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輕紗般未散,朦朧的白色籠罩著營地,唐冥已筆直地站在營地中央。
他腰間裹著褪色麻布的昊天錘,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暗沉的光澤,觸手冰涼。
冥龍王武魂在掌心翻湧成如墨般濃稠的黑霧,那股陰寒之氣彷彿能穿透肌膚,又被他生生壓下——今日要帶二十三人深入星斗大森林,他得留著全部魂力應對未知。
“曹隊友,檢查過繩索了?“他轉頭看向新加入的直爽青年,聲音沉穩而堅定。
曹隊友正把粗麻繩往腰間繞,麻繩粗糙的觸感摩挲著他的手掌,聞言拍了拍胸口,胸膛發出“砰砰”的聲響:“唐隊放心,昨晚我和馬將軍把所有登山索都浸了松脂,防滑得很。“那松脂散發著淡淡的刺鼻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山風如一頭狂野的野獸,卷著松濤那低沉的“呼呼”聲灌進營地,吹在臉上,帶著絲絲涼意。
錢醫師揹著藥箱從帳篷裡鑽出來,藥箱碰撞發出“哐當”的聲響,鬢角還沾著草屑,草屑的觸感癢癢的。
他輕聲說道:“靈幻藥師調配的續力丹夠分,不過老蔡說...隊裡有三個傷員魂力恢復不足三成。“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不遠處靠在樹樁上的兩名隊員——其中一個是替唐冥擋下赤焰獸皇尾擊的小吳,此刻還攥著染血的護腕,那血跡觸目驚心,帶著溫熱的血腥氣。
唐冥喉結動了動,心中滿是愧疚。
三天前那場惡戰,他為了引出赤焰獸皇的弱點,故意暴露身形引其追擊,確實讓幾名隊員陷入險地。
當時千刃雪的天使聖劍如一道耀眼的金光劈開獸皇脖頸,發出“鏘鏘”的金屬碰撞聲;胡列娜的魅惑之術如縹緲的煙霧纏住獸皇雙目,才勉強扭轉戰局。
可現在回想,他摸著懷中那枚滾燙的赤焰魂環,那滾燙的溫度彷彿要灼傷他的手掌,忽然覺得錢醫師的欲言又止裡,藏著些別的東西。
“啟程!“他甩了甩披風,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聲音比往常更沉。
隊伍開始移動時,他注意到靈犀縮在隊伍最後。
這姑娘有感知危險的能力,此刻卻垂著頭,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衣角的布料在指尖摩挲,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往常她早該提醒大家注意左側山澗的蛇群了。
正午時分,隊伍在溪邊休整。
溪水潺潺流淌,發出清脆的“叮咚”聲,蔡藥師支起陶爐熬藥,藥香帶著苦澀的味道混著溪水聲飄散開。
唐冥蹲在岸邊洗手,溪水涼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餘光瞥見幻心魔女的身影。
那是個穿青衫的姑娘,說是在附近採藥時被獸群衝散,求著加入隊伍。
此前,她偶爾會做出一些神秘的舉止,比如有時會盯著隊員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此刻正蹲在冰心姑娘身旁,指尖輕輕點著對方手背,發出輕微的“嗒嗒”聲:“冰姐,你說唐隊選赤焰魂環時,是不是早算準了那幾個位置最危險?“
冰心姑娘的眉峰挑了挑,
她本就因唐冥總把千刃雪、胡列娜護在身側而心有芥蒂,此刻被這話說得眼底冒火,臉頰因憤怒而微微泛紅:“他總說顧全大局,可大局裡有我們這些人的命嗎?“
幻心魔女的嘴角勾起極淡的弧度,指尖在石面上敲出細碎的節奏——那是操控人心的暗語。
她看見小吳抱著護腕走過,又補了一句:“那天要不是小吳替他擋尾擊,現在躺的就是唐隊了吧?“
午後的團隊會議設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松下。
古松的樹皮粗糙而乾裂,觸手堅硬。
唐冥剛攤開星斗大森林地圖,冰心姑娘就“砰“地拍了下樹幹,樹幹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我要個說法!“她的劍穗在風裡亂顫,發出“簌簌”的聲響,“上回打赤焰獸皇,你故意引它衝我們這隊來,是不是覺得我們死了也沒關係?“
石凳上的隊員們瞬間安靜,氣氛緊張得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曹隊友“騰“地站起來,凳子被他帶得“嘎吱”作響:“冰姐你瘋了?
當時唐隊被獸皇尾巴掃飛十米,是他喊我們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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