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恆誦讀觀音心經的時候。
百萬裡之外。
西域佛國,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乃是佛門五大聖地之首。
大雷音寺,屹立於群山之巔,恢宏氣勢,震懾八方。
主殿依山而建,層層迭迭,金瓦覆頂。
在烈日下熠熠生輝,宛若一座懸浮於雲端的佛國淨土。
主殿之外,九重佛塔高聳入雲。
塔身鑲嵌無數寶珠,映出七色霞光,無數梵文流轉,似有無形梵音,響徹天地。
九十九級白玉石階蜿蜒而上,直通大雄寶殿。
宮殿之中,雕刻著八部天龍盤旋之姿,栩栩如生。
如來佛像端坐於十二品金蓮臺之上。
金身高達百丈,雙目低垂,面容慈悲而威嚴。
身後功德光輪緩緩旋轉,散發出億萬金芒,照亮每一寸殿堂。
佛像腳下,一方功德池波光粼粼,池中金蓮盛開。
清泉自蓮心湧出,化作絲絲靈霧,瀰漫四周。
就在此時。
功德池中水面驟起漣漪,一朵朵金蓮自池底升騰而起。
綻放時灑下點點金芒,映得整個大殿宛如黃金鑄就。
梵音環繞,佛光普照。
殿外。
九重佛塔齊齊震鳴,塔尖寶珠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貫雲霄。
山間雲霧翻湧,金蓮虛影越發凝實。
整個西域佛國彷彿被無盡佛光籠罩,恢宏而震撼。
就連那百丈高的如來佛像,都出現異象,拈花一指,指向東方。
大殿深處,玄苦大師盤坐於佛像之前,手中捻著一串菩提子,雙目微閉,氣息深邃如淵。
在異象出現的瞬間,這位大雷音寺的高僧,猛然睜眼,驚呼一聲。
“地湧金蓮,這是……佛子現世!”
嗖——
嗖——
嗖——
剎那間,一道道遁光,從遠處破空而來,降臨在大雄寶殿之中。
若是有僧人在場,定然會認出,這些遁光,乃是大雷音寺的主持,以及幾位不問世事的得道高僧。
十八首座高僧齊聚,定然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玄悲師弟,這些異象是?”
大雷音寺的住持玄寂大師,看著漫天的異象,臉色看似平靜,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等異象,萬年未見啊!
玄悲大師面容凝重,雙手合十,沉聲道:“師兄,此乃佛子降臨之兆。”
“如來佛像適才手指東方,想來是在指引我們。”
“我等當速往東土大乾,迎其歸位!”
玄寂大師聞言,頷首低吟,眸子中,神采奕奕。
“佛子出世,我佛當興。”
“此乃天意所歸,大道所向。”
玄寂大師的聲音,如黃鐘大呂,迴盪在虛空之中。
震得殿內金蓮搖曳,梵音嫋嫋。
他抬眼望向東方,目光穿透無盡虛空。
彷彿看到了那遙遠的大乾疆域。
“距離上次東渡,已經一千五百年了。”
“奈何十大道庭,技高一籌,阻我佛大道。”
“時值佛子出世,吾等也當重返東土,以無上佛法,度化眾生。”
“讓那大乾疆域,億萬生靈,皆沐浴在我佛光輝之下,得見真如,證得菩提。”
玄寂大師的袖袍無風自動,周身佛光越發熾盛,宛如一輪大日升起。
東渡!
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包括玄悲大師以及其他高僧,同時不由自主地,瞳孔一縮。
這兩個字,對於佛門來說,有著太多的含義,也有太多的屈辱。
如今,佛子出世。
第八次東渡,勢在必行。
“法慧!”玄寂大師,輕喝一聲。
聽到主持傳喚,法慧大師連忙化作一道遁光,來到大雄寶殿之中。
“弟子在!”
“佛子出世,我佛當興。”
“你與武相有舊,即刻前往玉京,尋找佛子,為佛門第八次東渡做準備!”
東渡!
這兩個字,如同一柄重錘,砸在法慧的心頭之上,讓他心神忍不住搖曳起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眼中露出堅決的目光。
“弟子定用無上佛法,度化大乾眾生。”
說罷,法慧大師,想起了十六年前,他在玉京遊歷的種種。
當時他與武相府有舊,恰逢武相嫡女出生,他還給那孩子批命。
菩薩心腸,觀音轉世!也不知道那女娃,現在如何了?法慧大師決定,抵達玉京之後,先去武相府敘舊。
武相府乃是大乾地頭蛇,位高權重。
有武相府的幫忙,他尋找佛子,也能事半功倍。
……
玉京。
靜室之中的方恆,對百萬裡之外西域佛國發生的種種,渾然不知。
他沉浸在心經的禪意之中。
靈臺內的心蓮,終於徹底成型。
花開九瓣,宛如一輪皎月懸於識海。
清輝灑落,鎮壓一切雜念與心魔。
“成了!”
“心淵種蓮!”
“好一個心淵種蓮!”
方恆緩緩睜開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心淵種蓮】命格已然啟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心蓮不僅能澄清心境,更可種於他人靈臺之中,掌控對方生死。
但凡被方恆種下心蓮之輩,他能掌控心蓮枯榮,掌其性命。
一念之間,就能湮滅對方神魂。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方恆種下心蓮,生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已練成心蓮,便該著手組建麒麟暗衛了。”
方恆起身,目光深邃,看向屋外深沉的夜色。
雖然沒有嘗試過,但對於心蓮之法,方恆充滿了信心。
他有九成把握,心蓮之法,能夠壓制退伍老卒體內的瘋血。
用心蓮之法,壓制養濟堂退伍老卒體內的瘋血,給他們活出第二世的機會。
定然會讓他們,感恩戴德。
以他們為根基,建立一支暗衛——麒麟暗衛。
麒麟暗衛,和王府親衛不同。
王府親衛,是明面上的力量,代表著王府的臉面,象徵著陽。
那麼,麒麟暗衛,就是黑夜之中的尖刀。
所有見不得的事情,都會交給麒麟暗衛來處理,象徵著陰。
陰與陽,缺一不可!
翌日清晨。
方恆乘坐馬車,前往養濟堂。
養濟堂位於城西偏遠之處,越過無定河,便是養濟堂之所在。
只是……
還未下轎,便見數百老卒,齊聚道路之上。
一個個簞食壺漿,面帶感激,齊齊跪地迎接。
“殿下千歲!”
“殿下千歲!”
“殿下千歲!”
山呼海嘯的聲音,此起彼伏。
如同大海上的浪潮,一浪接著一浪。
看到這一幕,方恆臉上,洋溢地笑了出來。
不枉費他花了一個時辰,給父皇寫了奏章。
這些,全都變成了養濟堂老卒對他的感激。
特別是隨著養濟堂中的貪官汙吏下天牢,方恆在老卒心目中的地位,越發的崇高。
方恆從馬車中出來,連忙扶起在場老卒,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
“諸位不必多禮!”
“爾等乃是國之棟樑,忠義之輩,是孤要感謝你們才對。”
“殿下言重了!”
“您為我等請命,懲貪官,除惡吏,我等沒齒難忘!”
老卒的首領謝青冥,聲如洪鐘,眼含熱淚,一副恨不得立刻磕頭納拜的樣子。
在前來養濟堂之前,方恆就蒐集了養濟堂的情報。
謝青冥此人,乃是第八境的武道高手。
因為痴迷於機關獸,才加入機關營。
這等實力,在退伍老卒之中,鶴立雞群。
自然而然地,成了養濟堂老卒的話事人。
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融洽氣氛中,眾人來到了養濟堂之中。
眾人坐下,方恆坐在主座,謝青冥在一旁作陪。
斷臂老卒,給眾人上茶。
“區區粗茶,招待不周,還請殿下原諒。”謝青冥拱了拱手,面帶歉意地說道。
九殿下幫了他們這麼多,他們卻只能用粗茶招待,實在是說不過去。
“無妨!”
“孤可不是嬌生慣養之輩!”
說著,方恆將養濟堂中的粗茶,一飲而盡。
雖然比不上王府的茶葉,但和前世相比,依舊是一等一的好茶。
謝青冥等一眾養濟堂老卒,看到這一幕,紛紛動容。
感激佩服之情,溢於言表。幾乎都要從眾人的眼中,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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