍五堰前輩也走了。但是你放心!你們的仇,修會替你們報的!”
隨後少年將酒罈子噌地定在地面之上,霍然起身,朝後行去。身後燭光搖曳,飄蕩在陰深深的宗祠之內。
雲凌修回到古族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主殿之內,召集所有長老,他未有拐彎抹角,見人一齊,便開門見山地問道,“霍五堰前輩來找洛叔叔那日,古族可有何異常?”
二長老彎腰恭敬答道,“回少主話!那時族內並無任何異常!”說到此,忽然怒然道,“皆是那霍五堰卑鄙無恥、為人歹毒,殺害了大長老!”
“若是存心行兇,何不書信邀約,引洛叔叔前去別處?”雲凌修眸光一沉,眯了眯斜長的雙目,睨著面前的幾位古族長老,“難不成故意前來古族送死不成?”“諸位長老也是族內前輩,功力自然深厚,難道那霍五堰不懼諸位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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