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冥的掌心被星月之心灼得發燙,卻比不過胸腔裡翻湧的滾燙。
他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下下撞著肋骨,撞碎了方才被羅剎之力壓制的窒息感。
那些被疼痛模糊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胡列娜在落日森林說要他砸她頭顱時泛紅的眼尾,千刃雪信紙上墨跡未乾的“大陸的光“,還有云瑤遞來星月之心時說的“這是所有守護者的餘溫“。
“星辰女神啊,請賜予我力量!“他的呼喊撞碎了林間的陰霾。
星月之心的劍刃驟然迸發出刺目金光,像有無數星屑從劍身湧出來,在他周圍織成光繭。
這光不像天使聖劍的冷冽,不像昊天錘的暴烈,倒像是雪夜後初升的太陽,裹著溫煦的力道,將他被腐蝕的龍鱗一寸寸修復。
比比東的羅剎虛影首先發出尖嘯。
那團籠罩她周身的黑霧被光刃割開無數道裂痕,露出她蒼白的臉。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黑血混著金光從指縫滲出:“不可能......這把劍本該屬於天使神系,你不過是昊天血脈的雜種......“話音未落,她的右爪已先一步揮出——那是凝聚了全部羅剎神力的殺招,黑焰裹著骨茬,直取唐冥咽喉。
唐冥沒有躲。
他握著星月之心的手穩如磐石,劍脊輕輕一旋,那團黑焰便像遇了沸水的墨汁,“嘶啦“一聲散作青煙。
光刃擦著比比東的手腕劃過,在她面板上留下一道淡金的灼痕。
這灼痕竟比羅剎神罰更痛,她踉蹌後退兩步,腰間的羅剎神裝突然泛起裂痕,露出底下染血的月白羅裙——那是她年輕時在武魂殿當學生的裝束。
“你到底......“她的聲音發顫,眼角的淚痣隨著急促的呼吸輕顫,“用了什麼邪術?“
唐冥沒有回答。
他望著被雲瑤護在身後的胡列娜。
小狐狸的狐尾原本蔫蔫垂著,此刻卻在金光裡微微抬起,雪色絨毛上的黑紋正一寸寸褪去。
她睫毛顫動,終於緩緩睜開眼,眼底的猩紅正在消退。
“娜娜。“他低喚一聲,聲音裡的溫柔幾乎要溢位光繭。
這一聲卻像催命符,讓比比東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突然暴喝一聲,周身黑焰重新騰起,這次卻不再是純粹的邪煞,反而帶著幾分癲狂的狠勁:“就算你贏了我又如何?
真正的......“
“住口!“唐冥的瞳孔裡金芒暴漲。
他終於動了——不是揮劍,而是抬步。
每一步踩在焦土上,都震得林間殘枝簌簌墜落。
星月之心的光刃在他身側劃出銀弧,所過之處,比比東的黑焰像被火烤的冰,“滋滋“作響著消融。
當他站到比比東面前時,劍刃已抵住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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