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紅妝。
高大駿馬、華貴香車,皆披紅戴花,從街頭排到街尾,看不到盡頭。
忽然間,人潮湧動,喜慶的絲竹聲從齊府由遠及近地傳來,一群樂師身著華服喜氣洋洋地率先跨出府門,隨後一群年輕女子擁簇一對大紅喜服的新人行來。
那群年輕女子皆婀娜清麗,身披輕紗,步履輕緩。耳邊的寶石在陽光下竟閃耀出彩虹的顏色,一時間更襯得整個府門華貴氣派。
“新娘子出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
身著喜服的新娘在一位中年美婦的攙扶下緩緩行來,行至鮮豔喜慶的大紅色花轎前,新娘忽然頓在轎邊不願前行。
貼身丫鬟寧碧以為小姐戀家不願上轎,便輕聲提醒。
“小姐,該上轎了。”
新娘一言不發,未有動作。
齊府觀禮人群中,雲淡顰起了眉頭。
已翻身上馬的新郎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輕身下馬,行至心上人身邊,貼耳溫和詢問。
“阿雅,怎麼了?”
“賀家公子當真是溫潤俊雅,還未過門便如此寵愛呵護。”
圍觀人群見此,不由得豔羨感慨。
“新娘子怕是捨不得家了吧,畢竟是齊府金枝玉葉,即使再懂事知禮,人之親情哪能輕易割捨。”
人群中的討論尚未結束,新娘忽然伸出手,將新郎擁了過去。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善意侷促的調笑。
調笑未散,忽然變成一聲聲驚恐的喊叫。
只見,典雅端莊的新娘擁住即將相允一生的青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撕扯之下,瞬間鮮血四溢,脖頸寸斷。
同時,新娘左手捅進新郎的胸口,一把扯出紅彤彤的心臟擲於婚車之上,然後將直到死去也不明白髮生何事的年輕丈夫一把推開。她詭異地扭動著身體,忽然扯下蓋頭,露出一張美麗猙獰的臉。
俊俏溫潤的新郎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街上,雙眼圓睜。胸口處豁然一個大洞,破碎的大紅色華服在鮮血的浸染下更顯鮮豔,身下血湧如注,瞬間淌湧如溪。
丫鬟們嚇得四處逃散,馬聲嘶鳴。
街道上觀禮的人群騷亂起來。
“新娘瘋了,新娘瘋了……”
慌亂間,貼身丫鬟寧碧反而走近新娘。
往日溫柔動人的齊府大小姐此刻雙目無神,嘴角抽搐,表情似痛苦又似極度歡愉,全無寧靜淡雅之氣。
寧碧注意到她的手指彎曲,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尖鋒如刀。瞬間,那張猙獰可怖的臉上佈滿黑色古怪的紋路,渾身冒著黑氣,不復清麗動人的模樣。
“小姐.”
看著昔日溫柔的小姐此刻癲狂可怖的樣子,寧碧震驚不已,只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扶她。
不想,那個往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抬手便將她揮至數丈,撞到府門前的石雕上,登時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蘊魔!是蘊魔!蘊魔回來了!”
人群中有人失聲驚叫。
“新娘被魔魘附住了……蘊魔回來報仇了,快逃啊!”
這時,一道白光拂過,一把劍破空而來。
劍光縈繞間,一下子挑開了正抓住旁人撕咬的癲狂女子。劍氣所過之處,柔和輕緩,將人群瞬間隔離在女子周圍一丈以外。
一位月白色長衫的少年御風而來,金色的髮帶隨風飛舞,襯得那張清冷俊逸的臉更加稜角分明,一雙寒星似的雙眸深沉泠然。
“雲淵師兄!”雲晨驚撥出聲。
聽到騷亂聲便急急出府的眾人,只見那個月白色長袍的少年憑風而立,猶如神祇臨世,左手揮劍直指蒼穹,右手朝癲狂的女子畫出一個繁複符咒。剛剛還殘暴至極的女子瞬間痛苦地倒在地上,渾身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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