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鹿看著析綾微笑的樣子,不禁走起了神,心道:“明明自己是天生的微笑唇,但阿綾的薄唇似乎比自己更像。”兩人在離別前看著對方,似乎不需要言語,憑藉著多年的默契,就足以明白。
現在她們只想將對方映入眼眸,刻入心底,以便思念的時候能夠清楚的記得對方的音容相貌,而不是隻剩模糊的剪影。
不知過了多久,析綾感受到自己即將消散。
將坐在對面的林時鹿擁入懷中,沉默不語。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析綾一緊張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每到這種時候就會沉默不語。
林時鹿能夠清楚感受到析綾不安的情緒,伸出手拍拍對方的背,如小時候在析綾緊張時牽著她的手,給予對方勇氣。
現在亦是如此,析綾需要她這個知心好友的鼓勵,她語氣柔和的安撫道:“阿綾,我相信你會回來的。都說每一次的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我相信我們也是如此!”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可是上一次你就把自己搞得差點沒了,你知道在轉變期得了能量缺失症有多嚴重嗎?隔三差五,毫無防備的就會陷入沉睡,幸好現在已經好了,不然我真的不一定能夠放心你。”
林時鹿又拍了拍她的背,“這次我一定不亂來,我還要收集碎片,讓阿綾重新回來呢!”
“嗯,等著我。”
析綾努力讓自己的聲線趨向平穩,可滑落的淚珠已經暴露了她哭泣的事實。
林時鹿感到肩膀附近的溼潤,是淚水浸溼衣裳產生的。
她竭力控制住淚水,穩住聲線,想安撫。
可下一秒析綾的身形就變得透明,一聲細微的破碎聲從她懷裡傳出。她不敢低頭去看,哪怕心裡已經做過無數次的預設,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林時鹿發現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腦海內一片空白。
她控制不住看向自己的雙手,手上半透明的碎片,正在逐漸消失。林時鹿此時已經忘了析綾說過自己會回來的話,她將地上的所有碎片聚集在一起,企圖重新拼在一起。
可哪裡都不對,她用盡了辦法,還是無法阻止這些碎片消失,消失的碎片在空中形成光斑,柔和溫暖,但林時鹿只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林時鹿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腦海內回想的是兩人相處的所有畫面,她渾然不覺自己現在淚流滿面,她將剩下的碎片緊緊抱在懷裡,懷中的碎片仍然在繼續消失。
她看著懷中的碎片,自言自語道:“阿綾,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房間內沒有人回應林時鹿,有的只是一片寂靜和若有若無的哭腔,還有傷心到極致的嗚咽。
很多時候,無聲的哭泣往往更讓人痛苦和動容。
看著碎片徹底消失在自己手中,她愣在原地。當初的不告而別和現在化成碎片消失在自己懷中,兩種畫面重迭,過往的回憶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這時,她忽然想起了析綾笑著對自己說:“我會回來的。”
擦乾眼角的淚水,使勁拍拍臉頰,林時鹿重新振作起來,給自己打氣,說出口的聲音無比嘶啞:“阿綾,我會振作的。請相信我!”
她愣了愣,清了清嗓試著說話,還是很嘶啞。心道:“不能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大家面前。”
林時鹿回想過去白雲辭他們教給自己的術法,試著催動體內的能量,將能量覆蓋在臉上和聲帶處。
沒一會兒,紅腫的眼眶和通紅的鼻尖變得正常,試著說話,聲帶也不那麼嘶啞了,她鬆了口氣。
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竹清幽,她也不清楚對方會什麼時候醒,林時鹿決定下去喝口水,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到飯點了。
原本打算喝口水的想法,改成了帶飯上來,邊吃邊看著竹清幽,這樣有什麼異動也好能夠第一時間得知。
林時鹿開啟房間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安折耳趴在樓梯上,疑似發呆。
她走上前,開口問道:“安安,你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說要更新的嗎?”
剛唸叨完林時鹿的安折耳感到很心虛,猛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被嚇了一大跳。
是時候將小綾子拉出來溜溜了。
析綾和竹清幽性格和習慣極其相似,但臉完全不一樣。這是所有碎片中性格高度相似的,其他的碎片或多或少會有些性格相似或者臉很像析綾。
然後就是這臉終於描寫出來了。鹿崽:桃花眼深褐色,左邊嘴角下有著一顆痣,微笑唇析綾:桃花眼淺褐色,左邊有淚痣,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