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章開始,筆者將對王國在鐵王座內戰後的概況進行簡述,以幫助本書的讀者對此後的歷史擁有簡略但完整的瞭解。
一、王座新主
隨著曼德河畔的戰鬥在正午太陽的照耀下結束,王國的命運也最終被確定了。如今,發生在征服後第三百年年末的這場決戰被世人稱為“龍隕之戰”,它一方面述說了世界上最後三條巨龍的命運:兩條死亡、一條失蹤,另一方面也意味著坦格利安家族徹底喪失了在西方復辟的可能;直至筆者擱筆截稿時,這片土地仍舊由托勒特家族的血脈統治。
不過,雖然龍女王的大軍已經在決戰後實質上崩潰,但自征服王逝世起便開始集中爆發的矛盾與對立只是暫時被壓制,它們還沒有被徹底解決,而胡戈面對的任務,便是撫平王國內部的傷痕,讓它能夠更好地面對新的時代——如何吸收偉大的過去而又不壓抑轉型,如何實行轉型而又不丟失根基。
一般而言,胡戈·托勒特在君臨舉行的加冕禮被認為是托勒特王朝的開始時間。而在此前,由於小國王喬佛裡·拜拉席恩和王太弟託曼·拜拉席恩在南境失蹤,王國實際上存在一段空位時期,雖然胡戈·托勒特和丹妮莉絲·坦格利安都透過自己在長夜時期的功績和家族對鐵王座的繼承權(胡戈一方的繼承權來自與其子科爾隆聯姻的彌賽菈·拜拉席恩)自稱國王,但他們均沒有進行正式的加冕禮,因此,這段時間一般仍然劃入拜拉席恩王朝的歷史,不計入托勒特王朝的歷史中。
總之,在征服後第三百零一年的第三個月,隨著南境局勢已定,胡戈·托勒特在規劃好多恩攻略後便啟程返回君臨、籌備加冕事務。最終,在征服後第三百零一年的第七個月,胡戈·托勒特於王國的首都君臨正式加冕。這場典禮的規模比征服者伊耿的加冕式更加盛大,大約有三十萬人見證了這一時刻,主會場內更是彙集了來自狹海兩岸的上千名地方領主與權貴觀禮,在所有觀禮者的注視下,那位享有盛名的總主教親手把聖油塗抹在胡戈額上,為其加冕,宣佈其為王國的胡戈·托勒特一世,全土之王與萬民之王,維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羅斯的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兩岸和平者。而在總主教宣告的那一刻,一束陽光自蒼穹灑下,彙集在胡戈安坐的純白王座上,世人將這一現象歸結為神意——胡戈不光獲得了世俗的認可,也被神祇認可,於是在凡世的加冕禮後,七神也在世人面前顯現、親手為自己最優秀的信士加冕。
自這一刻始,再沒有人能夠質疑胡戈·托勒特的統治,他的合法性也比已知世界有載的任何一位君王都要強大與穩固;從此以後,胡戈·托勒特便有了一個在世人中更為通行的尊稱,“聖王”。而托勒特王朝,或者說拜拉席恩-托勒特王朝的時代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胡戈·托勒特的加冕,是當今世人所熟悉的歷史或故事,有關它的論述已經浩如煙海,所以筆者僅在此進行簡述,不過,這次加冕中仍然有許多細節值得向諸位提及,例如胡戈一世的頭銜、冠冕與王座,從中我們可以一窺這位聖王的治國理念。
毋庸置疑,胡戈·托勒特的一些正式頭銜是已知世界中十分特殊的頭銜,此前的諸王沒有也不敢自稱這些頭銜,此後的諸王則不需要這些頭銜。
與傳統的國王或領主不同,胡戈·托勒特的統治不侷限於一族一地,他的王國橫跨了眾多難以逾越的天塹,其上生活著眾多現狀各異的族群,如果要採取傳統的頭銜規範,將變得非常臃腫;因此,胡戈·托勒特大膽地採用了“全土之王與萬民之王”的頭銜,對王國概況進行了簡練精確的描述,在王國上下對腳下這邊土地形成新的整體概念前,這個頭銜將被托勒特列王沿用下去。
同時,胡戈一世也以自己結束王國內戰的功勞自封為“兩岸和平者”,這是國王實至名歸的功績,受到王國上下的認可;總的來說,它是獨屬於胡戈個人的頭銜,往後再無其他君王使用。
胡戈一世與之前列王唯一有所聯絡的頭銜便是“維斯特洛、厄索斯和索斯羅斯的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該頭銜明顯遵循了坦格利安和拜拉席恩諸王的頭銜規範,並且有清晰的演變路線:在坦格利安時代,鐵王座諸王的頭銜為“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在勞勃·拜拉席恩完成對東方的偉大征服後,他的頭銜是“新舊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總的來說,該條頭銜所包含的區域是不斷增多的,我們有理由相信,如果往後的托勒特列王們繼續開拓國土,這條頭銜將會變得更長。
在加冕式上,胡戈一世仿效先王的內容也不侷限於頭銜,他在儀式中沒有使用自己加冕為安達斯公爵的銅鐵冠或先王勞勃·拜拉席恩使用的王冠,而是專門為此新鑄了一頂:這頂王冠在形制上異常簡潔,實際上是一輪簡潔的頭環,由青銅、鋼鐵和瓦雷利亞鋼融合鑄成,分別代表著組成王國臣民的先民、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東方諸民;頭環上則鑲嵌有七顆寶石,每顆寶石對應著七芒星其中一角的顏色,這自然代表著七神與七神信仰。毋庸置疑,這頂冠冕與“征服者”伊耿那頂遺失的瓦雷利亞鋼冠冕異常相似,或許這是因為國王想讓國民們聯想到那位征服者在加冕為王后的勤政善治,事實上他確實貫徹了這一點。
與頭銜和冠冕上向諸位先王有所靠攏的意圖不同,胡戈一世在對待王座時的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按照一些有幸被書吏記載的對話所述,胡戈一世對這座王座十分厭惡,他認為一座莊重嚴肅的王座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而這座由惡龍龍焰胡亂鑄成的怪誕產物只會讓人感到不適,更何況,他也不需要繼承龍王的法統來穩定國土。按照國王原本的想法,他計劃將這座鏽鐵拖出王座間、沉入黑水灣,國王將使用安達斯山的純白大理石作為材料,以此製造新王朝的王座。
不過,具有戲劇性的是,在胡戈國王即將執行自己的計劃時,那位擔任了前朝情報大臣的太監瓦里斯(即瓦里斯·黑火)成功勸服國王停止了這項命令,他及時地提醒了國王兩位拜拉席恩國王也曾在鐵王座上加冕為王,而胡戈一世實質上承繼了勞勃·拜拉席恩的王國,如果粗暴地處置鐵王座,反倒對國王自身不利。因此,胡戈一世接受了瓦里斯的勸諫,他迅速改變了計劃,不再考慮丟棄鐵王座,而是將其熔鑄為新王座的地基,按照坊間流傳的說法,數百名工匠足足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才將其鑄成,而當那座大理石王座從東方運來、安放在鋼鐵地基上時,這座莊嚴肅穆的新王座才真正完成。最開始,它有許多名字,例如石鐵王座和白王座,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一個更受歡迎的名字得到了胡戈一世的認可,也如曾經的“鐵王座”一樣開始指代托勒特王廷乃至整個王國實體——“國家王座”。
在加冕為王后,胡戈一世便開始建築新王朝的新體制。首先,他宣佈現在的王國將擁有兩個首都,它們分別是王國傳統政治中心君臨和七神信仰聖地胡戈之城;接著,國王便在王國大領地的管轄問題上就當前現狀進行了大量調整,國王的盟友,如河間、西境、鐵群島、風暴地這些大領地得以保持現狀,北境大領地的最高長官“守護”由史塔克家族世襲修改為史塔克、波頓、曼德勒三大家族間選出的領主推舉任命制,最重要的是,谷地與河灣兩塊大領地將納入國家王座的直接管理。
胡戈一世將這兩塊大領地納入直轄存在客觀原因。谷地在內戰時期經歷了兩次嚴重的內亂,期間培提爾·貝里席裹挾著大量領主和族長南下離開,雖然混亂在大軍開進後逐漸平息,但當地群龍無首的局面沒有得到改觀。為了穩定山谷,國王一方面派遣官吏前往各地管理,另一方面也提拔了許多貴族和騎士,再加上剩餘的高山氏族同樣被國王安撫,谷地的局勢迅速穩定下來,直轄政策也沒有引起多少混亂。
與谷地不同,國王對河灣直轄的主要緣由不是穩定時局,而是清算當地站隊坦格利安的領主,其中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們可能與前任國王,即喬佛裡·拜拉席恩的失蹤有直接關係,而弒君是王國不能忍受的大逆行為。國王的引起了許多青手王后裔的反抗,但他們的舉動也反過來激怒了許多河灣民眾,很多人在騎士、士兵乃至修士的領導下反抗自己的領主,這致使大多數青手王后裔沒能在大軍壓境前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只有靠近多恩的領主才在昔日宿敵的幫助下成功組織起力量,與王國的軍隊開始了長時間的拉鋸戰。
而在河灣腹地,隨著大多數河灣貴族的叛亂被鎮壓,胡戈一世也將大量河灣地產轉變為國家王座的直轄領地,一批官吏和軍隊很快進駐河灣。此外,那些先前站隊胡戈和史坦尼斯一方的領主們因為正確的選擇得以擴大自己的領地,一些在戰場上立下功勳的騎士和士兵也被封為新的領主,在這些同盟者和受封者的拱衛下,國王的意志逐漸在整塊大領地中被貫徹。
就這樣,隨著西方六國如同“征服者”伊耿那樣被統一在一位王麾下,維斯特洛又一次迎來了新的時代。
二、多恩遠征與王國統一河灣的平定不代表戰爭就此結束,分裂的問題依然困擾著王國。雖然丹妮莉絲已經在龍隕之戰中戰死,她的大軍也就此瓦解,但在女王戰死和提利爾投降的混亂後,多恩的馬泰爾家族成功統合了維斯特洛剩餘的坦格利安支持者,他們依靠邊境的險峻地形成功阻擋了追擊的王國軍隊,還恢復了對河灣和邊疆地的劫掠戰爭,拒不向王座新主投降。
在龍王們完成對多恩的統一之前,來自多恩的劫掠者便一直在與邊疆地領主進行激烈交戰,山間的每一個隘口都灑滿了雙方的鮮血,河灣國王和多恩親王也多次透過這些山間道路互相侵攻,在龍王們透過聯姻讓多恩併入維斯特洛後,這些邊境戰爭得以終止。
現在,由於王國對河灣清算式的直轄政策,那些因站錯隊而需要付出慘痛代價的河灣貴族們為了保住家堡和領地,不惜為多恩的劫掠者提供嚮導和支援,讓這些人進入河灣境內大開殺戒、在河灣製造嚴重的動盪,以此打擊國家王座的權威,甚至還有一些逃亡到多恩的河灣家族也藉助多恩人的軍隊重新在領地復辟,這一切都使河灣的邊疆地區愈發混亂。
所以,無論是出於何種需求,王國對多恩的戰事都是必須進行的。
於是,在經過半年的準備後,胡戈一世於徵服後第三百零二年的年初再一次動員起狹海兩岸的力量。最終,大約有十五萬海陸軍隊壓向多恩,規模如此龐大的軍勢,早已超越之前歷次多恩戰爭,胡戈國王需要一支真正的大軍來壓服這片桀驁不馴的土地。
在戰爭開始前,胡戈一世總結了坦格利安諸王入侵多恩失敗的原因,他最終判斷控制綠血河乃是整場戰爭的關鍵,只要掌控了綠血河,就相當於扼住了多恩的咽喉。於是,國王將大軍盡數投入到兩個方向,由伊尼斯·佛雷、艾利斯特·佛羅倫和哈羅德·哈頓等人指揮的西路軍在高庭和角陵集結,他們先逐一清剿了各地叛亂的河灣貴族,然後在邊疆地貴族的幫助下進軍石路和親王隘口,控制了這兩條多恩向外的交通要道;而就在同一時間,由胡戈一世親自指揮的東路軍在綠血河口登陸,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東路軍在綠血河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多恩領本就不以海軍著稱,當綠血河孤兒大舉東遷後,這裡的防禦也更加薄弱了。
隨著王國成功控制綠血河,河流沿岸的城堡與定居點也很快落入了王國的控制,就連陽戟城也被馬泰爾家族放棄,看起來多恩人選擇效仿第一次和第五次多恩戰爭,透過游擊戰和無盡的抵抗來拖垮王國的軍隊與統治。不過,胡戈一世對征服者和少龍主的失敗諳熟於心,在深思熟慮之後,國王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佔領了多恩領主遺棄的城堡和城市,控制了前往多恩的海陸要道,並且為戰爭功臣分配獎賞後,胡戈一世向全境宣下詔令,宣佈全國所有貴族家族、騎士家族與顯貴家族中不是第一繼承人的家族成員都有權獲得多恩大領地中除陽戟城和板條鎮以外的任意土地與地產,即使來自那些因支援坦格利安而被剝奪領地的家族也是如此;但是,如果要得到國王的正式冊封,這些人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守衛住自我宣稱的土地,並且堅持到多恩叛亂平定的那一天。
“既然多恩人那麼喜歡團結起來反抗。”胡戈一世如此說道,“那我就給每一個多恩人都分配一位領主。”
國王的詔令獲得了他設想中的反饋。即使多恩十分貧瘠,但在爵位與土地的誘惑下,大量被稱為“冒險者”的武裝團體進入多恩,一開始是貴族與騎士領頭,後面連大量平民團體也加入了進來,胡戈國王的目的是摧毀多恩,對這些冒牌貨便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快,多恩大領地變成了一個殺戮場,一開始是多恩人與入侵者進行廝殺,但很快先來和後來的入侵者間也開始內鬥,漸漸地,大領地內每一處定居點、每一處地產甚至每一處水源地都變成了廝殺的修羅場,大量多恩人或死於戰亂、或選擇逃亡,那些堅持抵抗的領主們也相繼戰死;當一切都塵埃落定時,多恩已經被眾多小領主瓜分,原先抵抗王國的多恩貴族們盡數凋零,只剩下星墜城的戴恩家族藉助湍流河河谷較為獨立的地理環境成功抵擋了源源不斷的冒險者、在歸順後獲得了國王的寬恕,他們此後也被稱為“最後的多恩人”。
在確認大領地已經不存在對抗王國的叛軍後,胡戈一世履行了自己的詔令,他將大領地中的每一位新領主冊封為貴族,派遣官吏丈量了他們控制的領地,並要求他們依照多恩至高王的歷史先例選舉非世襲的大領地統領“沙漠守護”。就這樣,多恩重回了那個諸侯林立的時代——對於王國來說,多恩只要臣服於鐵王座、認可自己為王國的一部分就行,王國對他們的內務沒有絲毫興趣;除開固定稅收和陽戟城、板條鎮作為貿易節點的收益,國家王座不會期望從這片土地中獲得任何東西,讓這些領主們自個兒鬥下去就挺不錯的。
這場對多恩原秩序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戰爭被國家王座稱為多恩遠征或第六次多恩戰爭,而在民間,它有一個更加貼切的名字:“清剿多恩”。自戰爭結束直至本書截稿時,多恩大領地已不再被王國看作一個威脅。
三、承平時代和期間的建設
總之,當新舊七國最終歸於一統後,狹海兩岸的絕大部分地區都迎來了一段和平的歲月,戰爭帶來的傷痛以較快的速度獲得恢復,狹海的繁榮也超越了征服王的時代,達到了又一個高峰。
在這樣的環境下,結束多恩遠征後的胡戈一世便沒有再進行什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或者大刀闊斧的改革,他主要的精力都專注於經濟與民生的發展,在胡戈一世接下來的統治時間中,他都貫徹了“安民”的方針,就連王國的稅賦也降低到了可允許的極限。國王對國內唯一一次大規模干涉,便是佛雷家族在家主繼承問題上爆發的危機,國王不能允許王國的腹地爆發一場小規模內戰,便強勢介入、親自仲裁了佛雷家族長的人選,並且將河間大領地也收回國家王座直轄直至今日。
總而言之,在這段和平的時光中,狹海兩岸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機,各地能夠投入進市場或再生產的人力、物資達到了一個遠超設想的數字,整個社會都煥發了生機與活力。亦是因此,雖然大舉減免了稅賦,但除了最初幾年財政較為窘迫,國家王座沒有出現收入不足的困境,市場的繁榮為政府提供了大量資金,而國王也將大量稅收反過來用於公共支出,狹海兩岸的社會進入了一個異常活躍的階段。
同時,王國富裕的社會也造就了文化的繁榮,各式各類的作品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各種各樣的奇人也得以展現自己的能力。許多人發現自己的未來並不是只能繼續父輩的道路,他們現在擁有了其他的選擇——但它最終導向何方,那就無人知曉了。
此前在戰爭中被摧毀的學城也在這個時期獲得了重建,倖存的學士們在國家王座的協助下重建了自己的學院——只不過它現在的地址在君臨。學士們明白這個時代必須靠近權力中心才能獲得更多的助力,而且他們也很牴觸教苑在學城毀滅期間大肆擴張影響力的舉動。就這樣,雖然擂臺換地方了,但兩所學校的學術鬥爭仍然進行著。
在民間的傳說中,胡戈一世在返回君臨加冕時曾向一對同行的夫妻許下諾言,表示自己會將王國帶入安寧的太平時代。這雖然是一個無從查證的故事,但國王確實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當後人回顧這一段和平歲月時,他們居然找不出多少大事,而在那為數不多的事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新曆的推行。
當之前王國的統治侷限於維斯特洛時,全國使用的紀年是較為統一的,坦格利安近三百年的統治使得伊耿厲和征服紀年深入人心,即使那些遠古時代發生的事件,也一律採用配套的征服前紀事。而在厄索斯的廣大地區,情況則完全不同:每個城邦都擁有自己的建城歷,一些鄉村則使用瓦雷利亞建城歷或洛伊拿歷,甚至有地區以瓦雷利亞發生末日浩劫的年份作為曆法元年,就連近幾年都有新的歷法出現——一些學者設計了以長夜結束和龍隕之戰為參照點的歷法。
毫無疑問,這些曆法過分繁雜,許多也未必準確,如果如果多歷並行,只會為王國的資訊傳遞徒增麻煩。因此,制定新曆的計劃很快被胡戈一世納上日程,由於新曆的元年被定為七神行走於世間的年份,所以這套紀年又被稱為“七神紀年”或者“安達爾紀年”。
不過,雖然曆法的參照點已經找到了,但就這一年的具體時間,七神教內的各派向來爭執不斷,尤其這些年來各支教派都因為社會的繁榮迎來大發展,他們之間的衝突也因為其影響力擴張而不斷加劇,甚至有新的修會因為對教義內容的爭議出現。
因此,在胡戈下令制定新曆時,各支教派間的論戰也達到頂峰,甚至有派系無所不用其極、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無奈之下,胡戈一世只得召開了一次宗教大會,召集了已知世界所有七神教教派的主教、會長和長老,一同討論新曆的元年爭議。
這場大會持續了整整三天,剛開始各方代表還算心平氣和,但隨著討論的推進,交流演變成文鬥,文鬥又險些升級為武鬥,也幸得胡戈親自坐鎮這場會議,局面才沒有惡化到收拾不了的程度;最後,當會議結束時,胡戈向會場外等待了整整三天的信眾們宣佈了新曆法的元年在2758年前,而王國將於第2759年全面推行這套新曆法。
此後,為了慶祝這歷史性的時刻,在國王的授意下,狹海兩岸舉行了長達七日的歡慶,對於每一個經歷了慶典的人來說,這七日都是十分令人難忘的。
四、女王的遺產在敘述王國的發展時,我們也絕不能忽略它在未來的重要對手——王國東方的“鐵王座”。雖然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在維斯特洛戰死,但她和丈夫卓戈卡奧一同建立的龐大國度並沒有隨著女王的離世和遠征的失敗徹底解體——至少在資訊抵達前不會這樣;而這給予了有心人一個機會。
當巨龍馱著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一同墜落時,她新任命的財政大臣培提爾·貝里席已經成功帶領所部脫離戰線,作為最早從戰場上撤出的軍隊,他們成功維持了完備的建制。隨後,當坦格利安支持者都因女王的戰死而不知所措時,培提爾卻在行動:他率軍抵達了預定的港口,在那裡組織軍隊登上船隻,接著命令艦隊向多恩駛去;當密爾艦隊出現在陽戟城附近時,多恩人還以為培提爾是因道朗親王的號召而來,他們派出快船歡迎,而艦隊回以箭矢。在隨後的突襲戰中,培提爾·貝里席親自帶隊衝入了流水花園,控制了丹妮莉絲的兒子雷戈·坦格利安。
在丹妮莉絲原本的計劃中,如果自己獲得了勝利,她將在君臨的加冕式上一道為雷戈加冕、向全國宣佈王子為自己的繼承人,因此,她將雷戈一道帶到了維斯特洛,考慮到戰場危機四伏,女王將王子留在了多恩的流水花園,並指定女王鐵衛巴利斯坦·賽爾彌護衛他。
而現在,這位懵懂的王子也成為了野心家們接手女王遺產的重要工具。
不過,在控制了小王子後,培提爾·貝里席沒有肆意展現自己權臣的那一面,他善待了小王子,還允許巴利斯坦等人繼續侍衛這位主君。隨後,培提爾便在多恩人反應過來前護衛著他們快速登船、頭也不回地前往東方,他繞過里斯群島,直接抵達了瓦蘭提斯。在這裡,培提爾以雷戈的名義控制了當地因女王之死而不知所措的軍隊、穩定了這座大城,隨後,培提爾還說服了瓦蘭提斯的貴族們,他們一同向分散各地的舊臣宿將們發出號召,邀請他們前來瓦蘭提斯參加決定王國未來的會議。
培提爾·貝里席的號召確實起到了作用,許多坦格利安王國滯留在西方的貴族、將領和官吏都開始向瓦蘭提斯靠攏。這對於培提爾是個好訊息,它意味著坦格利安王國的權威仍然被許多人承認,但是,如果自己無法在未來的會議中取得這些人的認可,那自己就將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與上文提及的那場國家王座舉辦的宗教會議一樣,這一場在瓦蘭提斯進行的會議同樣充斥著火藥味,所有參會者都繃緊著神經,緊張的局勢好幾次差點上升為火併,作為會議的支持者,培提爾·貝里席拼盡全力從中斡旋調和、竭力化解這場危機。
終於,這場會議安穩地著陸了,參會各方宣佈共同推選丹妮莉絲女王的兒子雷戈為王國的新任國王與大草海的卡奧,即鐵王座的雷戈一世;同時,這些參會者也同樣認可了培提爾的能力,這位維斯特洛人將成為小國王的第一任國王之手。隨後,小國王的王廷便在各路人馬的共同護衛下,開始向東返回彌林。
在世人看來,這場會議標誌著王國重臣們完成了新時代的權力劃分,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莫過於培提爾·貝里席。達成這樣的結果,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培提爾的軍隊在遠征慘敗後依然大體完好,這些士兵給予了培提爾在會議中巨大的話語權;更重要的是,培提爾在新舊七國內擁有四通八達的關係網,比起那些異域的的東方人,來自維斯特洛的流亡者們最終選擇一致推舉他作為領袖,這也是培提爾能壓倒女王那些東方舊臣的一個主要原因。
不過,雖然女王原先的征服集團在瓦蘭提斯重新達成了一致,但在東方的奴隸灣,她構建的秩序已經開始崩塌:由於大量獲釋奴和農民加入了女王的遠征軍,女王在東方的統治實際上被削弱了,當丹妮莉絲戰死於苦橋後,這些人損失慘重,倖存者也被迫滯留在西方,藉此情況,那些臣服於女王的城邦、被女王壓制的市民和奴隸主階級的倖存者們都開始計劃對這個自由民國度進行反攻倒算。烈焰升起,只差了一絲火星。
動亂很快到來了:當女王在彌林留下的議會拒絕了最後通牒後,新吉斯、脫羅斯和埃利亞脫離了坦格利安的王國,它們與魁爾斯再度聯合,重建了對王國的包圍網;在淵凱和阿斯塔波,對女王不滿的市民聯合了一些倖存的奴隸主發起了暴動,雖然這兩處暴動被及時鎮壓,但“屠夫”克萊昂接機鞏固了自己在阿斯塔波的權位,他隨後自稱“阿斯塔波總督”,開始無視彌林的命令;在拉扎,當地的拉扎林人分成了兩派,一派選擇脫離王國,另一派則繼續聽從著彌林方面的統治;至於北方那廣闊無垠的大草海,許多之前被女王派去進攻新七國邊疆的馬人部族返回了這裡,卡奧們重新開始為爭奪草場和財富而相互廝殺,只有少數部族因為那支女王的工兵團的干涉選擇南下與培提爾的軍隊回合,依然忠於王國的鳩格斯奈諸部見此也舉棋不定,但還是有著部分鳩格斯奈部族前往奴隸灣對丹妮莉絲的後裔效忠;至於那些北岸的小城邦,他們徹底斷絕了與彌林本就脆弱的聯絡。所幸,雖然混亂已經在東方蔓延,但小國王返回彌林的道路仍然是暢通的——位於必經之路上的瑪塔里斯恰好有一支自由民駐軍,他們原本是女王西征的後援軍隊,獲得女王死訊時正好抵達瑪塔里斯,隨即便佔據了這座城市,當瓦蘭提斯會議的結果傳到瑪塔里斯時,這支駐軍的領袖莫羅諾·杜博宣誓向雷戈國王效忠、為大軍東進開啟了道路,因此,他的軍隊被賜名為“堅盾軍”,意為“王國堅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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