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衛的戰旗在山風裡獵獵作響,繡著六翼天使的金色旗面翻卷如浪,那鮮豔的金色在晨光中格外奪目,將草屋前的空地圍得水洩不通。
風拂過戰旗,發出清脆的“嘩啦”聲,彷彿是戰鬥的前奏。
唐冥站在千刃雪身側,肋下的傷口因劇烈呼吸而滲出血珠,那溫熱的血液觸感黏膩,卻被他用昊天錘的冥界符文壓得極淺——林藥靈剛喂下的續骨丹還在喉間發燙,藥香混著血腥氣在齒間蔓延,那藥香帶著一絲苦澀,血腥氣則瀰漫著鐵鏽般的味道。
“看到那條溪了麼?“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左側山坳。
晨霧未散的林子裡,一道銀鏈般的溪水正順著石縫往下淌,溪水流動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清脆的鈴鐺聲。“上游有處塌方,石堆堵了半道。
若能震開石堆......“
千刃雪的金眸微微一亮,天使聖劍在掌心流轉出淡金色光紋,那光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的手掌。
昨夜突圍時她被刺中的左肩還在作痛,那種疼痛如針芒般刺痛著她,卻不妨礙她將神識探入溪流:“水流方向偏東,我用天使領域的光紋引著,能衝散東邊那片重甲兵。“她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唐冥手背的傷口,那傷口的面板粗糙且帶著一絲溫熱,“你肋下的傷不能再震,等會我來開第一錘。“
“胡鬧。“唐冥低笑一聲,卻沒抽回手。
小黑從他懷裡探出頭,毛茸茸的小爪子扒著他衣襟,那爪子觸感柔軟且帶著一絲溫熱,暗紅瞳孔裡的星芒比昨夜更盛,“劉雪兒,你帶林藥靈去溪南的老松樹下。
那棵樹有三百年,枝椏能擋箭矢。“他轉頭看向縮在草屋角落的少女,後者正攥著腰間的短刃,指節發白,那短刃的金屬觸感冰冷。“等洪水衝過來,你用短刃劃開隨身帶的藥囊——林藥靈配的迷魂散,能讓戰馬驚蹶。“
林藥靈扶了扶青布頭巾,將藥囊塞給劉雪兒時手穩得像山岩:“唐小友放心,我這藥囊浸過曼陀羅根,混著水霧能迷倒百斤重的玄甲馬。“他又摸出個青瓷瓶拋給唐冥,那青瓷瓶的質地光滑細膩,“這是續氣丹,吞兩顆能撐半柱香。“
唐冥接住藥瓶,喉結動了動。
三天前他還在星斗大森林邊緣被魂獸追擊,如今卻要和武魂殿的玄甲衛死戰——命運的齒輪轉得太快,快得他連傷口結痂的時間都沒有。
但當他看向千刃雪被晨露打溼的金髮,那金髮在晨光中閃爍著柔和的光澤,看小黑用小舌頭舔他掌心的血珠,那些關於昊天血脈的仇恨、關於雙生武魂的詛咒,突然都變成了身後的山,壓得他腰桿更直。
“陳將軍!“山腳下傳來士兵的嘶吼,那嘶吼聲在山間迴盪,“草屋前的反賊動了!“
唐冥反手將小黑塞進劉雪兒懷裡,冥龍王武魂的虛影在身後驟然展開。
暗紫色的龍鱗覆蓋他右臂,那龍鱗觸感堅硬且帶著一絲涼意,黃泉領域如墨色霧靄漫開,所過之處溪水突然沸騰,那沸騰的溪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水汽撲面而來——那是冥界之力在攪動水脈。
千刃雪的天使聖劍指向天空,七道金色魂環從她腳下升起,最頂端的紅色魂環綻放出神聖光芒,光紋如活物般竄向溪流上游。
“轟!“
第一聲炸響來自山坳。
唐冥的昊天錘裹著冥界符文砸向石堆,錘鋒過處,石屑中竟滲出幽藍鬼火,那鬼火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還帶著一股陰森的寒意——這是他昨夜在溶洞裡領悟的“幽冥碎“,借冥龍王武魂的陰氣震碎硬物。
石堆應聲而裂,積壓的溪水如脫韁野馬奔湧而下,卻在觸及千刃雪的光紋時突然轉向,如同一柄由水鑄成的巨斧,狠狠劈向玄甲衛的東陣。
“盾陣!“陳將軍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鐵。
他騎在玄鐵馬上,手中的九環刀映著水光,那九環刀的金屬光澤在水中閃爍。“重盾手在前,弩手在後!“
玄甲衛中有部分經驗豐富計程車兵迅速反應,試圖用盾牌組成更緊密的結構來抵禦洪水,他們相互呼喊著,將盾牌緊緊靠在一起,還用繩索連線盾牌。
但洪水來得比軍令更快。
玄甲衛的青銅盾剛架起,水頭已卷著斷木碎石撞上來。
前排的盾兵被衝得人仰馬翻,盾牌像紙糊的般碎裂;後排的弩手還沒來得及張弦,就被水浪捲進了泥裡。
陳將軍的玄鐵馬長嘶著人立而起,那馬嘶聲高亢激昂,他反手一刀劈開衝來的圓木,卻見對岸的草屋前,唐冥的身影已沒入樹林。
“追!
別讓他們進林子!“他抹去臉上的泥水,九環刀指向山林,“弓箭手壓陣,刀盾手跟我來!“
林子裡的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唐冥貼著老松樹的樹幹,聽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指尖在樹皮上劃出三道淺痕——這是給劉雪兒的暗號。
小黑從他肩頭躍下,小獸的爪子沾了林藥靈配的引獸粉,在落葉上留下若有若無的腥氣,那腥氣帶著一絲刺鼻的味道。
不多時,前方傳來玄甲衛的驚喝:“有蛇!
他奶奶的,這林子裡怎麼有這麼多竹葉青?“
“是反賊搗的鬼!“
唐冥勾了勾嘴角。
三天前他在星斗大森林邊緣被蛇群追著跑,如今倒能用蛇毒粉引蛇襲敵——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絕境裡學的本事“。
他轉頭看向千刃雪,後者正站在樹杈上,天使聖劍的光刃如金蝶般飛旋,每道刃光都精準地削斷一根弩弦,那光刃切割弩弦的聲音清脆利落。
晨霧裡突然飄來若有若無的甜香,是劉雪兒劃開了藥囊——幾匹玄甲馬突然前蹄亂踏,將背上的騎士甩進了荊棘叢,那甜香帶著一絲淡淡的草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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