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大人警惕心多得太多餘了啊,安達爾人都窘迫到了用偷雞摸狗的方式來打擾我們的休息,怎麼可能敢殺出來。”
“少說兩句,達恩,你哪兒知道米洛大人是怎麼想得,趕快去執勤!動作麻利一些,要是被巡視的發現你偷懶了,我要讓你滾去和奴隸一起扛包。”
“好,我知道了。”
面對老兵不客氣的呵斥,轉頭不著痕跡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用腳狠狠對口水踩了一腳,發洩內心無法表達出來的不滿,接著又偷偷轉頭看了眼。
那些諾佛斯老兵正圍著篝火聊天,這些人都穿著紅色的衣袍,一些人在這之上套著鎖子甲,他們說說笑笑,是一副非常輕鬆氛圍。
他們是青苔嶺的諾佛斯常備,因此在紅色衣袍的邊角上,都有一些表示身份的綠色,無言說明他們的身份。作為常備,他們是諾佛斯維持對大諾佛斯各地鎮壓與控制的關鍵,正是一支支這樣的常備,再加上遍佈各地的教團僧侶,讓諾佛斯得以控制那廣袤的土地。
新兵達恩看著這一幕更加憤恨,就因為他是個新人,所以什麼髒活累活都要他去做,打水是他,搬運物資是他,他就像是成為了這群人的奴隸。
這些人對待自己也非常嚴厲,動輒辱罵訓斥,尤其是剛才那個老兵,在他來之前是資歷最短的一個,然後就騎在自己腦袋上作威作福,平時辱罵他也是辱罵得最多,還各種為難人。
和他比起來,那些老兵看上去都眉清目秀了,而且那混蛋做得太過分時,老兵還會勸住他,哼,那傢伙在老兵面前乖得就像是一隻狗一樣。
不過,雖然被這樣對待,但是達恩沒有打算反抗,更沒有打算上報,他的父親就在大諾佛斯軍隊中服役過,父親給他帶來了許多珍貴的經驗,而其中一條就是,不要怕被老兵使喚,只有你被使喚過,當奴隸用過,你才能被他們接納。
達恩曾經不明白父親為何這樣說,一直到他進入軍隊之後,看著那個折磨他折磨得那麼起勁的前新兵,他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接受規矩是接受規矩,但這不代表他會忘記仇恨,他把這些東西都記在心中呢,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找這些傢伙清算……但是他更明白,這只是想想而已,更何況他們都是同鄉,只能說,儘可能尋找機會吧。
腦補著未來如何如何收拾欺負他的老兵時,達恩爬上了塔樓,一眼望去,進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所能看清楚的,也就火光可以照到的一片狹小範圍。
在黑夜中,遠處的高山與營寨看起來都像是潛伏的巨獸,隨時都可能暴起吞噬身邊的一切,達恩下意識的吞嚥下了口水,哪怕是已經看過許多次黑夜,他還是會感到不安。
看著躍動的火光,達恩不由得想起他小時候來村莊裡面傳教的紅袍僧,他告訴人們,夜晚盡是危險,唯有火焰,才能驅散邪惡,他的話引起了許多人的贊同,只不過這並沒有保住他的性命,教團的人很快就把他綁了起來燒死。
紅袍僧所崇拜的火焰並沒有救他,他在火焰裡面扭曲的樣子也和達恩所見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不過他的話語給達恩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他是在拖著那條斷腿休息嗎?還是別的什麼?好像也到了要上繳賦稅的時候,家裡有自己當兵肯定會輕鬆一些吧……唉,離開了家鄉之後,他才感覺自己是那麼懷念家鄉,這個士兵身份的吸引力也遠不如以前。
雖然是被派來執勤,但是達恩就在塔樓上開始想著他家鄉的事情,反正火光之外什麼都看不見,敵人也不可能來攻擊,最多又來鬧騰一陣,執了那麼久的勤,他也總結出正確打發時間的方式。
雖然那些留著鬍鬚的僧侶一天到晚在他耳邊扯著什麼為了大神每個人都必須盡責,但是應該偷懶的時候就偷懶,父親告訴過他,沒有被你的長官看到的努力是沒有意義的,至於賭長官來視察是看到默默盡職盡責的你?這開什麼玩笑呢,這種好事怎麼可能落在你的身上。
越是在軍隊裡面待得久,達恩就越是感謝父親告訴他的資訊,若不是父親的經驗,他估計還和一些傻小子一樣,在那裡傻乎乎的對著空氣努力。
執夜一開始,達恩還可以保持精力的集中,中間還面對維斯特洛人的騷擾隊,那次騷擾讓精神更加振奮了一波,畢竟維斯特洛人直接騎著戰馬在他眼前跑,然後被弓箭手趕走,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也越來越疲憊。
達恩抬起眼皮看了眼四周,火把還是在那裡默默燃燒,但是有一些火把已經不知道什麼熄滅,也沒有人給填上,看來那些負責添置火把的也懈怠了。
至於黑暗,還是那麼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些什麼。
再次強打起精神,達恩在內心詛咒了一番他的前輩們,本來按時間,這個時候應該有人來替班,結果那混蛋倚老賣老,就沒有來過,全是靠他在這裡硬撐,那傢伙還就比他早進來幾天而已——是的,他就是那個對待達恩態度尤其兇惡的老兵。
終於,睏意再次襲來,達恩有些忍不住了,他看了看四周,所見皆是一片安靜,至於那些執勤的塔樓上,很多已經看不見人,還有一些人則搭在護欄上。
媽的,先眯一會兒,養養神。達恩這樣想到,然後他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只是一個藉口,因為就如同前幾次執勤一樣,在閉上眼睛之後不久,達恩就睡著了。
而在那黑暗之中,一支隊伍則正在行動之中。
“快點,快點,我們得儘快到達陣地。”伯利希壓低著聲音說道,一隊隊的丘陵安達爾人已經在諾佛斯人修建的堅固胸牆上開了一個口子,他們正在魚貫而入。
作為常年在山地丘陵之間互相襲擊的丘陵安達爾人,他們對如何保持安靜很有一套,他們的腳上與戰馬的馬蹄上都包著布或草墊,身上也披著偽裝,武器裝備也儘可能固定好在了身上,儘可能減小發出聲音。伯利希是很不願意來執行這個任務,但奈何胡戈已經下令,他也只能接令,木堡主現在已經後悔當初選擇倒向胡戈,但是現在既然已經上船,那也代表著沒有了其他選擇,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這次殺來的可是諾佛斯人,媽的,七神在上,大鬍子僧侶的惡名,哪怕是他那麼西邊的人都是清楚的,他不想被大鬍子僧侶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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