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
周平安話音一頓，隨即苦笑道：“可他們兩個對數學都沒什麼興趣，這種情況下，招他們進天算小組似乎沒什麼意義。”
“誰說沒意義的？”
周建安抬手就是一巴掌，精準地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有沒有興趣重要嗎？只要天賦足夠，一切不成問題。”
這一巴掌打的可謂是結結實實，疼得周平安齜牙咧嘴，“爸，咱說歸說，您動手幹什麼？”
周建安懶得在這種話題上瞎扯，神情極為嚴肅，“既然你有招陳洛寧染進天算小組的打算，就必要執行到底，如果他們通不過考核，那是我這個師父教的不行，但考核的機會，我一定要幫他們爭取。”
就在這時，陳洛小聲問了句，“打擾一下，天算小組是什麼？”
周平安看了陳洛一眼，意味深長道：“天算小組具體是什麼，暫時不方便告訴你，如果你能透過天算小組的考核，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
陳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那我換個問法，加入天算小組有錢賺嗎？”
周平安沉默數秒，無奈地搖了搖頭，“有錢賺，但錢不多，福利比較好，倘若你真能進入天算小子，你的吃穿住行都由國家承擔。”
對於這些，陳洛壓根不感興趣，繼續問道：“平安哥，你就告訴我，如果我加入天算小組，一個月能到手多少錢？”
“兩萬左右，年底還會有一筆獎金，十多萬的樣子，一年下來到手差不多有個四十萬左右。”
周平安話音一轉：“當然，如果你表現非常優秀，在很多重大專案上攻克一些技術壁壘，獎金肯定不止這些，但最理想的情況下，一年也到手不了一百萬。”
“確實不多。”
聽完周平安的話，陳洛瞬間對這個天算小組失去了興趣，擺手道：“平安哥，還是算了吧，我不太想加入天算小組。”
“寧染，你呢？”
“我也不想。”
“……”
周平安沉默。
周建安卻急了，“你們兩個壓根不知道天算小組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能加入天算小組，從此以後，你們的未來和地位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直白地說，就是你們可以一躍成為人上人。”
寧染淺眉輕蹙，“師父，難道在您心中，我和陳洛現在是人下人嗎？”
“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們……”
周建安剛解釋到一半，寧染便打斷了他，“師父，或許在您看來加入天算小組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但對我和陳洛來說，不一定是這樣。”
“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比如說您，您追求數學的極致，陳洛追求的是錢財……”
周建安忍不住插話道：“丫頭，你追求的是什麼？”
“我？”
寧染指著陳洛，脆生生地說出六個字，“我追求的是他。”
周建安一巴掌拍在腦門上，“你…你…反正你們一定要參加天算小組的考核，別的事可以由著你們胡來，但這件事一定要聽我的，我不會害你們。”
陳洛聳了聳肩，“師父，我就要問您一件事。”
“說。”
“如果加入了這個天算小組，是不是就意味著失去了人身自由？”
“這個……”
周建安臉上劃過了一抹猶豫。
看到這個情況，陳洛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態度非常明確地拒絕道：“師父，我不會加入這個天算小組，寧染也不會，您瞭解我們，我們的性子有點偏散漫，不喜歡條條框框的生活。”
周建安眉頭高皺，“為國家做貢獻，個人委屈一點算什麼？”
“錯！”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寧染。
敢如此直接的否認周建安，李青苗都有點不太敢。
只能說……
她真的太勇了！
周建安深吸一口氣，耐心地詢問道：“丫頭，我哪裡說錯了？”
寧染眸光發冷，“做貢獻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和陳洛為什麼要選擇一條委屈自己的路呢？我們為什麼非要吃苦呢？”
周建安想也不想便道：“夏國人不怕吃苦。”
“夏國人不怕吃苦？”
寧染莫名其妙地瞥了周建安一眼，清聲反問：“夏國人就非得吃苦嗎？夏國人就那麼喜歡吃苦，就不能吃點甜的嗎？”
“這個……
“陳洛現在開的店，每年都需要交稅，難道這樣不算為國家做貢獻嗎？”
“這……”
“再比如說，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環衛工人，難道他們就不算是為國家做貢獻嗎？”
“……”
見周建安無話可說，寧染繼續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貢獻的方式，有些事請您莫要強求，您是我和陳洛的師父沒錯，但就算您是師父，您也不能強迫我和陳洛做什麼。”
條理清晰，不容反駁。
尤其是再加上那清洌眼神，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任何人面對寧染，都會選擇和周建安一樣沉默不語。
良久。
周建安神情複雜地出聲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丫頭，你和陳洛的數學天賦擺在這，你們以後註定不是普通人，既然你們有這樣的天賦，就應該好好利用起來。”
寧染繼續反駁，“師父，您這話還是不對，我和陳洛自然會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賦，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一定要加入那個所謂的天算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