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那個,謝謝你。”
電話裡沉默:“謝我什麼?”
“舉報的事,停職的事。”喬宇杉把車靠邊停下,“是你在幫我吧!”
許諾冷笑:“喬總,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
“什麼意思?”
“我人在0國,能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許諾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喬宇杉握緊手機:“那為什麼事情突然……”
“可能你運氣好吧。”許諾雖知道是衛仁民幫的忙,卻覺得跟渣男多說無益,甚至討厭他主動聯絡自己。
喬宇杉聽出許諾的敷衍和厭惡,他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電話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沉重又疏遠。
“如果沒別的事,我掛了,國際長途挺貴的。”許諾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喬宇杉舉著手機,坐在車裡久久未動。窗外的夕陽,將他的影子從座椅靠背拉長到天花板,孤獨。
許諾掛了電話,從月嫂懷裡抱過熟睡的孩子,眉眼比剛出生時長開很多,更像爸爸。
“叮咚——”
門鈴響起,月嫂去開門。
衛仁民進屋來,帶來一個長長的盒子。
許諾披件外套從臥室出來。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使命啦?不管你的朋友,不對,不管你的人民啦?”許諾說笑著,已倒好一杯水。
“你坐月子我又幫不上什麼忙。”衛仁民笨笨地解釋。
許諾“噗嗤”一笑:“逗你玩呢。你幫我的忙太多啦。”許諾邊說邊把衛仁民拉到餐桌邊:“來吧,一起嚐嚐我的月子餐。”
調皮的許諾讓衛仁民一臉無奈。
“我給你定製了一條智慧假肢,你試試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再換。”
許諾瞪大眼睛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朋友,不可思議。
她拿過拆開的假肢,仔細翻看,又默默回到臥室,替換上,完美契合。
她的膝蓋截肢處與一般殘疾人不太一樣,當年部隊醫院找合作的機構給定製的假肢,自費20%都大幾萬,已經使用五年多早該換了。但回到地方沒有渠道聯絡買新的,加上懷孕期間受力不均,假肢有些部分輕微變形影響走路舒適性。
衛仁民給的智慧假肢高階大氣上檔次,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絕非普通渠道的技術。
許諾穿著假肢慢慢走到衛仁民身邊:“合適,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你剖腹產時把假肢脫了放在病房,我拍照給0州這邊的醫療器械公司看了看,他們說能做更好的,智慧的,穿脫更方便。”
“為人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許諾的問話,讓他有些意外,假裝思索後,煞有介事地盯著許諾:“朋友嘛,我不是你的朋友嗎?”